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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侯門》第 15 章

第 15 章

顧姍見不但彭氏來了,連同博野侯也來了,心里有些虛。知道彭氏是耳的,自己哭鬧一番,再言語勸說,彭氏一般都會聽自己的。

可是那父親博野侯,往日也是上過戰場的,可不是彭氏這般深宅大院婦人之輩,怕不是能被自己說的。

但是心虛過后,馬上就看到了博野侯后的兩位哥哥,頓時松了口氣。

兩個哥哥,特別是二哥哥顧子青,那是從小寵自己,把自己當寶貝一般的,再說前幾日他才說了那麼一番話,簡直是要為自己肝腦涂地,今日必然也是向著自己的。

一比三,覺得自己定是能贏的。

再說,顧嘉有證據嗎?沒證據,別說請來爹,就是請來老天爺都不管用!

一想到這里,顧姍的氣焰馬上囂張起來,趴在魯嬤嬤肩頭越發委屈地哭泣著,哭得抑而無奈。

“阿姍,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彭氏看顧姍哭這樣,也是心疼,率先問道。

這一問可不得了,顧姍抬起紅腫的眼睛,撲向了彭氏,之后像了八輩子委屈的孩子見到了親娘般,哭得噎,幾乎不過氣來。

“娘,娘……們,們說我篡改了妹妹的字帖,兒,兒心里好委屈……”

噎邊把事說了一遍,最后開始下狠心:“娘,我看你和爹還是把我送到鄉下去吧,或者隨便送我到一個莊子上就可以。妹妹到底是你們的親生兒,這些年怕是過得不容易,我不想讓心里不好,你們也別怪,這件事就當都是我的錯吧,你們罰我就是了。”

這一番話,有有淚有骨氣有責任有付出有無奈,更有犧牲小我全大我的無畏犧牲神,說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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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嘉不是深知顧姍是什麼角簡直都要為顧姍鼓掌了!

彭氏自然是被糊弄住了,摟住懷里哭得發的顧姍,連聲安。而博野侯后的顧子青更是憐惜不已,上前勸道:“妹妹不必難過,是非曲直總是要弄個明白,還妹妹一個清白。”

說完他忍不住瞪了顧嘉一眼:“妹妹一向心慈面,莫要含糊,更不要為他人過,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

就連博野侯也對顧姍的這一番言辭表示滿意:“阿姍到底是有大將風范,不過我博野侯府從來不興這代人過之事,不要說你們二人都是我的兒,便是我的兒和外人,我也絕不會有任何偏袒。”

說著間,他徑自袍,坐下來,那架勢大有升堂問案鐵面無私的范兒。

顧姍見此,心中暗喜,想著連父親都夸了自己,那就再也不用怕什麼了。反正兩個哥哥是向著自己的,母親也一定聽父親的。

當下越發著眼淚,委屈可憐卻又顧全大局的樣子:“父親素來公正嚴明,若是非要辨個是非曲直,我只怕傷了自家人面呢……依兒看還是不要了吧?”

這麼一來,大家越發篤定,是無辜的委屈了,那顧子青更是把譴責的眼神向了顧嘉。

唯獨那顧子卓,從旁看著這一切,沒吭聲。

顧嘉見此,哪能把劇場全都給顧姍呢,不得趕上前搶戲。

一上場,直接就是抓住那一大把的字帖,默不作聲,眼淚噼里啪啦往下落。

一邊哭著,一邊噗通跪到了博野侯面前。

“爹,這是孩兒即將臨摹的字帖,孩兒不孝,孩兒無能,怕是以后沒法讀書識字,要辜負父親母親對孩兒的一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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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間,又舉起那珍珠匣子:“這是父親送給兒的,兒原奉還。”

博野侯低首向自己的兒,卻見面容雖有些稚,但是眼神清澈堅定,言語雖清脆,但是說出話來卻是鏗鏘有力。

他凝著潔面頰上綴著的點點晶瑩淚珠,皺眉道:“阿嘉,你這是何意?”

顧嘉仰首向自己的父親。

這個父親上輩子或許也是疼自己的吧,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是博野侯,曾經在硝煙戰場上浴戰,更曾在朝堂上爬滾打,他嚴肅公正,但是卻又讓人而生畏。

上輩子的顧嘉第一次見到這位父親的時候就心生畏懼,并不敢親近。后來總是聽顧姍說起父親如何如何嚴厲,說起父親如何如何不喜人多言,以至于見到父親便膽懼,不敢在父親面前多說一個字。

就是偶爾父親問話,也只是敷衍幾句罷了。

這使得錯失了一個或許能為主持公道的父親的疼,也使得在上輩子那條艱難的侯門之路上越走越遠。

回想著上輩子,顧嘉眼中泛起了沉痛。

而坐在上位的博野侯在看到兒清澈的眼中那一年紀不相襯的滄桑時,突然間心口仿佛被蝎子給蟄了一下。

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他是可以丟掉他引以為傲的公正嚴明的。

那是他的兒,是他唯一的兒,是他的親生骨

過去那些年,了那麼多委屈,他為什麼就不應該偏向一下?

