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怒極,臉漲的通紅:“誰說我治不了?我要治不了就沒人能治。你等著!”
老頭說罷氣哼哼起,來到墻角的架子旁,踮起腳尖從最上層取下一個羊皮卷。
解開皮繩,老頭翻起羊皮卷,里面赫然是一排銀針,長短大小不一,每一都晶芒閃爍寒熠熠。
“老家伙,你這老騙子很敬業啊,把這玩意兒都祭出來了?”
老頭哼一聲,懶得搭理這毒舌,兩指拈起一三寸銀針,倏的就刺子頭頂,接著,手法如風,瞬息就將銀針扎滿子頭部。
“娃子就是麻煩。”老頭說著,指頭虛空一挑,一枚銀針竟然躍起,隨著老頭的手勢,一下子刺子的頸部。
不多時,子渾上下都滿銀針。
年張大:“老東西,行啊你,還會變戲法?”
老頭得意:“厲害吧,老子豈是浪得虛名?”
年搖頭:“不是,我更確定你是江湖騙子,我們老家那邊的騙子一般都會幾手戲法……”
“滾回你們老家去!”老頭吹胡子瞪眼。
兩人吵吵著,忽然,床榻上子發出嗯的一聲。
“醒了?”
兩人急忙湊過去,只見子眉峰蹙,表似乎很是痛苦,不多時,子忽然睜開雙眼。
年就覺得眼前仿佛亮起一雙寒星,這雙目如此麗,卻又如此凌厲。
“大膽!”子聲如冰珠,凜冽如刀。
“天人如何!……”
然而話每沒說完,雙目一閉再度暈了過去。
一老一小面面相覷,年撓撓頭:“咋回事?說啥?”
老頭托著下嗯啊兩聲:“他說天人?還有什麼人間土地什麼的?好像是……”
“什麼七八糟的,我聽著像是真為人間地,啥意思,沒聽明白啊。”
老頭拉著年,眼中賊閃爍:“瓜慫,我看這丫頭來歷不簡單啊,這氣勢,夠勁!”
年回味方才一剎間,子仿佛九天之凰臨世,氣勢凜冽,目中竟似有刀劍影,殺伐之意撲面而來。
“是有點……老東西你見的多,認不認識這玩意兒?”
年說著,從懷中出一面黝黑的牌子。
老頭接過來,在手中掂了幾下:“嗯,手冰寒沉重,不知是何材質。”
“你也沒見過?”
老頭搖頭:“沒有,啥東西呢?看著像個令牌。”
他想了想,對年說道:“瓜慫,這丫頭恐怕來頭不小,你別惹上禍事。”
年收起令牌:“再說吧,總不能見死不救。”
老頭擺擺手:“別說老子沒告訴過你,好人沒好報的……哎?魚是不是了?”
子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后。
然而這次,子眼神并無那般凌厲,反而有些迷茫。
“此乃何?”
子醒來,環視四方一番,才向著床邊瞅著的一老一小發問。
“誒?不一樣啊……”老頭捅了捅年。
年沒心搭理他,微笑著說道:“醒啦,你都睡了三天了。”
“三天?”子劍眉微微一蹙,似乎在想什麼,卻忽然以手指按住太。
“頭痛的……”子了一番,才又看向兩人:“還有個問題,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老頭和年愣了下,互相對視一眼。
老頭俯瞪大眼睛:“丫頭,你啥都不記得?”
子蹙起劍眉,似乎努力在想什麼,可最終搖搖頭:“想不起來,你告訴我。”
失憶?年腦中蹦出這兩個字。
老頭托著下,仔細打量子良久,試探著問道:“丫頭,你連什麼名字、怎麼來的都不記得了?”
“名字……”子再次冥思苦想一番,終于還是搖頭。
老頭瞅瞅子,著下轉過來回踱步,不多時,年竟看到這老東西眼珠子滴溜溜轉。忽然,他臉上出一抹猥瑣的笑容。
再次轉過,老頭一臉關切。
“孫媳婦,我看你八是落江傷到腦子了?”
“孫媳婦?”子愣了愣,指著自己:“我?”
老頭腦袋,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啊,對啊。”他指指年:“我孫子,江凡,你是他媳婦啊,不記得了?”
年看著他,張大,目瞪口呆。
老頭卻一本正經:“孫媳婦,沒事,咱慢慢想,回頭我給你熬幾副湯藥補補子。”
子怔怔的看看他,又看看江凡,忽然說了句:“我當初是瞎嗎?怎麼嫁到你家了?”
我特麼?!
江凡原本想供認實,一下子又憋了回去。
一鍋味的魚湯端上來,江凡先給子盛了一碗:“你三日未進食,先喝些湯暖暖腸胃,等下再吃東西。否則容易消化不良。”
“何謂消化不良?”子顯然沒聽過這個詞。
“哦……以你的況來說,就是腸胃空虛很久,需要先恢復一下功能,直接吃東西會不舒服。”
子哦了一聲,便在桌前坐下。
只是有些好奇的低頭看看椅子,還在扶手上索幾下。
江凡也沒言語,這套桌椅是他按照家鄉風格做的,這里沒有,子顯然也無此驗。
剛剛梳洗完畢的子換了一麻布衫,這是江凡的服,還好子材高挑,穿著居然不顯很大。只是方才子對于自己沒有像樣的服(包括)有點小不滿。
白的魚湯上面飄著細碎的香菜和蔥花,香氣撲鼻。
子取過湯勺,小心的品一口,眼前一亮,扔掉勺子端起碗三兩口便已喝,意猶未盡的了下,看著江凡說道:“這魚湯好喝,為何覺從未喝過如此味的湯?”
“呵呵……”江凡無言以對,老頭卻滿跑馬:“咱家打魚為生,這玩意天天喝,孫媳婦你這是失憶忘記了。”
子想了想,也沒再糾結,看看江凡說道:“我剛才沐浴時照過鏡子,現在明白當初不是我瞎,可能是你瞎。”末了瞅瞅老頭:“你也瞎。”
江凡:……
老頭子自得其樂,夾了幾口菜,便拍開一小壇酒的泥封,小心翼翼斟滿陶碗,俯下嘬了一小口,砸吧著:“香!乖孫子,別的不說,你這酒確是人間極品。”
孫子……
江凡對于自己輩分一降到底這件事無力吐槽,最后也只是在腳丫子上占了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