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璃墨笑看著沈君澤,道:「難不,三公子是在為我惋惜?」
沈君澤勾道:「褚小姐天姿國,配給大哥,確實是可惜了。」
沈君澤說完,褚璃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眼神冷冽地看著沈君澤,眸子里滿是寒意,直直地盯著沈君澤,沉聲道:「你一個區區郡王庶子,也敢質疑陛下的旨意?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你難道一點都沒將陛下放在眼裡嗎?你這樣,整個郡王府,可是都會被治罪的。」
褚璃墨冷言說完,角勾著一抹嘲諷,在沈君澤震驚的眼神之下,繼續道:「也不知道三公子這副不懂規矩的樣子,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我也想知道,這安定郡王府,究竟是怎麼教導家中庶子的,竟然這麼沒有規矩。」
褚璃墨冷冷地盯著沈君澤,然後偏頭看向褚靖淮和蕭錦玥,恭敬地問道:「父親,安郡王,不知臣說的對不對?」
不敬兄長,不尊聖意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沈君澤當即嚇得臉發白,瞬間跪了下來。
他雙發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同蕭錦玥請罪,道:「皇長孫明鑒,我不是這個意思!是這個人胡說八道的!」
蕭錦玥看著沈君澤,眼裡的神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裡對沈君澤已經不太看得上了。
被一個人嚇這個樣子,真是廢。
沈君澤見蕭錦玥沒有搭理自己,以為自己真的得罪了蕭錦玥,當即不由朝側的褚璃墨看了一眼,他惡狠狠地瞪著褚璃墨,指控道:「你胡說!你這個人,心如蛇蠍!你這是在污衊本公子!」
褚璃墨笑地看著沈君澤,一點都不在意他說的話,反而笑嘻嘻地道:「我真的是胡說的嘛?難道方才你說的那些話,是我著你說的?安郡王,您方才不是也聽見了嗎?這安定郡王府的三公子,確實是在質疑陛下的旨意啊,這樣的人,若是不懲治,怕是會讓陛下發怒啊。」
褚璃墨看向蕭錦玥,角勾著一抹冷淡的笑意,知道,這個蕭錦玥之前在宜蘭園那種地方被刺殺,肯定已經惹惱了皇帝,這個時候要是再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皇帝的耳朵里,肯定會被責罰的。
沈君澤顯然也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點,他額頭上滿是冷汗,尤其是在蕭錦玥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更害怕了幾分。
「皇長孫恕罪!微臣不是那個意思!微臣方才,實在是有些口不擇言了,微臣本沒膽子質疑陛下啊,皇長孫,您是最知道微臣的忠心的,微臣是絕對不會對陛下心存不敬的!」沈君澤一個勁兒的磕頭請罪。
蕭錦玥瞇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才看向站在旁邊,一臉神自若的褚璃墨。
不得不說,褚璃墨真是有幾分讓人驚訝的淡然在上的。
想了想,蕭錦玥還是看向褚靖淮,問道:「不知道侯爺以為,這件事應該如何理呢?」
既然這件事是褚璃墨挑出來的,那他倒要看看,褚靖淮要如何置這件事。
褚靖淮眸子微微了一下,他也算是在沙場上縱橫多年的人,基本上是不會被蕭錦玥的這個問題給攔住的。
所以,褚靖淮笑了笑,便頷首道:「皇長孫在此,當然一切都是得聽皇長孫的。」
此話一出,蕭錦玥的眸子微微閃了一下,看向褚靖淮的眼神著幾分深意。
片刻后,蕭錦玥收回了目,挲了一下手指,淡淡道:「既然如此,那看在平公主的份上,就將沈三公子帶下去,杖責三十吧。」
蕭錦玥說完之後,沈君澤的臉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杖責三十而已,總比丟了小命要好,畢竟褚璃墨的那一番話,那一頂大帽子下來,若是被那位脾氣不好的皇帝陛下給知道了,事可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因此,沈君澤在蕭錦玥說完之後,便直接磕頭認錯,領了罰。
這件事就這麼簡簡單單地一筆帶過了,但是沈君策的眼神,卻始終如同結了冰一般冷冽。
其實從蕭錦玥的立場來說,他完全可以站在沈君策這邊,可是沈君策的份這些年實在是到了太多質疑,更何況,以安定郡王對沈君策的態度,就算現在沈君策是世子,以後恐怕也是沒辦法繼承世子之位的。
這樣一來,蕭錦玥想要拉攏安定郡王府的勢力,就需要從兩個庶子上手了。
雖然蕭錦玥也很想維護好自己和沈君策之間的關係,藉此來拉攏炎王,但是想一想,還是不能周全,畢竟,炎王現在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他作為皇長孫,現在的位置十分尷尬,如果炎王要跟他搶位置,他也是沒辦法的。
更何況,他就算是皇長孫,那太子府還有些別的庶子呢,他們這些皇孫之間,也有不爭鬥,他需要的是京城的支持,因此對兵力的看重,也就了許多。
褚靖淮是個武將,他對朝堂上的爭鬥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因為有著爵位在,皇長孫對褚靖淮還是十分敬重的,加上褚靜姝這一層關係在,皇長孫也比較在意褚靖淮的想法。.
