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蘇陡然一震:「主子沒死?當真?」
「耽誤我理這個惡奴,他必死無疑。」青梧冷道:「滾開!」
「不要信!別聽胡說!」見蘇似乎意,李婆子尖道:「不過是個傻子!郎君千萬別被這傻子糊弄了!」
「傻子?」蘇皺眉,一時驚疑不定。
「老婆子說的都是真的!」李婆子忙道:「是丞相的嫡娘子!郎君一打聽便知!」
「要你多!」青梧單手握拳,猛地一把砸在的臉上。
李婆子慘嚎一聲,捂著吐出兩顆黃牙。
「信與不信隨你。」青梧冷冷看他一眼,道:「郎君自己有眼睛,難不只會聽別人說?」
講話條理清晰,手又不錯,怎麼可能是個傻子?
蘇猶豫片刻,心中升起的奢佔了上風,帶人抱劍立在一側。
既是任發揮,也是防止逃走。
青梧視若罔見,丟開鞭子掏出一把匕首在李婆子臉上拍了拍:「喜歡挖開人肚子是吧?喜歡把孩子喂狗,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原留的緒,想到大狗撲向孩子的畫面,的心口不一疼。
「奴婢,奴婢知錯了!」眼見沒了靠山,李婆子一把跪倒在地,哭嚎道:「娘子,奴婢也是被人指使,一時之間鬼迷了心竅……求娘子饒命,饒命啊!」
「是誰指使?」青梧眼神一沉,喝道:「說!」
「奴,奴婢不知道啊!」李婆子一抖,一腥臊味傳來。
竟然嚇得尿了子。
「是,是個穿斗篷的陌生男人給了奴婢一百兩,奴婢都是按他的吩咐做的……娘子,奴婢一時貪財……」
娘子一個傻子,能得罪什麼人,不惜許以重金要將殺?
「他有什麼特徵?」青梧眉頭一擰,鋒利的匕首割破頸部的皮,鮮紅的流了出來:「想不起來,死。」
「能想起來!」李婆子抖得厲害,努力回想:「那人,那人左手虎口,有一顆黑痣,銅錢孔大小!」
青梧努力回想,卻怎麼都想不起原認識這麼一個人。
一個癡傻兒,留給的記憶也都零零碎碎,印象最深也不過是死前衝天的怨氣、恨意和不甘。
「很好。」青梧抬起匕首。
就在李婆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猛地向下一刺,毫不留地一把捅進李婆子的腹部:「不是喜歡剖開別人的肚子嗎?今天,你就好好嘗嘗娘子嘗過的滋味!」
「啊!」李婆子慘,疼得想要滿地打滾。
然而青梧那雙黑得出奇的冷冽眸子死死地盯著,神力鑽的腦海,讓掙扎不得,連疼暈過去都是奢。
蘇扭開臉去,鼻端全都是腥味。
李婆子清醒地被青梧切開肚子,剁下四肢,丟到了門外徘徊的野狗面前。
野狗極了,等不及李婆子咽氣,就撲上去大口大口地撕咬起來。
不去看那一幕,蘇握住劍沉聲道:「娘子,現在可以救主子了嗎?」
青梧倒在地上,撐著的那口氣散了,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抬我過去。」
蘇覺得自己簡直瘋了。
宿京人都知曉,娘子是丞相原配夫人難產生下的癡傻兒,從小就被養在酈城的道觀里。
如今他卻病急投醫,相信這個傻子能讓自己死去的主子死而復生,按照的要求,尋來了銅鏡、金針和硃砂符紙。
「你……」蘇言又止:「難道是要畫符招魂?」
「……一時忘了。」青梧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道:「硃砂符紙不必了。」
末世的普通人,每一天都是絕境,不人反倒將希寄予虛無的神靈。
人的信念是很神奇的東西,作為一個正經的中醫世家傳人,覺醒了神異能之後,治病救人越發順心得手。順勢也學了點裝神弄鬼的騙人東西安人心。
舊習難改。
蘇覺得更不靠譜了。
青梧指使著他將棺材里的人放到自己邊,打量著自己在異世的第一個病人,不有些驚艷。
黑的墨發潑灑,襯得他蒼白的面猶如冷玉。長睫烏黑,眼底有些青黑。鼻樑高,廓深邃,薄帶著天然上翹的細微弧度,高貴而疏遠。
閉著眼睛躺在這裡,完得如同造主心雕琢出來的塑像。
材欣長,蜂腰長,低調的玄錦也不能掩蓋住他實的。
人。
青梧垂眼,神力在他的小心遊走,垂眼道:「用金針,刺廉泉、天突,三分。中、氣海……」
「我,我嗎?」蘇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不是你還是我嗎?」見過了男子,對只能說是普通英俊的蘇,青梧就了幾分耐心:「你沒看到我彈不得嗎?」
的手不自然地抖,別說施針,能不能住針都不一定。
青梧冷冷地呵斥:「還不手,等他死嗎?!」
蘇一個激靈,不敢再猶豫,心一橫,屏氣凝神下了針。
在的指點下,男人很快被紮了刺蝟,卻依舊冷冰冰地躺在地上,一靜也無。
「怎麼回事?!」沒有探到呼吸,蘇猛地暴起,怒道:「你耍我?!」
「急什麼。」青梧不為所,道:「銅鏡拿過來,正面朝下覆在他的心口。」
蘇臉青白,驚疑不定地看著。
既不想自己被一個癡傻兒耍的團團轉,了主子的,又生怕耽誤了主子救命的良機。
「橫豎你們都打算讓他土為安了。」青梧嗤笑一聲:「最差也不過是原樣埋了,試試又能怎麼樣?」
現在太虛弱了,沒辦法長久用神力護住他的心脈,只能依靠銅鏡鎖,護住他的命。
蘇咬牙,最終還是按說的做了。
「一刻鐘后自然見分曉。」青梧有些疲憊,道:「給我弄兩床棉被,我累了。」
像是就要在這靈堂上睡一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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