KTV里真心話大冒險玩得越發熱鬧起來，大家越來越放得開，初念瑤也開始大笑著起哄：“服！服！”

時薇默不作聲地退到人群外圍，不是沒發覺遠穆辰的冰冷目，但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剛才水喝多了，時薇有點想上廁所，從前門推門而出，大家起哄得正熱鬧，誰都沒注意到。

KTV的男廁所和廁所是分開的，中間共用一個公共的洗漱間，上完廁所后，時薇低頭洗手，旁邊也有個男人在洗手，隔著兩個洗漱盆時薇都能聞到沖天的酒氣。

看了眼表，晚上10點，是酒鬼出沒的時間。

剛把水龍頭關上，旁邊的男人就湊過來了，那男人長相油膩，醉得滿臉通紅，著手沖時薇笑：“加個微信唄？”

酒味太刺鼻，時薇眉頭微蹙，調香師不一定需要戒煙戒酒，也有很多香料和煙草相關，只是要適度。這種濃度的酒，已經讓時薇生理不適了。

男人的汗臭混合著酒，味道相當一言難盡，時薇有些惡心，再沒耐心，不耐道：“加你媽。”

男人蒙了，酒勁上頭，他反應半天才明白：“罵我呢？”

時薇面無表地看他一眼：“不然呢。”

“□□媽！”男人舉起手要打：“長得狐樣真以為自己是好人啊，老子今天給你點瞧瞧，敢罵我，臭婊.子！”

時薇懶得和酒鬼糾纏，知道服務臺就在附近，正準備喊一聲讓KTV的保安把這酒鬼搞走，聲音卻卡在了嚨。

因為，眼前突然出現的穆辰，正站在的前，背對著，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冷冷地對酒鬼說：“滾。”

那酒鬼一看時薇有幫手，又罵罵咧咧了兩句，這才離開。時薇瞧得好笑，所以說除了喝到意識昏迷的那種，都不醉，充其量是個酒鬼罷了，酒壯人膽，不過是仗著酒的作用肆意妄為。

“謝了，”時薇道聲謝，正想走，下一秒，穆辰已經按住的肩頭，眸危險——

“談談，恩？”

拐角，穆辰一手撐在墻上，將時薇圈在懷里，另一只手牢牢地按在的肩頭，這個姿勢看似曖昧，似乎是兩個人在親地調.，其實時薇知道，這是穆辰防止逃。

知道會有一場興師問罪，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他們離得極近，穆辰上的草木香更加清晰了些，再染上了些許咖啡的濃郁，冷風的味道，清新又危險，很好聞。

反應過來后時薇自己都覺得無奈，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他上的味道？

穆辰眉目疏冷，極淡，渾上下帶著森森的寒意，就以這個姿勢俯視著。

他的聲音在時薇頭頂響起，嗓音微啞：“你什麼意思？”

時薇微微揚了揚下，狀似不明白：“你指的什麼……”

現在還在和他裝傻。

穆辰不再客氣，他抬手，指尖大力住下，強迫抬頭和自己對視，他的黑眸暗沉：“我再問一遍，你到底什麼意思？”

當初說他無趣好的人是，現在說喜歡他、記憶深刻也是，怎麼，他穆辰看上去就像個傻子，活該被耍得團團轉嗎？

穆辰眼神愈發冰寒，他低聲笑了，從腔里擴出來的笑音聽得時薇有些心驚，他聲音極低——

“你是覺得，同樣的手段，我還會上當第二次？”

他的語氣是帶著恨意的。

可是，難道時薇就不恨他麼？

時薇的下被他著，被迫仰著頭看他放大的俊，安靜兩秒，忽地勾出個笑來，眉眼極盡妖冶：“你不會麼？”

穆辰微怔：“什麼？”

時薇抬手，在他心口的位置按了按，眨眨眼，尾調拖得極長：“我能聽到你心跳變快了，你看，即使是第二次，你依然會被我得心。”

