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了眼裡就出了不虞，這兩丫頭太沒擔當了，眼神凌厲地看了巧兒和蓮兒一眼，並沒做聲。

巧兒嚇得一哆嗦，又拼命去磕頭，只求老太太能放過們，孫玉娘聽了巧兒的話是氣得牙齒髮，恨不得上前去撕碎巧兒蓮兒兩個，一雙原本漂亮的大眼死瞪著地上磕頭的兩個丫環，快噴出火來了。

孫媽媽是見過二姑娘怎麼打罵邊人的，嘆了口氣，又看了老太太一眼，倒是有些同巧兒蓮兒兩個，但現在老太太明顯是不想把事鬧大，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老太太冷冷地看著巧兒和蓮兒兩個，說道：“紅袖我自是要問的，你們只管把當時況老實說出來即可，做奴才的，若是連親眼所見的事也不敢稟報主子，要你們又有何用？”

巧兒見終是逃不過去，回頭又看自家小姐那惡狠狠的似乎要吃了的樣子，更加怕了，又疚地看了眼梳妝好後，站在一邊的錦娘，無奈道：“奴婢確實看見四小姐打了二小姐。”

這話倒是沒錯，只是太討巧，有斷章取義之嫌。

錦娘聽了錯愕了片刻，雖然氣，但卻能理解，知道們兩個也是怕孫玉娘事後報復，不由搖了搖頭，心想，何必連累這些丫頭們罪，便走上前一步，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來。

“老太太，您責罰孫吧，孫不該意氣用事，對二姐姐了手。”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欣賞之，面上仍是嚴厲，“好，你能認錯就好，是個好孩子，不過，即是錯了，就要罰，自明日起，就罰你抄訓一百遍，你可服氣？”

老太太這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啊，錦娘原以爲會挨板子什麼的，沒想到只是讓罰抄書，也好吧，就當練筆字。

忙給老太太磕了個頭，好聲應了。

老太太一揮手，讓起來，錦娘便站到了邊去。

孫玉娘不幹了，剛纔錦娘出來認錯時，就很是得意，剛纔不是很厲害嗎？還不得低頭認錯？不打你幾板子再怪！

可沒想到老太太只是讓錦娘罰抄書，那也太輕了吧，衝口就道：“老太太……”

“你也是個不省心的，定是你先了手打了妹妹，你四妹妹才犯錯的，現在也罰你抄訓一百遍。”老太太不待孫玉娘說完，就截口道。

孫玉娘張了張，沒想到老太太的置力法竟是各打五十大板，一點也沒偏向自己，如今老太太的責罰令已經下來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不如先回去，稟了娘再說，這個場子，怎麼也得找回來，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於是，孫玉娘也心不甘不願的給老太太磕了個頭，轉氣沖沖地走了。

老太太看著那被摔得兩邊搖晃的門簾，長長地嘆了口氣。

主子走了，巧兒蓮兒兩個當然也得跟著走，可們怕啊，跪在地上，慢騰騰地不想起來。

孫媽媽看著不忍，笑著對老太太道：“這兩丫頭說話也不怎麼實在，老太太，不如降了們的等，就留在松香院裡做灑掃丫頭吧。”

老太太看了孫媽媽一眼，說道：“這事你去辦吧，我如今神也差了，管不得這許多事，只是要去大夫人那說聲纔好，讓再安排兩個好點的人去服侍二姑娘。”

孫媽媽忙應了，巧兒蓮兒兩個從一等丫頭貶了三等，們兩個卻不憂反喜，對著老太太又是連磕了三個頭。心裡對孫媽媽是萬分的激。

們兩個賴在老太太屋裡不肯走，就是怕啊，平時沒犯什麼大錯二姑娘都能整們，今天吃了大虧，又那樣生氣，更加不可能放過們倆了，但今後們好歹也是老太太屋裡的人了，大夫人的手都難進來，何況二姑娘，們再也不怕被二姑娘報復了，當然對孫媽媽激涕零。

沒錦娘什麼事了，錦娘就給老太太行了禮，又謝了老太太昨兒給請醫問藥的恩典，便要告辭。

老太太卻道，“一會子簡親王王妃就要過來了，你就呆這裡吧，也省得又去你。”

錦娘便老實應了，紅袖看老太太卻實乏了，便引了錦娘去東次間喝茶，孫媽媽服侍老太太躺下。

紅袖給錦娘沏了茶，又給秀姑搬了個繡凳，拿了些點心出來，幾個人吃著點心，喝著茶，閒聊著。

錦孃的神厭厭的，簡親王王妃就要來了，突然就到莫名的恐慌，自己不過是個庶，就算相爺位高權重，但再重的員也比不得皇室貴胄，憑什麼王妃會要見自己，有意要娶自己回去呢？

紅袖卻以爲還在爲剛纔的事不高興，便笑道：“是不是認爲老太太判罰不公？”

錦娘聽了怔了怔，心裡確實也有些委屈，孫玉娘那樣囂張跋扈，老太太卻連實也不問清楚，打了個馬虎眼，就把這事給揭過了，自己還認了個錯，孫玉娘可是從頭至尾都擰得很，只怕往後還會生事。

紅袖見沒吭聲，以爲真的不開心了，想想一會子王妃就要到，這個神出去可不好，便笑著勸解道：“老太太這可是爲四姑娘好呢。”

錦娘聽了一楞，是爲好？秀姑挨坐得近，咳了聲道：“老太太是真爲你好呢，姑娘過些日子就明白了。”

錦娘聽了就沉思起來，老太太之所以不聽經過，也不生罰二姑娘，怕是也在向大夫人示好吧，如今大夫人管著家，老太太自己又不好，許多事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管也沒法管，孫玉娘是大夫人所生，再飛揚跋扈，大夫人也只會護著，若老太太真爲自己重罰了孫玉娘，只怕大夫人就會記恨在心，大夫人不敢對老太太怎麼樣，但自己呢？

這樣一想，錦娘心裡就真的明白老太太的一片苦心呢，再想到剛纔孫媽媽狀似徵罰巧兒蓮兒，其實是救們兩個的舉，就更加了，說是罰，何嘗又不是另一種保護，老太太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