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魯聰的份,那就是必然沒有。
只要他林季開火做飯,這小子一到中午就必然出現。
平時做得多,給他留一份也就罷了。
今天就一斤麵條,早上特意只吃了個半飽的林季,當然不可能再給魯聰分上半碗。
“要麼自己去找東西吃,要麼就看著我吃。”
言罷,林季就不再理會魯聰,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面。
吃了兩口,見魯聰竟然自己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眼看著,林季臉上頓時泛起了幾分無語凝噎的表。
進食的速度陡然加快。
幾口就將一斤麵條吃完,再把碗裏剩下的麵湯,一滴不剩的喝掉。
直到看到魯聰臉上流出的失表,林季這才放下碗,打了個飽嗝。
說實話,吃飽是吃飽了,但沒嘗著味兒。
要不是口齒之間還有湯的香氣,林季都有點想跟魯聰翻臉了。
“你要沒事就出去逛逛,實在不行就去賭去嫖。堂堂妖捕,整天跟個要飯的一樣,何統。”
“嘿,頭兒你要是去如意樓掌勺,就沒別的廚子什麼事了。”魯聰憨笑道。
“滾滾滾,別打擾我睡午覺。”
打發走魯聰之後,林季又躺在躺椅上,準備睡個午覺。
只是剛閉上眼沒多久,宋二就匆匆走了進來。
“林捕頭,菜市口打起來了,我恰好路過您這,要一起去看看嗎?”
林季還是懶得睜眼。
“出人命了嗎?”
“沒,但聽說是見了。”
“咋回事啊?”
“賣菜的缺斤兩,買菜的似是吃虧吃多了,自己帶著稱,當場就給抓住了。”
林季長嘆一聲,翻了個。
“沒出人命別來煩我。”
“行,那出了人命我再來。”
“出了人命也別找我。”
說是這麼說,但林季還是滿臉不耐的從躺椅上爬了起來。
跟著宋二一起來到菜市口。
這裏已經被百姓們圍滿了,中間空出來一小片空地,留給那兩個頭破流的貨施展全武行。
林季興緻的看了一會。
雖然在他眼中,菜販子和買菜的手,無非就是王八拳一通打,又或者纏抱在一起角力。
但這種熱鬧可不多見。
又不刀子,雙方唯一的兵竟然是手中的菜籃子和一凍得梆的黃瓜。
林季估計打一天也打不死人,既然如此,就當沒事找樂子了。
看了一會,手的雙方似是打累了。
各自席地而坐,一人著半黃瓜,一人拿著只剩個提手的籃子,互相指著破口大罵。
見樂子沒了,林季便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都散了吧。”
“林捕頭,這小子賣菜斤兩不夠,說他兩句還敢罵人。”
“斤兩不夠補給你不就完了,打人算怎麼回事?”
“行了,各回各家,一天天的沒事找事。”
將打鬥的雙方和圍觀的百姓們打發走之後,宋二很有眼力見的召來幾個狗子,將菜市口的狼藉收拾乾淨。
經過這麼個破事,林季卻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長長的打了個呵欠,林季琢磨著要不找個茶樓坐會。
一旁的宋二看到林季這無可事事的樣子,連忙笑道:“林捕頭,要不去賭檔玩兩把?”
“賭檔?不去。”林季搖頭,“贏了好像你們讓我的,輸了我的錢你們又不敢收,千方百計想著法子給我送回來,這還賭個屁。”
“如意樓給您擺一桌?聽說那的掌勺又有新的菜品。”
“結我也不是這麼結的,我才剛吃完。”
被破了心思,宋二也不在意。
“那就明花樓走一趟,今天有個梁城來的清倌人在明花樓落腳,聽老鴇子說,小曲兒唱的絕了。”
“宋二,你小子什麼時候見我去過明花樓...?”
話說了一半,林季突然皺起眉頭。
沉片刻,他輕笑道:“罷了,今天破例,去明花樓坐坐。”
...
跟著宋二來到明花樓。
剛剛走進大門,老鴇子就一驚一乍的冒了出來。
“呦呦呦,這不是林捕頭嗎?稀客啊!”
“兒們,林捕頭來了,快樓上雅間請。鶯鶯燕燕,你們兩個給我把林捕頭伺候好嘍!”
即便是林季這個不逛青樓的人,也常常聽人說起鶯鶯燕燕這明花樓兩大頭牌的名頭。
就連周錢大公子,都曾出高價想要與兩位人共度春宵,但卻從未如意。
花魁歸花魁,那是價高者得的商品。
但鶯鶯燕燕這兩個姑娘,卻是不折不扣的清倌人,也是老鴇子手下的招牌,撐場面的。
輕易都不放出來招待客人,更別提一親芳澤了。
“知道了,媽媽。”
樓上一聲應和,兩個穿著白素的姑娘,緩緩走下樓梯,一左一右挽住了林季的胳膊。
鶯鶯燕燕不愧是明花樓的招牌,容貌上乘,段優雅。
在這俗不可耐的青樓中,這兩位偏偏穿著素,輕施黛。
上還帶著天然的香。
佳人著綺羅裳,不勛臣麝自然香。
用這句來形容兩位佳人,再合適不過。
林季就這麼被簇擁著,走上了二樓的雅間。
茶水和點心已經備好,林季落座之後,看了看一樓的枱子,轉頭看向宋二。
“你說的清倌人,什麼時候上臺?”
不等宋二答話,鶯鶯姑娘便輕笑道:“我道林捕頭真是鐵石心腸不喜,原來是看不上我們姐妹。”
這話說的,語氣中帶著三分嫉妒七分委屈,讓人生不出半點不滿來,有的只是心生憐憫。
再加上那自怨自艾的神態。
“絕了。”林季讚歎了一聲。m.
鶯鶯姑娘似是知道林季看出了在演戲,因為也哧哧的笑出聲,又給林季餵了一塊糕點。
“得到傍晚,客人多些的時候吧。”宋二也估不準,“我也是才聽說的,本就打算今天來開開眼。”
“你哪天不來開眼?”林季嘲諷道。
宋二頗有些尷尬的訕笑了兩聲。
衙門裏,就屬他跟周錢來明花樓來的最勤。
在樓上雅間坐了兩個時辰,眼看著外面天漸晚,明花樓的一樓也熱鬧了起來。
林季的目時不時掃過一樓大廳。
可突然,他看到了一道悉的影。
那是個頭大耳的禿驢,穿著僧袍。
“咦?行癡大師?”
林季覺得有些荒誕,行癡大師是梁城大梁寺的高僧,怎麼跑來青縣逛窯子了?
可還不等林季下去打招呼,一樓的枱子上,鼓樂已經響起來了。
宋二頗有些,盯著一樓。
“清倌人要上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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