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管事神焦急,他也知道這禍大了!他也不過是依附於張家的門生而已。
當即聲音抖道:「妖怪!這傻子一定是被妖怪附了!之前還被鞭子得要死,他不可能有這麼強的!」
沒錯,只能是妖怪了!
韓、胡二人神張,最近堡確實鬧妖怪,如今一個賤民大殺四方,詭異至極,定然是妖怪所為!
修行者中,就有金剛不壞類的神通法!
再一看炎奴,正趁著他們不敢上前之際,蹲在地上啃草!
吃草?妖孽!肯定是妖孽!山羊,還是野牛怪?
「這妖怪怕鞭子麼……」
「莫非是之前,被鞭子怕了?繼而相剋?」
韓教頭連忙把長槍扔了,出一馬鞭!
妖人金剛不壞,他縱然一本領都在長槍上,也還是要『遵循玄學』,換鞭子應敵!
胡教頭也有樣學樣,棄刀持鞭。
「併肩子上!」韓胡二人,飛躍而出,聯手殺向炎奴。
然而兩條小鞭子,著實不趁手,韓胡二人也不會鞭法,只能提振真氣,以力人,隨意打。
正好,炎奴也不懂招式,雙臂如風車,鎖鏈替揮舞。
一時間,四條鞭鎖,瘋狂舞絞殺在一起,都在招相拼!
不過炎奴戰過這麼久,已然有了不經驗,再加上鋼鎖鏈,又又長,豈是兩條馬鞭可以比擬?
另外幾番耗盡真氣又瞬間補充,生生滅滅之間,他的真氣壯大了很多,比之韓胡兩名教頭也差不了太多。
再加上他運功無忌,直接連本命真氣都肆意揮灑,全是拚命的打法。
以至於兩名高手合力夾擊,炎奴反而越打越猛!
「鞭子確實有用!可以破防!」看著炎奴上又添幾道新傷,兩人暗喜,但接著就被鎖鏈砸得吐!
「娘的,我他一鞭輕傷,他砸我一下要命啊!」
「老馬呢!怎麼不見他人?」
「不知道,可能在堡主那裏!」
「走!去找堡主,堡主家學淵源深厚,知道怎麼殺妖!」
韓胡兩名教頭已然萌生退意,運用法拉開,卻不知炎奴正好真氣見底。
眼見他們撤走,炎奴低著頭,又開始找草吃。
「快跑……」連兩大教頭都跑了,其餘武者更加恐懼。
廖管事見勢不妙,想到過去如何對待炎奴,也連忙逃跑。
臨走時見到不遠,那洪叔還跪在地上發獃,眼珠一轉,立刻上前將其拖走:「你跟我來!」
廖管事挾持洪叔,急沖沖朝著堡主府邸的方向逃去。
「洪叔!」炎奴見洪叔被挾持,立馬追了上去。
其他不流武者,本不敢攔他,哄散逃跑。
炎奴一路追到了練武場,這裏片的練武房,又走出許多武者,他們功力要深了許多。
「快殺了他!快!」廖管事一邊跑,一邊喊。
銳武者見到炎奴都傻眼了,全都是瘡口,頭髮粘結著,赤著腳拖著染的鎖鏈,簡直像是索命的怨鬼。
大家都不知道什麼況,但還是衝殺上前。
「殺!」
一波波武者接踵趕來,從廖管事邊跑過,堵住路口,迎戰炎奴。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破空而來的鋼鎖鏈。
「咚咚咚!」沉重的聲音接連響起,小巷左右的牆壁被砸得石飛濺。
炎奴連沖帶打,橫衝直撞,鎖鏈鞭擊,從這頭殺穿到那頭。
他衝出巷子,又見一群武者,眼見真氣見底,大喝一聲:「不要命的來擋我!」
武者們被他殺得膽寒,如見修羅。
「跑!快跑!」
他們的士氣終於綳不住了,殘留的武者又砍不炎奴,只能狼狽逃竄。
炎奴氣吁吁,真氣揮霍空了,也不理逃跑的,發現路邊有作為羊飼料的草垛,連忙上去食了頓草,腰間再別了幾把,才繼續去追管事。
就這麼吃吃喝喝,打打殺殺,炎奴一路追到了堡的一棟華麗建筑前,他知道這是堡主的府邸。
看到被挾持的洪叔,炎奴飛速近。
廖管事見炎奴一路殺穿到了這裏,整個人恐懼得不行,手指爪扣住洪叔的咽:「停下!你……你放下武!不然我殺了他!」
炎奴止步,抬起雙手,還真的在找怎麼解開鐐銬。
廖管事暗道自己糊塗了,鎖鏈是拷死在炎奴手上的,怎麼放下?