雖然他知道,今日沈君澤的那一番話,確實是輕薄了褚璃墨也貶低了沈君策,可是現在杖責三十,已經是最好的理方法了。
再有別的方法,蕭錦玥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了。
一眾人見皇長孫就這麼決定了之後,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畢竟皇長孫在,皇長孫就是發言之人,既然皇長孫已經決定了,那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眾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向褚璃墨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探究。
這個褚璃墨,分明是個鄉野之下長大的丫頭,為什麼總是給人一種不太好惹的覺?
蕭錦玥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深思,看向不遠的郡王府的兩個世子,也多了幾分警告之意。
這兩人一直是不怎麼看得上沈君策,他是知道的,但是現在明顯已經吃了虧,最好還是不要有別的行了,否則,他可不會再保他們。
給了沈家兩人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後,蕭錦玥這才將目放在了褚璃墨的臉上。
他看著褚璃墨,角微微勾了一下,道:「褚小姐的見聞和口才,還真是讓本王佩服,侯爺有這麼一個嫡,真是好福氣。」
褚璃墨挑了挑眉,沒說話,倒是褚靖淮笑道:「多謝皇長孫讚譽,這個丫頭啊,在鄉野長大,不太懂規矩,還皇長孫見諒。」
褚靖淮說完之後,蕭錦玥連忙道:「侯爺說笑了,本王瞧著褚小姐倒是比京城那些名門閨秀,更懂規矩一些。」
說完,蕭錦玥這才看向褚璃墨和沈君策,道:「說了這麼久,君策和褚小姐還一直站著,坐吧,南宮公子也坐吧。」
「多謝安郡王。」三人謝過之後,便直接坐了下來。
南宮瑾坐在沈君策的邊,看了周圍的人幾眼,緩緩開口道:「安郡王怎麼會在這裡?」
這蕭錦玥才遇刺,難道不應該好好在行宮待著嗎?
南宮瑾微微挑了挑眉,蕭錦玥卻緩緩笑道:「小王沒事,過來看看侯爺,不知道君策和南宮公子,怎麼也在?」
這兩人,在京城的時候就是形影不離的,沒想到,來祭祖,兩人也一起,礙眼得很。
南宮瑾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大笑了兩聲,而後道:「安郡王不是知道陛下為君策和褚小姐賜婚了嗎?我們跟著褚小姐一起,沒什麼奇怪的吧?」
南宮瑾的話乍聽之下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仔細聽聽,又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陛下為沈君策和褚璃墨賜婚這句話。
沈君策跟褚璃墨,現在也算是有婚事在了,褚璃墨是沈君策的未婚妻,所以他陪著褚璃墨回褚家,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那皇長孫蕭錦玥,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一時間,氣氛如同僵持住一般。
南宮瑾似笑非笑地看了陳氏邊的褚靜姝一眼,心裡對蕭錦玥這個人可是十分看不慣的。
皇帝給沈君策和褚靜姝賜婚的事,他才不信蕭錦玥不知道。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蕭錦玥不也什麼都沒說嗎?他若是真的喜歡褚靜姝,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
更何況,不僅如此,他現在還在沈君策面前一副很悉親切的樣子,真是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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