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再靠近阿爹!”阿音從一旁躥了出來,張開小手阻攔季知歡。
如果季知歡沒記錯的話,據原劇,原的丈夫裴淵,曾經的大晉戰神勇冠侯已經中毒許久,手腳俱廢,三個月后便是死期。
“不想你爹死的話就閃開,沒工夫跟你們瞎BB。”季知歡拎起的領將提到了一邊,直接掀開了那破敗不堪的床簾。
剛才一進來就聞到這屋子里一怪味,直接能把人給熏到質壁分離的境界。
油膩而斑駁的墻面,結了蜘蛛網的窗框下,有微過,床板上躺著的男人就算閉著眼睛,也無礙他俊的面容,只是面慘白似鬼,連眼皮上的細小青筋都能看的分明。
不難想象,如果他沒中毒的時候,十七歲靠軍功封侯,是怎樣的鮮怒馬。
季知歡掀開了蓋在他上那層發臭發黑的被褥,才看到了他上狼藉一片的傷口和腐。
這況簡直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
季知歡皺眉,要是有碘酒酒紗布這些就好了,好歹能給他清理一下傷口。
剛想完,季知歡手里一沉,突然一個藥箱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上。
???
什麼鬼!
想什麼來什麼麼!
季知歡下意識去看那兩個小鬼,發現他們并沒有察覺到異樣,便立刻打開了藥箱去檢查里面的東西。
正好就有想要的那幾樣東西,季知歡直接道:“我要給你們爹包扎傷口,去燒盆水來,我給他,都發臭了。”
倆孩子對視一眼,“你搞什麼鬼!”
季知歡沒空跟他們解釋那麼多,皺眉道:“多耽誤一會,你們爹的危險就多一分。”
季知歡下了裴淵的服,“還不快去!”
阿清怔怔往外走,看著同樣表凝重的阿姐道:“我怎麼覺得這個后娘怪怪的,嫁進來之后什麼時候管過爹啊。”
阿音抿,“就看耍什麼花樣,我能賣一次,就能賣第二次!”
季知歡費力得把被褥整個掀開,這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洗的緣故,沉得不得了,又厚得像塊鐵一樣磁實。
裴淵昏迷不醒,是指不上他能幫把手自己翻個了,季知歡抱著他兩只傷痕累累的胳膊讓他坐起來,發現他后背的況比前面還嚴重。
這張床墊上全是已經發黑的跡,后背的傷口撕裂,有一小部分還粘著服的碎片,定然是剛才自己力氣太大給扯下來的。
想起了原主還藏了自己的嫁妝,那原本是季國公府帶出來的,原主怕那三個孩子拿來給裴淵,自己都舍不得蓋。
季知歡把裴淵的小心靠在墻上,從主屋出來。
阿音正在廚房添柴燒水,余看到出來,吼了一句,“你干嘛去!”
這人拿了三十文錢,支開他們,果然是想拿錢跑路吧!被給抓到了。
季知歡也沒藏著掖著,“你過來。”
阿音才不怕呢,淋著雨就沖了過去,季知歡帶著推開了原本自己居住的小矮房里。
阿音心里詫異,這人嫁進來之后,不是死都不準他們進這個房間麼?
好幾次阿清溜達進來,差點被打個半死,這次怎麼那麼放心讓跟著?
“你力氣大,幫忙把這口箱子挪過去。”季知歡從床板底下拖出一口描了鴛鴦合歡的箱子。
“你怎麼突然你的嫁妝了?”阿音直言不諱。
“里面是干凈的被褥,把你爹洗刷干凈了讓他睡里頭。”
“……”阿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病了。
該不會在門口摔了一跤直接摔傻了吧!?不是恨不得爹死麼,還老咒他們三個是拖油瓶。
“幫不幫?不幫我自己挪過去。”季知歡見不,剛想自己提,阿音幾步過來幫忙拉著拉環。
嘿,這小丫頭還真不愧是天生神力,一個大人都吃力的木箱子,輕輕松松,現在才五歲呢。
有箱子擋著雨水,里面的被褥倒是還干爽,季知歡讓阿音幫忙架著點裴淵,自己爬到了床板上,把那臟臭不堪的被褥給全部扯了下來。
不過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那被褥怎麼還會彈。
季知歡拉住被套,往兩邊用力一扯,竟是從那發黑的棉絮里,蹦跶出了不吃得滾圓胖的蛭。
阿音就算比尋常孩子老,也還是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東西。”
季知歡一腳下去踩死了一個,瞬間漿涌出,全是黑。
季知歡倒一口涼氣,沉聲道:“這是專門吸人的蛭,但又不是單純的蛭,它們有劇毒。”
看來這書里的況比自己想得還要復雜,裴淵能撐到三個月后再死,可見生命力之強大。
阿音臉頓時煞白,“怎麼會有這種吸蟲子,晚上我們三個也是跟爹爹一起睡的啊,沒有覺被蟲子咬啊。”
季知歡抬眸,“因為這蛭經過飼養,以毒為引,只會讓你爹上的毒一日比一日增強,陷永遠的沉睡之中,消耗掉他所剩無幾的生命,你們三個小豆芽還不值得那人廢心思。”
阿音心里害怕,面上強裝鎮定,“那我們怎麼辦,你現在得意了!知道我爹爹遭遇不測,你是不是又想跑路了!”
季知歡瞥了一眼,“別有事沒事大呼小的,我沒耳聾,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爹活著,那人還會稍微忌憚幾分,你爹死了,咱們誰也逃不掉。”
阿音一雙大眼睛眨了一下,“你知道害我爹爹的人是誰?”
“不知道。”也沒看到那麼后面,只看到主怎麼一路過關斬將從一個庶變了當朝皇后,匡扶二皇子登上帝位。
不過嘛,也不難猜,裴淵還有心腹手下,包括鐵甲軍那麼多將士還在等著主帥回歸。
對方沒一口氣宰了他,也許是裴淵在民間的聲太高,若突然無故英年早逝,豈不是惹人猜忌?
像這樣慢刀子磨,一邊讓他昏迷不醒,一邊慢慢架空他在軍隊的聲勢,豈不是一舉兩得。
所以裴淵不能死,還得好好活著,重新站起來,只有裴淵活的久,才能一直平安。
季知歡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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