「那……你自裁!」
炎奴停下作:「你告訴我,什麼自裁?」
「你連自裁都不懂嘛!」
炎奴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告訴我,到底什麼自裁?」
「自裁就是讓你用盡真氣,轟自己的頭!」廖管事想到炎奴真的嘗試解鐐銬,心說這傻子一筋的。
炎奴知道他會變卦,還是緩緩抬起了手掌,眼睛卻忽然看向洪叔:「洪叔,他不要咱們活了……」
聽到這話,洪叔雙手發:「別!」
「轟!」炎奴狠狠一掌,轟在自己腦袋上,還真用了全力。
勁道強大的令空氣震出眼可見的波紋,炎奴染的長發都在飛揚舞。
然後髮落下,他緩緩放下手抓了把草吃。
廖管事眼睛都看直了,這一掌下去竟然屁事沒有。
隨後見炎奴好像一副『我自裁了』等他放人的樣子,廖管事角搐,難怪非要他說到底什麼是自裁……癡兒,前日也是這樣,找他的,純把他當死人不?
「你你……擱我這做樣子呢!我是讓你死!讓你去死!」
話音剛落,洪叔一拳頭砸在管事臉上,喊道:「我去你嗎的!」
原來炎奴等得不是他,而是洪叔。
這一拳,灌注了洪叔全部的怒火與真氣,直把廖管事打得碎牙崩飛,翻倒在地上。
「嗎的!不要咱活了,你咋不去死!」
洪叔終於忍無可忍,不給一丁點活路,特麼還不打死你?
要論功力,廖管事也屬三流,奈何從未實戰過,再加上目中無人,本沒想過洪叔會反抗,注意力都被炎奴自裁吸引,當場就被揍懵了。
炎奴渾浴,拖著鎖鏈走過來:「阿翁只想活命,但總有人,不給他活路。」
「別!別過來!」廖管事被揍得滿口是,嚇得屁滾尿流,倉皇無助,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直到被炎奴的影籠罩,他才頂開洪叔,著頭皮打出一拳,這拳氣勁磅礴,功力不俗!
然而炎奴腳步不停,迎著拳頭,掄圓了胳膊揮鎖就砸。
廖管事見炎奴來勢洶洶,鎖鏈恐怖至極,驚得又主收拳,扭頭就跑。
可他沒有完全躲過,鎖鏈狠狠砸斷了他的。
「啊啊啊啊!」廖管事發出殺豬般的嚎。
炎奴俯瞰他,高舉鎖鏈:「貴人,請你去死。」
「不要殺我!」廖管事涕淚橫流。
他癱在地上,仰著這個傷痕纍纍的賤民,彷彿見到了索命的惡鬼,再沒有了之前豪言『天下興亡盡在豪族手中』的膽氣。
「我……我乃……」
「嘭!」炎奴一鎖砸下,不管以前是什麼,現在是爛泥了。
洪叔看著眼前的浴修羅,很難將他和整日傻笑的炎奴兒對應起來。
「你……你是炎奴兒麼?還是妖怪?」
炎奴咧著,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洪叔,和我一起離開這吧,我想去找阿翁。」
「姜翁他死了!」洪叔茫然道。
然而炎奴目綻放堅定的神采道:「我還是不信!阿翁說,天下太平,他就回來了!」
洪叔恐懼地低聲搖頭:「外面到是軍盜匪,妖魔胡蠻,我不去……我不去……」
炎奴沉默不語,很是困擾。
洪叔又聲道:「炎奴兒你有本事,快離開茶山堡,莫要等他們聚齊了人手,快走,快走!」
說著,洪叔連連退後,往遠藏,不敢待在這裏。
炎奴失落地低下頭,隨後堅定地朝堡外走。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耳邊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他猛然回打鎖鏈,一名槍騎縱馬而來,槍頭靈巧如蟒蛇,先是盪開鎖鏈,隨後去勢不減,裹挾飛馳之力,捅在炎奴腹之間。
「噗!」
鋼槍纏繞一螺旋氣勁,狠狠扎進炎奴,衝擊力直接頂起炎奴。
槍騎衝擊,勢若疾風,炎奴下拖在地上,行數丈,最後被釘到豪華建築的牆底下。
「堡主!」
刷刷兩道人影落到場中,正是韓胡二人,他們朝著槍騎躬施禮。
隨後又連忙提醒:「小心他金剛不壞!」
「哦?」槍騎正是茶山堡主張緒,鷙般的眸子審視炎奴。
金剛不壞?沒有啊,槍頭深扎進去,幾乎要從炎奴後背貫出!
