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齊自然開席。

酒過三巡，在虞夫人，謝安平調和氣氛之下，整個雅間氣氛也算是其樂融融，沒有半點不和諧。

陸乾是酒席的主角。

他一直在掌控著節奏，沈紫霜，周十一，周十二，周十三也一一介紹了一遍。

謝安平，周洪元，百里狂也吹捧了幾句。

尤其是沈紫霜，他們得知劍雲宗長老之的份，不由得都生出一敬意。

沈紫霜也約莫清楚謝安平三人的格。

謝安平說話滴水不，很是圓，讓人覺頗爲舒服。

百里狂面狠話，一般不怎麼出聲。

至於周洪元，見識廣博，似乎因爲讀書人出的原因，吃飯說話都端著一種氣度禮儀。

這時，陸乾放下酒杯，似乎很隨意的笑問道：“年關將近，三位今年的生意都不錯吧。”

這話一出，謝安平三人皆是一愣。

還是謝安平率先反應過來，哈哈一笑，搖頭笑道：“託陛下洪福，如今天下逐漸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這生意自然不錯！這其中，也有陸大人鎮司的一份功勞啊！”

不知不覺間，給陸乾戴了一頂高帽。

周洪元點頭附和道：“確實不錯。經過這麼些年的休養生息，我大玄國力鼎盛，繁花似錦，我們這些安分守己的商人也能過上幾天安穩日子。”

呵呵。

聽到這話，沈紫霜心中不冷笑。

安分守己的商人？這是在墳頭燒草紙，騙鬼呢！

“我那藥材生意也不錯。”這時，百里狂狹長雙目一瞇，淡淡說道。

“三位。”陸乾掃視謝安平三人一眼，邊給自己斟酒邊笑道：“你們爲地方社團，民意代表，應該知道我說的生意是什麼生意。”

說罷，慢悠悠的舉杯品了一口。

雅間瞬間安靜下來。

氣氛凝固。

這時，坐在陸乾旁的虞夫人出來打圓場：“陸大人，我們都是些平民百姓，在縣令大人和陸大人的管轄之下，又怎麼會做些違法紀的勾當？不如，奴家幾位樂師進來，給陸大人唱曲說戲？”

說吧輕輕拍了拍手。

“不必了。”

陸乾神一冷，轉著手中玉杯，自言自語道：“謝安平，你大小賭檔一共二百三十一個，一年下來，進賬約莫三千八百兩黃金，花樓五十三間，一年進賬約莫一千五百兩黃金，再加上比武場，鬥場，鬥狗場的賭莊水，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勾當，今年的進賬應該在八千兩黃金左右。不知道我算得對不對？”

聲音響起，啪的一下，謝安平手中的玉杯已經被碎，酒水濺溼衫。

他的臉似寒冰一樣冷刺骨。

顯然，陸乾的話是直到他的心裡，將他最深的都挖了出來。

沈紫霜，孫黑幾人此刻是雙眸微睜，臉上滿是震驚。

他們沒有想到，區區三個縣，謝安平居然能夠賺這麼多？八千兩黃金啊！已經堪比青郡一年的稅收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百里狂，周洪元。

他們向謝安平的目之中有羨慕，有貪婪，還有一制不住的幸災樂禍。

就在這時，陸乾目一轉，落到周洪元上：“周洪元，你的渡頭迎來送往，今年運費應該在八百兩黃金。礦場開山採石，進賬多了點，是一千九百兩，但你運私鹽，茶葉，還有採河沙轉賣，賺得就多了，約莫是四千多兩黃金。加起來取個整，今年進賬應該有七千多兩。”

剎那間，周洪元神一僵，不敢置信的著陸乾，心頭是翻江倒海的震駭。

這個數字，確無二！跟他前幾天估算出來的一模一樣！

看著周洪元的臉，謝安平、百里狂心中又是一驚。

難道陸乾又猜中了？

“百里狂，到你了。不過，你不好猜。”陸乾轉著玉杯，皺眉道：“你明面上的藥材生意很火，賬面上的進賬約莫在五千兩黃金，但你暗地裡的人牙子生意，還真不好估算。姑且也作個整，取六千兩黃金吧。”

