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田氏近來很憋屈，大孫子跟說讓不要去找二房的麻煩，也儘量聽了。

但有時候在外面看到二房家那個臭丫頭，一趟一趟的往仙山跑，淨背些老虎尾回家，那東西又苦又本不能吃，這蠢樣子簡直讓心裡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方田氏就有些懨懨的。

正巧這幾天孃家的親戚過來看，找拉家常，說起們村的一件詭異的事：“大妹子，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村東邊的韓老漢？”

方田氏在炕上換了個姿勢，有氣無力道：“就是那個死了婆娘幾十年的韓老漢？”

方田氏是隔壁山頭二十里鋪村的，嫁到方家也有幾十年了，即便這樣，們村那個韓老漢，也是令記憶猶新。

方田氏快出嫁時，韓老漢剛娶沒多久的婆娘就生病死了，韓老漢不願意相信婆娘死了，抱了三天誰都不讓，都臭了。最後還是他婆娘家裡人看不下去了，揍了他一頓，才從他懷裡把拉出來下了葬。

這些年方田氏也66續續聽親戚提過一，說是韓老漢自從婆娘死了就一直沒續娶，瘋瘋癲癲的，說他婆娘本沒死，甚至守在墳頭結了個草廬，哪都不願意去。

這方圓十里八村的，提起韓老漢，都當傻子說。

好端端的爹孃留下來的富庶家底，非得這麼折騰，過這種沒婆娘又窮苦的日子，也沒個子嗣，也不知道把銀子留下來幹啥。

孃家親戚一拍大：“就是他！你猜怎麼著了，今年他領回來一個逃荒的的，親了！”

方田氏有些不太興趣：“那傻子終於想開了唄，有什麼可稀奇的。”

孃家親戚有些激，見方田氏這態度，也不惱，更神兮兮的湊過來，小聲道：“娶個老婆是不稀奇，可是要是娶個鬼呢？”

方田氏被唬了一跳，嚇得坐直了子，連啐道：“呸呸！青天白日的，你可別胡說！哪還能娶個鬼！”

孃家親戚見自己的八卦被質疑了，不高興了：“大妹子，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那韓老漢說的。他逢人就說那的是他死去的媳婦，還帶著那的回他婆娘的孃家看看，被他大舅子揮著掃帚給趕出來了！”

方田氏又失去了興趣，擺擺手：“那是那韓傻子癔病又犯了唄，拉個的就說是自己媳婦。”

孃家親戚繼續道：“大妹子你聽我說完，結果趕出來後，他大舅子又出來一看，哎呦，這一看他也嚇著了，說跟自己死去的那苦命妹子是有幾分相像。又聽那韓老漢說，這的好幾個小習慣都跟他那婆娘一模一樣，肯定是婆娘捨不得他，從間回來了！”

方田氏只覺得渾一寒：“你意思是……這是鬼上？”

孃家親戚見方田氏終於信了，頗有些得意：“可不是麼，你說這人要是投胎轉世，哪還記得上輩子的事啊。這肯定是那韓老漢的婆娘，見韓老漢捨不得，找了個長得像的上了，不然這脾氣格能一樣嗎？”

說到脾氣格，方田氏腦中似乎有什麼飛快的一閃而過，哪裡似乎被了，但是又說不上來。

孃家親戚說的興起，繼續道：“這韓老漢是高興了，婆娘終於回來了。他這天天的領著婆娘到轉，跟人顯擺。可是你想想，大妹子，有個鬼上的，杵你前面，你慌不慌。咱們村裡的人，可算都煩了他了。後頭抗議的人多了，里正就出面了。”

孃家親戚故作神的停了停，看到方田氏興趣的往前湊了湊，這才含笑繼續神神道：“你猜怎麼著，里正從縣城找了個神婆！他又喊了好幾個漢子把那婆娘從韓老漢那搶過來，綁了起來，神婆端起一盆黑狗就潑那婆娘頭上！那婆娘那個尖啊……嘖嘖，”孃家親戚低了聲線，嘖嘖幾聲，“一聽就是那種污穢玩意被黑狗住了的慘。後來那婆娘就恢復正常了，說自己本不認識韓老漢，讓他們放走。”

方田氏聽得心裡直砰砰跳，口乾舌燥：“你是說，那鬼上的玩意，被一盆黑狗給潑走了？”

終於想起方纔心裡的那異樣是來自什麼了！

來自那個二房的方菡娘！

可不是麼，自從那個方菡娘被趕出家門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原先怯怯懦懦的，手腳上不了檯面，現在都敢站面前冷嘲熱諷，還知道拿江哥兒的前程說話，他們分家，這哪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黃丫頭能幹出來的事？

那不大孫子也問過，方菡娘那丫頭以前是不是也這個樣子，可見是也起過疑的！

這肯定是被鬼上了，所以方菡娘那丫頭前後變化纔會那麼大！

方田氏越想越激，心跳的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耳中清晰的聽到孃家親戚不以爲意的迴應：“那是，那種邪祟污穢啦，向來最怕黑狗，只要神婆出馬，一盆下去，肯定會被驅走的。”

……

方田氏送走孃家親戚，這事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越想越覺得方菡娘不對勁，言行本就不像是從前那個瑟瑟的黃丫頭。要是趕走了那個作的鬼，從前那個臭丫頭還不是任，大孫子也不會再說什麼！

思來想去，越想越興，起喊來三兒子方長應，一說這事，方長應有些不耐煩了：“那小丫頭片子能作什麼妖，娘你就是想太多。”

方田氏啪一下打在兒子背上，惱道：“讓你去幫我找人，你就幫我找，哪來那麼多廢話。”說完，又許了兒子不好，方長應這才笑瞇瞇的應下，拿了錢，拍拍屁出門去縣城找神婆了。

等三兒子請回了神婆，方田氏帶著三兒子跟神婆上門時，現二房家裡只有在院子裡餵的方芝娘跟方明淮，方菡娘本不在家，一撲了空的挫敗讓方田氏惱怒起來，拍著門板喝問方芝娘：“那個死丫頭呢？”

方芝娘有些怕，但還是護著方明淮，努力直了腰板，口齒有些抖的回方田氏的話：“，我，我，我不知道你說誰。”

方田氏大怒：“你姐呢！”

方芝娘道：“大姐去縣城了。”

“那死丫頭去縣城做什麼！”方田氏有些抓狂，急惱的在二房門前轉了幾圈，越想越不甘心，“走，我們去縣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