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聽后止不住的冷笑，柳十娘方才那麼有自信，還以為抓住把柄了呢，現在十娘怕是被夫人的問話磨滅一切希了吧。

在一旁一甩帕子，劉嬤嬤怒道，「十娘，自從你來了，小爺吃你做的菜，夫人就把小爺的所有飲食都給予你打理了，我們可什麼都沒有過手，現在小爺出了事，十娘可別想把你的過錯怪在我們上，我們可不背你的鍋。」

柳茹月不去管，又道，「劉夫人，一開始小的就討了您的恩典，每次給小爺做的菜，準許我兒也能吃上一份。」

「是。」劉氏停下噎，目移到了柳茹月懷裡孩子上，「狗娃看起來並無不妥，那……，我兒到底是怎麼了？」

劉嬤嬤眼看柳茹月不過三言兩語，夫人就信了，連忙開口道，「夫人，這柳茹月來歷不明，誰知道有沒有給孩子吃和小爺一樣的食，您可別被欺騙了。」

「這……」劉氏一時間沒了主意。

「夫人，劉嬤嬤說的是，但也不全對，小爺這般肯定是飲食上出了差錯。」柳茹月含笑看著不可思議於會這麼說的劉嬤嬤。

摟著狗娃繼續道，「但我兒吃的東西絕對和小爺一模一樣，小爺因為趕路沒有胃口，所以我給他做的食都是我兒也能吃、好克化、小孩子又吃的食，唯一的區別只是小爺的食放了鹽，我兒子的食沒有放鹽罷了，如果我做的食有問題，那麼年齡更小的孩子絕對反應會更大更遭罪。」

「既然主食吃的一樣，但我兒子沒有問題，那麼，自然是小爺吃的茶水或者零兒有問題了。」

柳茹月剛說完，劉嬤嬤就迫不及待的為自己辯解，「十娘，你休得含噴人，如你所說，你做的食你兒子也吃了，你兒子沒有事，所以你做的食就沒有問題。那，茶水雖是我準備的，夫人也吃了，夫人沒有問題，所以我準備的茶水也沒有問題。」

柳茹月輕輕拍著懷裡因為好奇而東張西的孩子，昂首而立，「劉嬤嬤說的是，但，如果我做的飯菜，和你準備的茶水相剋呢？」

「你！」劉嬤嬤眼神瞬間了，不過很快就穩住了心態，「每天都是喝的這些茶水，可沒有人鬧過肚子。」

劉氏反應過來，手示意劉嬤嬤閉，又對柳茹月道，「你說說，怎麼個相剋法？」

柳茹月也不再轉彎抹角，「今日中午，我為小爺準備的食是核桃拌豆腐、末豆腐羹、果仁粥。」

劉氏聽了，點了點頭，這菜是看著杏雨給堯哥兒喂下的。

柳茹月，「若是吃了豆腐，兩個時辰是不能飲用蜂水的，若是兩個時辰一同吃了蜂和豆腐，有些人就會肚痛難忍、腹瀉，甚至耳鳴，小爺現在的癥狀和一同食用了豆腐、蜂的癥狀一模一樣。」

一開始，劉氏就知道柳茹月對孩子的食十分講究，連蛋清、鹽都不給11個月大的兒子吃，所以劉氏信此刻這一番言辭。

蹙眉頭回憶，堯哥兒坐車不吃東西，零兒也是不的，也就喝了水而已，扭頭對杏雨問道，「今日堯哥兒可曾飲用蜂？」

杏雨垂著腰，偏頭看了劉嬤嬤一眼，吱吱嗚嗚，「有……午飯前一個時辰，堯哥兒了，不願喝白水，劉嬤嬤便給他沖泡了一碗玫瑰琥珀凝。」

「含有蜂？」劉氏再問。

杏雨一五一十的回答道，「這凝的做法就是把新鮮採摘的月季花洗凈、晾乾，澆一層蜂便鋪一層月季花花瓣，在罐子里封一周便腌制好了，隨時都可以取出來泡水喝，劉嬤嬤說，此凝能夠溫養心肝脈，舒發鬱氣，起到鎮靜、安的功效。」

聽起來倒是個好東西，可是，這就是東西害得兒肚痛腹瀉。

「劉嬤嬤，竟然是你，你怎麼自作主張給堯哥兒喝這個勞什子玫瑰凝！」劉氏捂著口，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廚娘。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豆腐會和蜂相剋啊！請您明察。」劉嬤嬤不顧路上石子兒多，雙膝就是往地上一跪，砰砰砰的磕著響頭。

不一會兒腦門上就磕破了皮，流出了，「而且，我是飯前給小爺吃的玫瑰琥珀凝，並不是在飯後沖泡給小爺吃的玫瑰琥珀凝，我怎麼知道十娘會給小爺做豆腐吃呢，我是無心的，請夫人恕罪、恕罪啊。」

伺候在劉氏側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陳嬤嬤道，「夫人，這事兒看起來就是一個誤會，飲食向來是家中頂頂重要的一項事，給外人本就不靠譜，啊，當然這次的事也並不完全是十娘造的，而是掌管飲食的大權分散后，通不暢造的。」

「十娘做了豆腐，明明知道豆腐和蜂不能一同吃，也不知道提醒一句，如果飲食全由十娘或者劉嬤嬤一人管理，就不會造這樣的誤會了，以前劉嬤嬤一個人，不也一直做得很好麼，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劉氏脾溫和，聽了陳嬤嬤暗中上眼藥的勸說，嘆了一口氣，「十娘，你既然知道這兩種食相剋，為何上菜的時候不提醒一句呢？」

你們也未曾提醒我小爺在飯前喝了蜂水啊，柳茹月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只道，「夫人，你曾經說過，之前大夫說小爺在路上胃口不佳，盡量只飲溫白開，我也說過，為了讓小爺能好好吃飯，途中只能飲用溫白開，所以，我未曾料到小爺會喝其他飲品。」

劉嬤嬤又是鼻涕又的抹著淚，「小爺不喝白水，我難道讓小爺著麼？」

這句話聽著似有道理，卻也沒有道理。

真的了的人，才不會講究那麼多呢，臭水里的水也是喝過的，尿還有……在沙漠的時候，也是喝過的。

可能是這種份低賤之人，不懂富貴人家被寵著的孩子多金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