而且炎奴渾是傷,無數痕猙獰錯,哪裏像是有金剛不壞?
韓胡二人也很驚愕,隨後大喜道:「還是堡主厲害,有殺妖手段,一下子便捅死了他!」
張緒把槍頭出,甚至都把炎奴的腸胃給帶了出來,他回首喝道:「發生甚麼事了!」
兩人連忙把發生的事都說了,張緒臉青黑,掏出一張符紙來,然而什麼也沒發生。
「他是個屁的妖怪!沒一丁點妖氣!一個賤民單憑陋手段,就把你們殺這樣?這分明是個奇才!姓廖的他人呢!」
韓胡二人,看向堡主府邸門口的爛泥。
張緒惱火:「我才離開一夜,你們就搞這個樣子!」
而就在他們談話之際,卻沒注意到,炎奴的腸子又默默了回去。
「好痛!鋼製的東西不是傷不了我嗎?為何他的槍可以?」
炎奴不懂,但他的忍耐極強,竟然撐著劇痛又站了起來,同時運轉玄功,治療傷勢。
痛歸痛,臟腑還是老實地複位,以破損狀態繼續運作。
「嗯?」察覺到後靜,張緒很是驚訝,這種傷勢還能站立?
回頭看到炎奴出來的腸子已經不見,更是震撼。
「好個骨頭,竟然把腸子又塞回去了?」
張緒微微搖頭,事既然已經鬧到這種地步,那這種骨頭就沒啥好留的了。
「颯!」張緒立馬抬槍,閃電般一刺!
「叮!」炎奴抓起鎖鏈擋住,擊之下,空氣波紋震,他向後撞塌了牆壁。
「好深厚的功力!」張緒子也後仰,下駿馬,揚起馬蹄長嘶。
韓胡二人更驚訝,就小半天沒見,炎奴的功力竟然又強大了幾分。
「但卻只會蠻用!」張緒淡淡說著,馬向前,改為橫掃!
槍刃準地切在炎奴的脖子上,這一下勢大力沉足以把他的頭顱給揚了!
然而事與願違,炎奴只是橫飛出去。且馬上半跪而起,雙臂掄圓了向下一砸,兩條鎖鏈自上而下,破空轟鳴!
「什麼!」
張緒沒想到這一下不破防,炎奴忽然還手,令他猝不及防。
真氣倉促間提振,橫槍一擋,直接被震下馬來。
「堡主!」韓胡二人大驚。
之前能一槍捅穿,莫非只是出其不意?
「就是這神通,金剛不壞,堡主,用馬鞭!用馬鞭!」韓胡二人揚著鞭子,急忙提議。
張緒哐哐盪開兩撥鎖鏈,錯愕道:「為何用馬鞭?」
韓胡二人連忙把鞭子克牛羊的理論說了,張緒呵斥:「放屁!這一點也不玄學!」
他槍而上,與炎奴戰作一團。
「堡主,我來助你!」韓胡二人各持一鞭,連忙加。
炎奴並不真傻,知道那螺旋勁氣能傷自己,便專心注意用手銬格擋鑽擊,哪怕因此挨上幾鞭子。
以至於張緒偶爾打到幾下,皆為揮掃,完全不奏效。
「我不信你沒罩門!」張緒蹲找到一個破綻,長槍一個挑,自下而上,斜切進炎奴的下。
然而炎奴不僅沒事,反而大步地向前,騎著槍桿就過來了,鎖鏈狠狠揮砸。
「嚓!」張緒一時收不回槍,無奈只能放棄長槍,撒手退後。
再看韓胡二人,鞭影森森,竟是得炎奴皮開綻,屢屢建功。
「難道……是我不懂玄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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