這個人……被困在他懷里依舊這麼不老實。

可該死的是，穆辰被說中了。

懷里的人，的指尖仿佛帶了滾燙的灼意，論功力，是一等一的妖。

沉默半晌，穆辰驀地低笑出聲，他放下掐住下的手，雙手撐墻，長一抬，直接控住：“你就不怕我對你怎麼樣？”

他的聲音喑啞許多，是悉的的樣子。

時薇早知道的，穆辰本不是他看上去的那樣高冷，他本質是個狼狗，一就著，當初高中他尚且克制自己不，可現在，他已經大四，算一算也早到了不需克制的年齡。

何況是對著時薇，他那麼恨，本不需要憐香惜玉。

時薇覺得事態發展超出了的預料，可是現在退也不是的風格，那就繼續向前走吧，有很多事，本來就沒有對錯。

眸瀲滟，輕佻道：“你有經驗麼？”

這已經帶點侮辱的質了。

果然，下一瞬，穆辰眸徹底暗下來，他毫不猶豫地低頭，在艷的紅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今天本來就極，一字肩上出的頸部曲線很，穆辰挑在的紅下口，作不輕，時薇疼得悶哼一聲。

真的是狗啊……生氣還咬人的。

穆辰卻很快松口，他再次看向時薇的時候，眼神瞬間失去所有溫度：“煙味？”

穆辰知道，時薇作為調香師是不會去煙的，那上現在似有若無的煙味，顯然是來自男人。

時薇從疼痛中清醒過來，的卷發被這麼一折騰變得有些，披散在肩頭，有種.過的，反應了一會兒……上的煙草味？

哦，是來自許星堯。許星堯上大學后不知道和誰學會了煙，好在癮不算大，中午和許星堯接過后，上也帶了些煙味，煙味很淡，不算難聞，沒有在意。

在這里回想，穆辰的眼神卻已經變了，上的煙草味再加上晚上飯局沒來，師兄們調侃的“業務繁忙”在穆辰腦海里愈加清晰。

比大腦更誠實，他直接退后一步，目里是對深深的嫌惡，他語氣極冷：“你都不覺得自己臟麼。”

不是疑問的語氣，是肯定的語氣。

臟？

時薇自嘲地扯扯角，也不想再解釋：“你說臟就臟吧。”

穆辰再沒有和說話的興致，他神冰冷,約帶著戾氣，轉走，時薇卻住他：“對了，剛才那句歌詞，是唱給你聽的。我謝你，賜我夢境，還賜我很快就清醒。”

說到這里，的語氣也帶了點譏誚。

穆辰沒理會時薇：“瘋子。”

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和時薇多呆了。

時薇靠在墻上，看著穆辰離去的背影，也覺得有些倦了，按按眉心，不知道事怎麼會發展這樣。

出來上趟廁所，到酒鬼和穆辰，酒鬼沒把怎麼樣，穆辰倒是留給滿傷痕，下上的淤青和上的咬.痕，他下手真夠重的。

其實剛剛，穆辰問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真心話說和穆辰的回憶時，雖然沒回答，心里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真的只是因為這段記憶最深刻麼？

——不是的。

——是因為不爽。

不喜歡穆辰和邢靜柏說話的時候神變得溫和，不爽穆辰給邢靜柏擰瓶蓋而無視掉，不愿意看到邢靜柏提到有喜歡的人時，那而幸福的笑容。

被偏的都有恃無恐，當被穆辰那樣溫而寵溺地對待過，便無法再忍這種落差。

多可笑，知道自己占有強，也以為自己控制得很好，卻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早已被占有所支配了。

所以會特意到搖麥面前唱那首《易燃易炸》，為全場的焦點，即使心里知道新人在這種聚會上不應該大出風頭；所以會在被問真心話時，選擇說的是和穆辰的這段深刻記憶。

其實心深，就是想看穆辰為著迷、為罷不能的樣子，想看邢靜柏自愧不如、相形見絀的模樣。

和穆辰的關系不知道在哪步出了錯，明明兩個人彼此恨著對方，他還是會控制不住地被得心，而，也依舊忍不住去在意他。

最關鍵的是，這段剪不斷理還的關系，沒人能把它糾正過來。

做不到。

穆辰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