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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第4章 蒙塵

長劍在,江河不敢輕舉妄

但救命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勢必要把握此生僅有的機會。

盡力鎮定下來的江河,點了點頭:

“對,我知道劍宗已經覆滅了。”

危局之下,他并沒有意識到江秋皙困的目,只顧著輸出自己的求生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見到你,如果你也不知曉,那定然是有什麼人在背后控著這一切,我——”

“閉。”

“哦。”

江河老實的閉

江秋皙持握長劍的樣子很,無愧于仙子錄第一的名,但在江河眼里卻無異于毫無理智的殺胚。

畢竟自己已有六次死在的手上。

故而江河小心謹慎,不敢輕易得罪對方,便連眼睛都不再向下瞟。

江秋皙道:“你說的劍宗已經覆滅,是什麼意思?”

江河愣了愣:“你不知道?”

廢話。”

江河大腦飛速旋轉,思考著當下是怎樣一個境遇:“就是字面意思。”

“我劍宗而今名列六宗之首,何其鼎盛,為何到你口中卻了覆滅。”

“???”

江河愣了片刻。

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難不,這位宗主……是劍宗尚在時的宗主?

那豈不是說,他們兩個人,并不在同一條時間線上?

宗門覆滅前的宗主,莫名遇到了宗門覆滅后的自己?

江河推斷著可能。

穿越這種事他都能接,在前世看過不類似題材的電影的江河,接兩者不在同一時間上也并非是什麼難事。

畢竟江秋皙沒有理由騙他。

只有螻蟻才會去欺瞞、衡量。

兩人實力懸殊太大,江秋皙本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于是他道:“等等,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你個問題,這個問題很重要——在你看來,現在這個時刻,是第三紀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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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皙皺了皺眉,但礙于困,也還是如實回答:

“第三紀,五六八八年。”

果然。

江秋皙的如實答復,讓江河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那你可知道,我所在的時間,是第三紀六六八八年。”

“也就是說,我所生活的時空,是你現在的……一千年后。”

“登徒子,休要騙我。”

江秋皙眉宇雖皺,但手上的劍卻遲遲未出,想來也不確定江河所言是否屬實。

江河沒去管對方如何稱呼自己,畢竟直到現在,自己的眼睛也時時向下游離:

“你我實力懸殊,我也想要活命,本沒有騙你的必要。”

這是大實話。

正因江秋皙也明白這一點,故而才不確定江河所說的話。

顯然不愿意、也沒道理就此接這樣的事實。

道:“你如何證明?”

“我沒辦法證明。”

見江秋皙沒有立即手的意思,江河也放下懸起的心,攤了攤手,“正如你所見,我實力太過低微,沒能力、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證明這個事實。”

他換了口氣,繼續道:“但我所知道的是,我現在所的位置,青玄觀,便位于劍宗址之上。”

江秋皙皺著眉頭,卻是沉默不語了。

江河乘勝追擊道:“你既為劍宗宗主,實力想必非同小可。雖然我不知道這里是怎樣的地方,但如果你有能力通過這片空間來到我的時間線上,事實便會向你證明一切。”

江秋皙面如寒霜:“我沒有這個能力。”

“靈五境也不行麼……”

“靈六境。”

“……”

江河沒想到這麼在意這種細節。

較真的。

但江河選擇順從:“總之,我們不如好好坐下來聊一聊,看能不能解決一下我們兩人之間的矛盾,不然你今天殺了我,明天我還是會回來,永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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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皙猶豫片刻,想起江河這幾日魂不散的叨擾,便點了點頭:

“坐。”

“很好,那你能不能把劍先放下?”

“看我心。”

江河角一,仍然選擇順從。

二人就此席地而坐,局勢安穩之下,江河沒那個膽子再瞄江秋皙,目不斜視道:

“我們首先來換一下已知的信息。”

“可。”

“那我剛才告訴你了,我們兩個人相隔千年,現在你是否能告訴我,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哪里?”

“我問你呢。”

“不知道。”

江河眼角一:“不知道?不知道你天天坐在這里干什麼?”

長劍刺江河間些許皮,江河一下子老實了:“我的意思是,您堂堂靈六境的修為,堪比真仙的修為,竟不知道這里是何地方?”

江秋皙冷哼一聲,道:“我在閉關,是你貿然闖了進來。”

江河恍然:“你其實一直于坐忘的狀態之中,所以遇到我以后,才會認為我是什麼心魔,執意要斬除我。”

江秋皙這次沒有說話,想來江河推斷是無誤的。

怪不得說我魂不散呢……

江河又問:“你遇到我幾次了?”

“十三。”江秋皙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說,小道士其實也見過江秋皙麼……

自己并非算奪舍他的,只是他的意識已經在江秋皙的劍下消散,才給了自己穿越的可乘之機?

那倘若自己這次沒想著事先翻一翻,小道士找出的書冊,意識到眼前之人是劍宗覆滅前的宗主,興許自己也命不久矣?

雖然對接連死在江秋皙劍下的小道士,有些同病相憐之,但江河更多的是到慶幸。

還好自己讀過書、識過字,不然連放在自己眼前的機會都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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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下輩子投個書香門第吧……

知識就是力量啊。

江秋皙忽然問道:“劍宗覆滅,我是否還活著。”

江河挑了挑眉。

看來在這位宗主大人的眼中,劍宗并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他道:“我一年前被師傅帶青玄觀中,與外世隔絕,三山六宗之事都是我從址中翻出來的,我對修行界的了解都不算多,更別提你的生死了。”

江秋皙皺著眉,正再問什麼的時候,江河又道:

“但我猜測,你可能已經……”

他沒那個膽子言明,但江秋皙也明白他的意思。

“你為何能如此確定?”

