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蘭若早早起,心打扮過後,帶著木芽出了昭華閣。
今日是初一,給祖母沈氏問安的日子。
顧蘭若記得,上一世祖父離世后,祖母沈氏傷心過度,便搬離主院住到偏僻的翠竹園。從此很過問府中的事。
上一世祖母雖不理世事,很與人往,但為人世上很是公允,從來不偏頗任何人,與去世的祖父一樣,對待府中子,一視同仁。
不過,在顧蘭若生前,兩人很見面,不確定,秦氏所做的一切,沈氏以什麼態度對待。冷眼旁觀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屋子裡,正位一旁的塌上,一位穿著五福送寶圖案錦緞裳的老人,額頭上圍著同的抹額,見顧蘭若行禮,淡淡地點頭,說了一句:「坐吧。」
顧蘭若扶著木芽坐在秦氏邊,含笑的點頭,與各位嬸嬸打過招呼。
此時,一位穿絳紫襦的子,笑盈盈的看著顧蘭若,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老夫人,您瞧,大丫頭幾日不見,標緻了不。」
說完不忘看著坐在一旁的秦氏一眼:「大嫂就是有福氣,兩個兒一個比一個的好看。」
秦氏面上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看著二夫人韓氏道:「都是好孩子,特別是大丫頭,讓我省心不。」
省心?顧蘭若心中冷笑一聲,的確省心,十幾年間,對不聞不問,只是把母親留給的錢,狠狠的砸在上,把慣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子。
秦氏手,顧蘭若低垂眼眸,角不著痕跡的上揚,蓮花小步來到秦氏邊,規規矩矩的給秦氏行禮:「母親。」
「瞧著起好了不。」秦氏心疼的著顧蘭若的頭髮,叮嚀道:「下次切勿在冒險,為娘聽說你不顧安危,衝進火場把東臨府的大公子扛出來,我差點暈過去,日後切勿在做此等傻事。」
顧蘭若略帶疚的低下頭:「兒讓母親擔心了,是我的不是。聽說東臨府走水,兒為東臨淵的未婚妻,不能眼看著他出事。母親平日教導兒,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祖父在世時,老太傅沒幫咱們,兒若眼睜睜的看著東臨淵出事,豈不是豬狗不如。」
顧蘭若一番話,大廳落針可聞。
沈氏抬頭,看著坐在一旁略顯懵懂的顧蘭若,很快帶下頭。
反倒是二夫人韓氏,笑盈盈握住秦氏的胳膊:「大嫂,您還真是費心了,把大丫頭教的這麼好,郡主泉下有知,也可明目了。」
秦氏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忍不住微。
太師府誰人不知,當年秦氏和郡主是閨中友,借著探郡主的由頭,和顧老大私通,待肚子都大了,郡主才不得不讓秦氏進門。
聽聞,秦家能在京城站穩腳跟,郡主沒出力,可秦家怎麼報答郡主的,呵呵……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真是笑話。
顧蘭若見秦氏臉不好,張的問道:「母親,您怎麼啦,臉這麼差。」
秦氏忙捂住臉,尷尬的一笑:「沒事,若兒看錯了。」
「哦。」顧蘭若不在看,兀自坐在椅子上,看著老夫人。
自然不會當場揭穿秦氏捧殺的臉,必定世人誰會相信,對一個人有求必應也是一種扼殺。
秦氏到底是當家主母,很快恢復面,滿意的笑了笑,順勢甩開韓氏的手,道:「若兒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你和東臨淵雖有婚約,可男該的規矩還是要的,切勿讓人家看輕了咱們。」
顧蘭若點頭,應道:「恩,母親說的對,我已經讓東臨淵搬出太師府。我也會提醒二妹,讓小心些,別被人看到。」
「看到什麼?」韓氏面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眼底的諷刺不言而喻。
顧蘭若直接忽視秦氏的眼道:「二妹經常和三皇子逛街游湖,既然母親說這樣不好,那我一會提醒二妹,讓注意點,不要被人看到。」
一旁默不作聲的三夫人趙氏似沒有聽到一般,兀自喝茶。
坐在榻上的老夫人始終一言不發,寡淡的念著手中的佛珠。
「你這孩子,總是喜歡開玩笑。」秦氏面尷尬,掃了一眼顧蘭若後的丫頭,角微揚,關切的問道:「怎麼今日不是晴丫頭跟著你?的傷還沒好?」
說道晴兒,顧蘭若整個人暴躁起來,不悅道:「真是晦氣,母親,你說張曉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人厲害,同樣是三十大板,晴兒就沒事,張曉就死了,母親果然說的沒錯,男人都是糯無能的東西。我要讓京兆府解剖,看看他到底什麼。」
大廳再次靜謐的可怕,眾人齊齊看向榻上的老夫人。
太師府人人皆知,顧大爺顧貿,玩世不恭,好吃懶做,琴棋書畫一樣不同,吃喝嫖賭樣樣在行。
這些年和京中浪公子混跡在一起,好事沒一件,壞事沒落過。
若不是沈氏手握商行,顧家早就完了。
秦氏口中的無能的東西,擺明是說大爺。
顧蘭若心裡輾轉,三年後祖母便會離世,到時候姑姑為商行的代理人,記得生前,父親和兩位叔叔沒為難姑姑,為了就是讓出商行。
只是誰都沒料到,沈氏在臨死之前,把商行的商令給了顧蘭若,饒是姑姑也要聽顧蘭若的吩咐。
想到此,不知為何,顧蘭若眼睛剎那間紅了,不過落在眾人眼中,確實另一種覺。
秦氏一時間有些不準顧蘭若的脈,心裡狠的磨牙,面上卻帶著關切:「這是怎麼了?可是被嚇到了?不過是個奴才,死了就死了。」
顧蘭若了眼淚,看著秦氏問道:「母親,您掌管秦家,沒教訓府中不聽話的奴才,也沒見那個死的,怎麼我教訓個下人,人就沒了,這不明白有人針對我,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秦氏聽了這話氣的五臟六腑都要炸了,什麼沒教訓人?
「大丫頭說的不錯。」
秦氏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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