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餐風飲

清晨，天剛矇矇亮，太尚未升起。

氣如爐，無視了呼嘯的寒風，張純一盤坐在大青巖上，而白霧妖·紅雲則小小的一團，被他在手掌之間。

妖魂質渾濁，離道甚遠，所謂的修行太多依靠本能，效率極低，而修仙者魂質輕靈，生而近道，在煉化妖之後自然要想辦法彌補這種不足，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對妖有一個深的瞭解才行。

神念離，以魄印爲引，融妖，在這一刻白霧妖對張純一來說再無。

“下等骨，意料之中。”

神念橫掃，在雲霧妖的，張純一看到了一散發著瑩瑩白的“妖骨”。

凡妖必有骨，這是它們資質的一種現，那怕是妖也會生出妖骨、妖脈、妖，與生靈類似，不過這種妖骨與常規意義上的骨頭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妖骨分階，有上、中、下、末四等，其中上等最好，末等最次，妖骨承載氣海，妖骨等階越高，氣海能承載的妖力就越多，吞食靈機轉化妖力的速度就越快，不過在傳說中還有所謂的仙道骨存在。

當然了，妖骨深藏，在沒有種下魄印之前，除非擁有專門的鑑定手段，否則修仙者也很難確定妖的真實骨，只能據妖的外在表現，比如種族，來推測。

“也不知道紅雲擁有怎樣的法種子，會不會有驚喜。”

念頭轉之間，張純一的神念探了雲霧妖的妖骨之中，在這個過程中，紅雲本能的想要抗拒，但輕易被張純一鎮。

氣海容納妖力，如海中漩渦、樹之年，圈圈環繞，妖力越是磅礴，圈數越多，後來爲了方便衡量，修仙者將一圈定義爲一年修爲。

“一年修爲，初生妖這很正常。”

看著雲霧妖淺薄的妖力，張純一併不意外。

“不過看來是沒有驚喜了。”

神念及那兩枚沉寂在氣海中形似白蓮子的法種子，張純一瞭解到了它們的信息。

天地有道，道過留痕，擁有著不可思議之力，修行之道由此而生，當無序的道痕凝聚在某一事之上，吸納天機靈機，修行之道的基石·靈就誕生了。

而當有序的道痕凝聚在一起，闡述出殘缺的天地之理，法種子就誕生了，它們每一個都擁有著不可思議之力，架風火、捉星拿月皆有可能。

法種子由天地而孕育，往往在一些奇異之地或因緣際會纔會誕生，而妖得一線天機，誕生之時會有法種子伴生，這就是它們強大的本。

而紅雲擁有的兩枚法種子分別是“聚水”和“驅霧”，都是下品法種，而且在下品法種中都算是比較差的，其中聚水就是聚攏天地間的水汽，形雨水，規模與妖擁有的妖力深厚與否有關，雖然理論上講只要紅雲的妖力夠磅礴，它也能降下大雨，水淹一地，但這本不現實。

首先紅雲只擁有下等骨，若不能改易骨，它能積蓄的妖力天然就是有著極限的，其次聚水這枚法種之所以被定義爲下品就是因爲它只能聚攏天地間存在的水汽，無法無中生有，天地間瀰漫的水汽越稀薄，這枚法種的效果就越差，如果一片區域不存在水汽，這枚法種也就廢了。

驅霧與聚水類似，其作用就是驅趕天地間的霧氣，只不過因爲紅雲本就是雲霧妖，所以到的限制要小一些，但作用依舊不大。

“這纔是正常，如果真出現了中品法種、上品法種那纔是意外。”

神念散去，張純一的意識迴歸己。

理清了紅雲的現狀，拿著手中的雲團，張純一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紅雲擁有下等骨張純一併不意外，甚至是出現末等骨都有可能，畢竟雲霧妖這族本就孱弱，除了極數異類之外，絕大多數的骨都是末等和下等，其中末等居多，從這個角度來看紅雲雖然不是雲霧妖一族的天才，但也絕不是廢材。

張純一之所以選擇煉化紅雲作爲自己的第一隻妖除了形勢所迫外，更是因爲紅雲的相契合龍虎山的傳承。

妖有相，或風、或雷、或雨、或水等等，有的只有一種、有的備多種，並無高下之分，只是有的相很見而已。

紅雲是雲霧妖，天然備風、水、雷三相，而龍虎山以雷法聞名於世，傳承有兩大仙神通呼風喚雨和掌握五雷，張純一得到的傳承雖然是殘缺的，但短時間也足夠紅雲用了。

“紅雲剛剛誕生，提升妖力是當務之急，妖力是本，沒有強橫的妖力作爲支撐，那怕掌握仙也無力施展。”

心中念頭轉，一篇法訣浮現在了張純一的心頭，名曰餐風飲。

野生妖吐納天地靈機大多依靠本能，吸納的效率與骨有著極大的關係，長起來往往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而修仙者壽元有限，自然不能接這樣的結果，於是種種輔助手段開始出現，靈、丹藥、陣法都在其中，而核心則是呼吸法。

既然本能吐納天地靈機的速度太慢，那麼就換更有效率的方法來，這就是呼吸法，不過最初的呼吸法並不是誕生在修仙者手中，而是妖自帶的。

一些強大的妖它們的脈中自帶傳承，一呼一吸間本就是一種功法，契合天地之理，師法妖，通過仔細瞭解某種妖，據其況，修仙者創造了種種呼吸法，幫助這些妖修煉。

餐風飲訣就是龍虎山傳承的一種築基呼吸法，餐四面八方之風，飲天之甘，在上乘呼吸法中雖然算不上特別出彩，但普適極高，適合絕大部分妖，其中以風、水二相妖的修煉效果最佳。

當然了，絕大部分的呼吸法侷限實際上是非常大的，往往侷限在某一類妖，因爲不同妖之間差異是非常巨大的，這也是餐風飲訣被定義爲上乘呼吸法的本原因之一。

以平張家的臥虎吐納爲例，這種呼吸法就只適合虎類妖，其他妖本無法修行，強行修煉只會損傷自己的基，這也是一種傳承底蘊的彰顯，因爲想要合某一類妖創造出合適的呼吸法實際上並不容易。

餐風飲的種種法理在心間流淌，張純一仔細揣著，前世他雖然研究過這些法訣，但因爲天地末法並沒有實際嘗試的機會。

而妖魂質渾濁，指紅雲自行學會餐風飲訣實在是太難了，只有等張純一研後一步一步引導它運轉周天，吞吐靈機，一遍又一遍，最終化作本能纔是正理。

換句話說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紅雲的餐風飲訣實際上是要和張純一一起修煉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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