“只是猜測而已。”江河笑了笑,“對于時空匯這個概念,不知江宗主是否了解?”

“不懂。”

江秋皙自一心修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未來,亦或是過去的人流聊天。

業有專攻,這方面的短板,很干脆的承認了。

但這方面,江河卻是頗為了解:

“我可以為你解釋。”

“你看起來也不過是人二境的散修,也敢妄言窺得時間真理?”

江秋皙并未擺出不屑一顧的表,但的話本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自己一個靈六境的‘地仙’都未曾考慮過時間的穿梭,他一個被信手拿的小道士,又有什麼底氣。

江河并不在乎的諷意,平淡道:

“真理談不上,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關系。你不如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壽命,還剩幾何?”

江秋皙眉宇微不可察地皺下:“兩千有余。”

“很好,那我們現在來假設一個場景,即:劍宗覆滅,但你還活著。

我們且不論劍宗是如何覆滅的,無論如何,尚還擁有兩千年壽命的你,按常理來說,無論如何都會活到我現在所的6688年,對麼?”

江秋皙沒回應,江河也沒指對方點頭,繼續解釋道:

“但這卻牽扯到了一個事實:我們兩個人勢必會在夢中面,也就是說,從今天以后,你便知曉了劍宗覆滅這件事,你也認識了活在一千年后的我。

那麼,假設這一千年里你還活著,且你知曉了劍宗覆滅這件事,那為何——你沒來找我呢?”

江秋皙頓了頓:“你是指……”

“就像你從現在開始,在心中確定一個念頭——在一千年后,一定要來青玄觀找我,并在這千年里為之努力。

那按照常理來說,我們也許并非是會在夢中面,而是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你,會在我們于夢中相遇之前找上門來。

可事實就是,你并沒有來。”

江秋皙沉思了片刻,像是在消化江河吐的信息,半晌才道:

“千年后的因,卻早已在千年前結出了果?知曉真相的我,無論在這千年里如何努力,最終都只是空談。劍宗仍然會覆滅,為斷壁殘垣。而我之所以認識你,卻沒在千年后來找你,只是因為……”

“因為你已經死了。”江河推斷道。

“倘若如此,那我們于此相遇,又為何不能是相見的另一種方式?”江秋皙試圖尋找著合適的措辭。

“你是說,我們現在的相遇,實際上是6688年的你所策劃的?”

江河理解的意思,卻又道,“雖然我也不清楚,我們為何會越千年相遇,但這似乎并不是我們這個階段能夠知曉的真相。我只問——你覺得千年后的你,有這個開辟時空裂,讓不同時間線的我們相遇的能力嗎?”

江河雖實力低微,但前世好歹也看過諸多影視、小說,理清這個最基本的邏輯還是沒問題的。

江秋皙雖看似活的久,但在一心問劍,從未考慮過時間法則,思維延展反而不如江河。

“我……”

江秋皙并非自傲之人。

自己什麼天賦、實力,沒有人比還要清楚。

回到過去,這是連真仙都不曾聽聞過的能力。

更別說遇見未來。

饒是飛升仙,對此也無濟于事。

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算是接了事實。

“所以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聽完江河推斷的,并未因此而到神異。

甚至連雙眸的神采,都變得晦暗起來。

緩緩將頭低下,江河覺連持劍的手也顯得無力了。

喃喃自語,像是迷失了方向:

“所以,哪怕我知道劍宗覆滅,我會在千年間死道消,也仍然無法改變這份因果麼……”

很強,饒是在千年后,靈六境的實力也可稱天下之巔。

可再強的修為境界,在既定的未來面前也捉襟見肘。

的劍或許能斬滅敵手,卻斬不開自己的命運。

江河所在的一千年后,已將所有的路堵死。

哪怕如今振作起來,試圖帶領劍宗走出滅亡的結局,也仍然會被現實的洪流無摧毀。

因為一千年后的事實,已經決定了的失敗。

這是死局。

但這反而讓更深的沉思:

“世間一切既然早已注定,那我力修行,又是為了什麼?”

江秋皙喃喃道。

發尾的雪白忽地染上一抹青黑。

劍心通明的,自起,道心便無比堅定。

用手中的劍,掌握自己的人生。

可面對未來殘酷的真相,忽然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忽然都變得那麼渺小、且毫無意義。

一時間有些不明白,自己踏修行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為了在這千年間,化作一捧黃土麼?

有些想不通、不明白。

那通明的劍心也因此蒙塵,染上了烏黑。

無形的劍氣開始自膛前綻開。

那是道心磨損之下,靈臺中所迸發的劍氣。

它們四下揮斥,無安放,有許余波向著江河發而去!

撲面的殺意襲來,江河覺自己的頓時已不控制——

不是吧,又來!?

江河當然能覺到江秋皙的變化,但他也做不了什麼。

事實的確是千年后江秋皙沒來青玄觀找他……

但他顯然沒想到,既死的命運對一個求道者而言,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那意味著千年的苦修、乃至的人生都毫無意義。

的一生都被未來所否定。

靈六境劍仙實屬恐怖,這泄的劍氣許還不足江秋皙實力的億萬分之一,但已然能輕易傷及江河命。

劍氣掃而來,江河汗流浹背,眼珠子不停轉

劍氣將近,死亡又要來臨——

江河卻忽然吼道:

“等等!我興許有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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