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看到躺在床上,手裡拿著那張全家福照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尚敬飛暗中嘆了一口氣,沉聲對他說道:「大智,我聽浩明和志剛說了,你好像聽到了一些關於你媽媽的消息,是不是覺很難過?」
「大伯,我同村的那個遠雄哥告訴我說,我媽媽不在這個城市了。」
「嗯!那又怎麼樣?」
「我,我出來,就是想找他們的,但是現在,我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了。」
「所以你到很失落,是嗎?」
大智躺在床上,看著照片,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大伯上次跟你說過,人這一輩子,會經歷許多不開心的事,那該如何面對呢?」尚敬飛盯著大智看。
「大伯說過,如果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不要老是往不開心的方向去想,而是要燃起一個新的希,做人要充滿信心和憧憬。」大智一字不差地念了出來。
頓了一下,問道:「大伯,什麼燃起?什麼是憧憬啊?」
尚敬飛稍微想了一下,解釋說道:「就好像一個火堆,慢慢熄滅了,跟著你想繼續看到亮和覺到溫暖,那就必須要重新架起柴禾,點著它,然後就可以看到亮和到溫暖了,這就做燃起新的希,這份希啊!可以讓你有生存下去的力量,你懂嗎?」
大智稍微想了一下,慢慢坐了起來,很嚴肅地說道:「我懂了,大伯,那憧憬呢?」
「憧憬,就是一個好的想法和嚮往,就好像你現在這樣,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但是你的心中,要有一個好的想法,然後朝著這個好的想法,去追逐和達它。」
尚敬飛說完,看了看有些發獃的大智,看到他的眉頭輕鎖,知道他在消化剛才自己所說的話,便不再打擾他的思緒,微微笑了一下,在自己的床上躺下睡了。
大智坐在自己的床上,一直眉頭輕皺著,靜靜地思考著剛才尚敬飛對他說的話。
其實這半年來,大智隨著社會閱歷的增加,還有尚敬飛在適時地對他做一些引導和指向,他一直混沌的大腦,似乎正在慢慢地開竅,很多遇到的問題或者事,只要稍微解釋一下,再經過他的一番思考之後,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概念和哲理的東西,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維竟然在慢慢發生著細微的改變。
大智等了三天的時間,三天一過,到第四天的時候,一大早,他就將陳志剛從床上拉起來,讓他陪自己一起去打電話給遠雄哥。m.
還在睡夢中的陳志剛,是給他生拉拽拖出去了。
這是大智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打電話,他知道陳志剛上有張什麼IC卡,可以到電話亭去打電話用的,之前有好幾次看他用那張卡在電話亭里給他的家人打電話,讓大智羨慕得不得了。
大智不是羨慕他有IC卡可以打電話,而是羨慕他有家人,可以在遠方,還能有家人為他噓寒問暖的。
相對比起自己,就顯得孤單凄涼許多了,所以那天聽到遠雄說他堂叔擔心和尋找他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有點的。
有些東西,在別人眼裡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大智眼裡,很多別人眼裡無足輕重的東西,他都是那麼能夠得到和擁有。
因為自卑,這種心中的艷羨,從來不敢表出來。
電話「嘟嘟嘟」響了好幾聲,終於有人接了。
那頭傳來遠雄的一聲「喂」,大智笑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遠雄的聲音了,的確讓他到很奇妙,一時之間,他竟然忘記了說話,只是出兩排大白牙在那裡傻笑著。
陳志剛看到他的樣子,皺眉問道:「大智,你幹嘛呢?有沒有人接電話啊?有人接電話你就跟人家說話呀!」
也許是電話那頭的遠雄聽到陳志剛說的話,知道是大智給他打的電話,便在電話里喊道:「喂,喂,是大智嗎?你倒是說話呀!」
大智這才從傻愣之中回過神來,「哦」了一聲,然後對著話筒喊道:「遠雄哥,是我,我大智啊!」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讓路邊走過的人都對他們倆投來一個奇怪的目。
陳志剛看到這些路人的目,顯得有些尷尬起來,幸好,他已經習慣了大智經常的一驚一乍了,也就沒有怎麼太過去在意這些了。
「大智,你怎麼這麼早啊?」遠雄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我昨天晚上一晚沒睡,就等著天亮,給你,給你打電話的。」確實,現在這個時間點,太早了,很多人估計都還沒有起床呢!
此時剛好七點。
「幸好我是上早班,要不也不接你的電話。」
「嘿嘿,遠,遠雄哥,你有幫我問到我媽他們的消息嗎?」
「問了,我打電話給老蔫問了,他說,你媽在來這裡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南下了,當時老蔫剛好也去Z省,跟你媽他們同一輛火車南下的,老蔫聽他們說是去H市,後來因為不在同一個車站下車,便各奔東西了。」
「就,就這些嗎?老蔫,老蔫有我媽的地址嗎?」
「沒有,我昨天也問了,當時老蔫先下車,太急了,忘記留他們的聯繫地址和電話號碼了。」
「他,他怎麼就忘了呢?」大智的語氣因為急,而變得有點責怪起來。
「這不能怪老蔫,當時大家都趕,更何況,老蔫也不知道今天你要出來找他們不是?」對於大智的責怪語氣,遠雄顯得有些不悅。
「我,我是說,我們,我們都是老鄉,怎麼就沒有想著留個地址什麼的呢!?」
「好了,好了,大智,老蔫知道的,我也已經轉告給你聽了,等過段時間,我休息的時候,過去找你,好吧!我要上班了,不跟你多說了,就這樣了。」
說完后,遠雄掛斷了電話,也不管大智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大智連續了幾聲「遠雄哥」,但是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陳志剛從他手裡奪過話筒,聽了一下,對他說道:「人家已經掛斷電話了,你也沒用。」說完,將話筒掛了回去。
大智一臉的失落,眼睛地看著電話亭,他心裡多麼,遠雄哥能夠將電話打回來,告訴自己,還有一些關於媽媽和弟弟妹妹們的消息。
但是,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陳志剛不知道電話那頭的遠雄對大智說了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不是什麼好的消息,否則,以大智平時的行為來分析,他掛完電話后,不會是一臉寡寡慾歡的樣子。
回到住的時候,陳志剛繼續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覺了。
大智一個人坐在屋外,靜靜地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空,雙眼顯得很迷惘,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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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孤行者》主角大智的人生道路,也許和我們所走過的人生路更加相似。好故事是逐漸呈現的,讀者們不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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