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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她》第六章

這還是裴硯承第一次指名道姓地的名字。

尤其是這個問題更是問得猝不及防,姚舒拿著餐叉怔了三秒,迷茫地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功能,對著自己的脖子看了眼。

上的幾條紅痕有些明顯。

看著確實像和別人打架的時候被抓傷的。

其實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弄的了,思索了片刻,還是誠實回答:“我想不起來怎麽弄的了。”

畢竟隻是小小的劃痕,不痛不的,估著睡一覺就能消了。

誰知裴硯承並沒有作罷的意思,而是冷下聲音說:“想不起來那就繼續想,想起來為止。”

姚舒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嚴厲。

不敢再糊弄,靜下心認認真真地回想這幾道劃痕的來由。

來到黎城之後,多多有些水土不服,從而有輕微的皮過敏,容易發

白天還好,晚上睡著後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了。

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自己無意識抓的。

姚舒把自己的猜想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裴硯承。

裴硯承的表有幾分嚴肅。

“姚舒,有一點你要知道,你現在住在我這裏,我就是你名義上的監護人,雖然我在你日常生活上關注較,但也絕對不會容許別人欺負你。”

姚舒乖順地點頭:“可是…真的沒有人欺負我。”

裴硯承幾秒,抬手鬆了鬆領帶。

“我問你,如果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你該怎麽做。”

“告訴老師。”

姚舒老實回答。

以前在溪城讀書的時候,每個學期學校都會組織這種防止校園欺淩的講座,當然知道該怎麽做。

“還有呢。”

裴硯承麵無表地繼續問。

“還有,”姚舒說,“嗯…可以報警,向社會求助。”

“還有呢。”

“還有……”

想了想,“還可以告訴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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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誰。”

姚舒輕輕抬起眼,目落在裴硯承略微上揚的眼角,稍稍恍惚了那麽一瞬。

輕聲說:“告訴叔叔您。”

“嗯。”裴硯承終於點頭,不忘補充道,“是第一時間告訴我,記住了麽。”

“記住了。”

他屈指輕叩了下桌麵,淡聲道:“吃飯。”

見裴硯承的語氣總算有所緩和,姚舒繃的神經這才悄無聲息地鬆懈下來。

拿起份甜品,挖了一小勺布丁。

然而勺子沒拿穩,布丁啪嗒掉在了子上。

的櫻桃果醬也沾在了上麵。

裴硯承平靜地把巾遞給

覺得有些窘,接過子。

男人聽不出任何緒的聲音落在的耳畔。

“果然還是個小孩兒,吃個東西都能吃得到都是。”

-

在學校的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臨近開學的底考試。

不知道為什麽,姚舒心裏特別在意這一次的考試。

這是來到裴家後第一次考試,想拿出一個漂亮的績。

許是的自尊心作祟,不想讓裴硯承看到績單之後,對

高三上學期一周有一節育課,跑完步後就是自由活時間。

姚舒對運興趣,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在樹下看英語作文。

看了一會兒,一瓶飲料遞到了麵前。

抬頭,沈澤添居高臨下地看著:“喏,給你的。”

姚舒沒接,背過,不去理他。

“不是吧,你還在因為前幾天讓你念繞口令的事生氣啊。”

姚舒深吸一口氣:“沈澤添同學,你——”

沈澤添打斷,嘖了一聲:“喲,記住我名字了啊。”

姚舒:“你是不是覺得捉弄人很好玩,我覺得很無聊,而且很稚!”

沈澤添在麵前蹲下,仍是比高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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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因為這事阮小妍還把我毒打了一頓呢,你看我還專門給你買了飲料賠不是。”

“我不要。”

“而且說真的,我是真沒想捉弄你,我就是覺得你這個聲音,念繞口令的時候應該很……”

“很嗲是吧?”

姚舒心裏憋了一口氣出不來。

“不是不是,”他笑了兩聲,“是很好聽,很好聽。”

正說著,有男生遠遠地喊他過去打籃球。

沈澤添把飲料放在的書上,“請你喝的,我去打球了啊。”

姚舒幾步追上他,拉開他的校服口袋把那瓶飲料塞了進去。

“我說了我不要。”

“脾氣還大。”

沈澤添勾,但也沒再堅持,抱著籃球去籃球場打球。

夏日裏樹梢的蟬鳴聲噪得慌,姚舒在樹下看了會兒書,覺得實在聒噪,就抱著書打算回教室。

走到二樓的時候,有幾個其他班級的男生在開水機旁打開水。

滿的汗,應該也是上育課的。

幾個人一邊打水一邊嬉鬧。

忽然,其中一個人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姚舒。

——滾燙的開水不偏不倚全灑在了手上。

手上頓時紅了一大片,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幾個男生恍若未覺,打打鬧鬧走開了。

姚舒歎了口氣,準備用涼水衝一下。

後突然有陣小,然後一道悉的男聲響起。

“撞到人也不道歉?”

