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上那會兒，江羨一上午都沒看見許清晝。

文件一疊一疊的堆在他的辦公桌上，等著他回來簽署，再下達指令，有合作商那邊傳來消息催了好幾遍，書部一個個急得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江，你真不知道許總去哪里了嗎？”

江羨坦然：“不知。”

有人試探提議：“要不你給許總打個電話，試著聯系一下？”

江羨頷首，語氣仍然不冷不熱：“想知道就自己去問，許總有他自己的時間安排。”

“那也不能放著公司不管啊……”

這人語氣頗有些幽怨，看了眼江羨，覺得太過冷冷意，這點忙都不愿意幫。

江羨：“許總不在，一切事宜都盡可能往后推，等他回來再理。”

有幾個不死心的又往面前跑，甚至其他部門的也來這里打探消息，江羨一概回答不知。

等人紛紛散去，江羨頓了頓，把手機從屜里拿出來，找到許清晝的電話號碼，遲疑了幾秒，然后撥出。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

江羨切斷，重新放回手機。

午休時，在樓下遇到許清川，對方看見微微一笑，“要出去？”

江羨停下腳步站定，邊的弧度很淡：“副總好，有點事需要去理。”

許清川無奈，借著頭頂明亮的燈打量的臉，今天并沒有化妝，只淺淺的涂了一層薄薄的口紅，看上去尤其素凈。

他說：“你就非得跟我這麼生疏嗎羨羨。”

江羨不卑不：“于公，您是我上司，我對您尊敬是應該的；于私，您是大爺，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我跟您保持距離，是理所應當的。”

許清晝臉上掠過一苦笑，溫的眸眼看著，篤定的開口：“你還在怪我，對嗎？”

江羨微微抿起，終于抬眼正看他，沒了那副假象的面，毫不遲疑的搖頭，“沒有，從來沒有。”

“當年，如果我再出去一步，是不是我們之間就會變得不一樣……”許清川上前，目忽然落在的脖頸上。

倏地頓住。

的工作制服旁，脖頸后，有一抹晦的紅，很淺很淡，但離得近了，能分辨出來是什麼。

被人嘬出來的吻痕，并不像是新鮮的。

他垂眸，眼底劃過一抹深，忽覺再難開口。

江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只輕描淡寫的把他沒說話的完接下去：“或許是有這個可能，但年人，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責任。”

說完，目微閃，飛快道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腳步匆匆，還能聽見后人不滿撒的聲音：“清川，你怎麼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爺爺讓我們去試婚紗，快點走啦。”

出了公司大門，江羨重重吐出一口氣，把肺部的晦一并散出去。

以前林知鳶總是欺負，許清晝雖然對有幾分‘喜歡’，那也都是因為安靜乖巧，勉強算是看得順眼，其他的幾乎不手，只當了個旁觀者，但許清川不一樣，他幫很多次，為解決很多麻煩。

在被關進廁所兜頭淋了滿的水，是許清川不顧議論，闖進來把救出去；在被林知鳶堵在場用排球砸得狼狽不堪，是許清川阻攔帶走，小心翼翼的給上藥；也是他除父母外，第一個記得生日的人……

就像對裴夕茴說的那樣，跟許清川之間的好回憶有很多，但一切也都截止在十八歲那年。

他選擇了其他人，放棄了，在被迫靠近許清晝時也未出手阻止，那時的他們，早就分道揚鑣了。

江羨偶爾也曾想過，如果許清川選擇相信，保護，跟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般任人呼來喝去的下場，可惜的是。

沒有如果。

江羨最后在許清晝朋友的生日宴上找到他。

此前，已經給他撥出了整整十八通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到后來直接變關機。

像是一種對的挑釁。

江羨不明白他這爺脾氣怎麼又開始了。

無奈通過他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去聯系，幾經輾轉，才終于有了點他的消息。

便馬不停蹄的趕到生日宴去。

有個眼的男人曖昧的沖著眨了眨眼：“清晝在樓上，估計這會兒正忙著呢。”

忙。

在他們這些人里，就是跟人有關的事。

“謝謝。”江羨淡然的道了謝，得到門牌號后往樓上走。

留下一眾人好奇猜測：“這到底算怎麼回事？真不生氣，這的可以啊沒有七六是吧。”

“不咯，生什麼氣，清晝也沒把當回事，不然早就結婚了還等得到林知鳶回來嘛，更不會人不斷。”

“話說清晝真要跟那姓林的結婚？我可聽說了在國外著呢，回來給清晝戴綠帽。”

“這麼好奇，那就賭一賭唄，林知鳶跟江羨，我選林知鳶。”

江羨抵達房門前，躊躇了幾秒，接著按響門鈴。

沒讓多等，門就被從里打開。

“許——”

剛發出一個微弱的音，還沒反應過來，猛地被人撈過去，鼻息間有水汽和的酒意，沒穿服的皮滾燙的上的脖頸。

被兇猛的堵住，本能的往后躲，男人卻強勢又急切，手上的力度得疼，不容許掙，錮在腰后的手的掐著，呼吸困難，嗚嗚咽咽。

大約是懷里的人掙扎得厲害，他才終于大發慈悲的把人放開。

“怎麼是你？”

許清晝眉梢輕揚，角翹著，表放浪又蠱，在看見時，神瞬間一冷，接著跟拉開距離。

曖昧氛圍在一剎那破碎，只剩下徒然升起的冷意。

江羨捂著口不斷息，覺到自己舌都疼，也在第一時間明白過來，他親錯人了。

靜了兩秒，等劇烈的心跳緩緩平息了些才說：“你今天不在公司，很多人找你。”

看到他赤著的上半，頭發還是漉漉的，顯然是剛洗過澡，也清楚他等的人大概是還沒來。

許清晝：“那就讓他們等，這點小事江書都解決不了，我留著你還有什麼用，不如趁早的卷鋪蓋走人，也好過被我親自攆出去。”

他語氣散漫，了自己腰間松垮的浴巾，作隨肆意，跟帥兩種都現了出來，有種讓人招架不住的勢頭。

江羨抬手了自己發燙的，上面被他狠吮的覺還在，指尖不由得了下。

許清晝眸深黯，他突地嗤笑：“江書還貞潔烈的，不就是親了下，你還嫌棄上了？”

江羨偏過頭，手放下來沒說話。

許清晝驀然上前一步，以高的優勢迫著，“是不樂意我親你，還是憾親你的人不是你想要的。”

江羨：“我沒這麼想。”

許清晝充耳不聞，別有深意道：“你這張，有些不該吃的也都吃了，現在裝得這麼冰清玉潔，給誰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