百里狂神一下子沉下來，狹長雙眼瞇一條。

整間雅間氣氛很抑。

沈紫霜有種山雨來，黑雲罩頂的覺，不握住了腰間寶劍。

“陸大人這話是怎麼意思？”

這時，謝安平緩緩問道。

陸乾角勾起，冷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白。諸位難道還不明白麼？森林裡多了一隻吃的老虎，自然要重新立一下規矩。無規矩，不方圓，三位應該很清楚吧。”

這哪是立規矩？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準備要錢！

謝安平，周洪元，百里狂三人的神唰的一下沉了下來，相互看了幾眼，誰也沒有開這個口。

他們不開口，陸乾自然也不會開口。

他只是轉著手中的玉杯，好似要玩出一朵花來。

沈紫霜第一次到骨悚然，不寒而慄。

眼前的場面，不見刀劍影，卻讓覺滿是鱷魚的渾濁水潭之中。

牆上夜明珠投下的和白，照得人慘白如厲鬼。

勾心鬥角，無形鋒，卻被任何比武更加兇險。

“陸大人，謝某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知曉謝某的生意進賬，如數家珍一般？”

突然之間，謝安平開口問道。

周洪元、百里狂聞言，擡頭盯著陸乾，眸中閃過一抹寒。

陸乾笑了笑：“很簡單。買通你們的掌櫃，或者學徒，或者在你們地盤安幾眼線，每日計算進出人流，貨存量，最後彙總計算，就能夠大概算出一個月下來的進出流水。這幾年下來，三位賺得不啊！”

當然，他前世就是個學渣，不會弄這個，都是刑老道幫忙算的。

隨著道破，謝安平、周洪元、百里狂三人相視一眼，都覺到一徹骨寒意從腳底直升天靈，讓人寒直立。

這個陸乾，竟然在幾年之前，就開始算計他們三個的生意！

爲的就是今天！

“好好好！陸大人好算計！好毅力！好忍！謝某算是徹底服了！有什麼規矩，陸大人請說吧！”

謝安平猛地一拍桌子，雙目。

這傢伙好演技！

陸乾轉頭掃了一眼，心中冷笑。明明這傢伙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現在卻在這裡演戲，故意套百里狂，周洪元下局。

果不其然，聽到謝安平這麼爽快答應，周洪元，百里狂臉瞬間難看起來。

“我要的很簡單。七個字。”陸乾微微一笑：“跟縣令大人一樣！”

唰。

周洪元，百里狂臉黑如鍋底，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甚至周洪元臉上的橫都在微微，彷彿這七個字就像刀割在他上一樣。

“陸大人，恕難從命。我百里狂頂多將陸大人的好翻四倍。”這時，百里狂深呼一口氣，瞇眼說道。

陸乾聽了，神不變，轉頭問道：“你呢，周洪元？”

“陸大人，不是周某不想給。實在是給不出，頂多跟百里老弟一樣，在陸大人以前拿的那份好翻上四倍。”周洪元此時神恢復正常，宛若無事發生一般。

“哦？爲什麼拿不出？”陸乾饒有興趣的問道。

“實不相瞞，周某的生意，縣令大人一份，郡城的某位大人又是一份，再加上週某還有一大家族要養，手頭也不寬裕，自然拿不出這麼多的黃金。不過，若是李峰李大人……”

說到這裡，周洪元閉口不言。

言外之意是說，這好你陸乾沒資格拿，但如果是鎮司李峰李大人要拿，那也沒有問題。

陸乾呵呵一笑：“郡城的某位大人，是指郡守府的三夫人吧。”

周洪元雙眼一瞇，拱了拱手：“原來是陸大人知道，那周某就不多說了。”

聽到二人的對話，一旁的謝安平，百里狂不側目。這個周洪元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攀上了郡守府三夫人的關係？

難怪他如此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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