回頭,就看見沈澤添抱著籃球站在不遠,旁邊還跟著沈量。

幾個其他班的男生麵麵相覷,其中有人喊了一句:“你誰啊?這麽多管閑事!”

“這個閑事我還管定了。”

沈澤添猛地把球扔過去,著那男生的耳側飛過,帶起一陣風,重重地砸在男生後的牆壁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姚舒被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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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聲說:“他好像是五班的那個沈澤添。”

“聽說之前有外校的人來惹事他一個人幹倒一群,後來那些人就再也沒敢來三中找過事。”

“多一事不如一事,我們還是不要惹他吧,你快去道個歉得了。”

剛才的那個男生看了眼姚舒,“對不起啊,不小心撞到你了。”

姚舒說了句“沒事”。

幾人走後,沈澤添遠遠地對說:“小不點兒,把球扔過來。”

姚舒撿起球,用力扔了過去,他穩穩當當接住,挑眉問:“我幫了你,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謝謝你。”

“我不要你的謝謝。”

沈澤添說,“我幫了你,這樣我們倆就算扯平了,以後我跟你借筆你得借我!”

-

家裏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對裴硯承來說,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需要作為家長照顧小姑娘,孩子總歸比男孩子要氣些,也難養一些。

不過好在小姑娘子乖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很聽他的話,也不需要他多心。

平日裏說話也不多,他在家辦公的時候,不會聽到一丁點兒發出的聲音。

安靜得跟不存在似的。

和獨居不同的是,每晚應酬結束回家,不管多晚,客廳裏總會留著一盞微弱的燈。

他到家之後,小姑娘房間裏的燈才會暗下去。

很顯然,是在等他。

今天結束完應酬已經是深夜。

回到華景都,屋暖黃,和。

姚舒開門出來,對他展開笑:“叔叔您回來啦?”

裴硯承看一眼,不鹹不淡應了一聲:“嗯。”

“您喝酒了嗎,我去給你倒水。”

也不等他回答,小姑娘就徑自去廚房接了杯水。不出他所料,水裏還加了勺蜂

他在商場浮沉多年,像這種小孩兒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

小心謹慎地討好他。

地想取悅他。

上下都著那種不安全

裴硯承接過水杯喝了口。

“接下來兩天我晚上都有應酬,會很晚。”

“嗯。”

“不用等我。”

“嗯,知道了。”

裴硯承輕抬下頜,“給你準備的。”

姚舒這才注意到放在茶幾上的紙袋。

打開袋子,裏麵是一雙拖鞋。

的,還帶著一層細細的絨,看起來很溫暖。

暖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姚舒的角不自覺揚起來,連眼睛裏都盛了許多細碎的

裴硯承微怔。

一雙拖鞋而已,也能開心這個樣子?

“謝謝叔叔。”姚舒抱著拖鞋,聲調都是輕快的,“我很喜歡,好可。”

“還有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明天就能送過來。”

“既然你住在我這裏,在質上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夠了。

真的已經足夠了。

很容易滿意,一點點幸福都能將它無限放大。

“謝謝您。”除了謝謝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裴硯承對的連聲謝不置可否,“回去睡覺。”

“好,馬上就去睡了。”

姚舒彎著眼睛笑,抱著拖鞋準備回臥室。

就在這時,裴硯承突然住了

“等等。”

“嗯?”

裴硯承從沙發上起,邁步向走近,目往下,微微皺了眉:“手怎麽了。”

姚舒聽得愣了下。

下意識就想把手藏起來。

裴硯承輕而易舉的手腕,拉了過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高了,低頭睨著,而就站在他投下的影裏。

二人之間距離很近,纏繞著幾分淺淡的酒氣。

姚舒抿,忽而覺得嗓子幹,呼吸微微停滯。

尤其是手腕傳來的溫度,燙得心跳都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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