“父親,你請看這些字帖。”

顧嘉沒有多余的言語,也不想對父親說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直接呈上了那些被人了手腳的字帖。

博野侯當即取過來那些字帖,仔細翻看,看了幾張后,他就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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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字,竟然被人畫蛇添足地多了一些比劃,這對每一日要批閱大量文章的人說,是非常不舒服的別扭

字都不像字了,被人扭曲變形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博野侯沉下了臉。

任何一個飽讀詩書的人都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敬惜紙張,畏懼文字,這是讀書人固的習

旁邊的先生恭敬地垂下頭,嘆了口氣。

牛嬤嬤噗通一聲跪下了;“今日姑娘從先生取來了這字帖,取來后,就放在臨窗的書案上,之后屋子里并沒有外人來,只有老奴,紅穗兒,七巧,以及二姑娘。”

先生見提起自己,上前對了博野侯恭敬地一拜;“回侯爺,這個字帖確實是二姑娘自在下取來,當時字帖是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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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顧子卓和顧子青也忍不住上前,求看了那字帖,都看到了字帖上被人用拙劣的方式添了一些奇怪的筆畫。

“這實在是居心險惡。”顧子卓皺眉,顧子青則是嫌惡地道:“怎麼會有人做出篡改字帖的事。”

任何讀書人見到這種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字帖,怕是都會沒來由地心生憤恨,這是誤人子弟呢。

不過顧子青很快又道:“阿姍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博野侯皺著眉頭,威嚴的目掃向自己那哭泣流淚的養,再看了看一臉決然的親,半晌后,他終于問道:“阿嘉,你為何認為是阿姍篡改了你的字帖?”

顧嘉眼角依然掛著一滴淚,不過卻清晰堅定地道:“父親,不是兒認為姐姐篡改了我的字帖,而是兒發現一切證據表明,姐姐篡改了我的字帖。”

話說到這里,眼中的淚落下來:“我也不信,我也沒辦法,我也盼著父親能告訴我,我發現的證據是錯誤的,能夠洗清姐姐的清白。”

說著間,低下頭,神恭敬而無奈,神態間充滿了悲哀。

這話說得言辭懇切,不要說博野侯和彭氏,就連顧子青都開始覺得,這個剛進府的妹妹看起來竟然是個好人。

是真心想洗清顧姍的冤屈,也很無奈。

顧姍之前說了那一番話,本來一直做低著頭眼淚哀哀切切狀,以為接下來只需要哭哭啼啼,事就可以搞定了。

誰曾想,一個不注意,顧嘉來了這麼一出。

正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顧嘉這一出真是讓勢陡轉,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嘉是天底下第一好人呢!

心里氣啊,猛地抬起頭,就想破顧嘉這個好妹妹人設。

不過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啊,是寬容大度溫可親的姐姐,作為姐姐,妹妹都那麼說了,怎麼可以急赤白眼地去穿呢?

沒辦法,眼睛一閉,哭:“好妹妹,這是一心為了我啊,妹妹有什麼證據,你就說吧,那些證據既然是假證據,自有破綻的!”

就不信能拿出什麼真證據來!

顧嘉就等著這一句話呢,現在博野侯府的所有人都到齊了,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的證據。

于是,先對顧姍道:“姐姐,目前我們有一個人證,那就是紅穗兒,紅穗兒說你曾經過我房里的筆,并且在這些字帖上寫字,是不是?”

顧姍含淚冷笑,直接否定:“這個賤婢在胡說八道,我從未過你的筆,我連看一眼你的筆墨紙硯都沒有!”

顧嘉眨眨眼睛:“那你今天在你房里過筆墨紙硯嗎?”

顧姍干脆地搖頭:“當然沒有,我今早起來后,先是去給母親請安,之后又繡花,再之后用午膳,過來你這邊。我今天都沒有過任何筆墨!”

要否認,就要否認個干凈徹底!

顧嘉一臉無辜:“那姐姐的意思是說,紅穗兒在胡說八道,你本沒過我房中的筆墨,甚至于你今天在自己房中也沒有到過?”

顧姍:“當然!”

顧嘉無奈,只好點頭:“好吧,我是信姐姐的。”

聽聞這話,彭氏松了口氣:“你姐姐子我素來看在眼里,順善良,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下作事。”

顧子青面上有些得意,卻是道:“既然阿姍是被冤枉的,那些冤枉阿姍的,是不是應該賠禮道歉了?”

顧嘉無奈笑了下,搖搖頭,對顧子青道:“哥哥,我話還沒說完呢。”

博野侯不兒:“阿嘉,有話你繼續說就是。”

顧嘉對著父親笑了笑,先向大家展示了那字帖:“父親,母親,兩位哥哥,還有姐姐,你們看,這些字帖上多出來的比劃有一些模糊,這說明什麼?”

顧子青皺眉,對頗有些懷疑:“這不就是說,有人在上面添加了比劃后,未經晾曬就匆忙放起來,上面的墨未干,就此使得比劃模糊。”

顧嘉點頭,之后又開始分析了:“這麼匆忙的況下,那個做出此等險惡之事的人,定然是心慌意,極有可能在自己的手指上沾染了墨,又因為時間急,現在應該來不及拭自己的手指吧?”

大家聽得這話,點頭。

顧子卓道:“按理是的。”

博野侯不說話,眸沉靜地著自己的兒。

顧嘉笑了笑:“好,我的話說完了。”

啊?

大家詫異。

顧子青嘲諷地笑了笑:“你的證據呢?”

可是他說完這話,那笑突然僵在了臉上。

顧嘉要說的確實已經說完了。

所有人的目全都落在了顧姍手指上。

顧姍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拼命地想把手指頭藏在袖子里。

可是那樣仿佛是在告訴屋子里所有的人,蓋彌彰。

紅穗兒率先發出一聲低:“大姑娘手指上確實是有墨痕,我沒看錯啊,確實有!就是了二姑娘的字帖!”

顧姍仿佛做賊被人捉到一樣,頓時跳腳:“胡說,我沒有!”

紅穗兒大:“那你指尖上的墨痕怎麼回事?”

博野侯抬了抬手,示意底下人閉,紅穗兒趕噤聲,跪在那里不言語了。

博野侯盯著顧姍試圖藏在袖子里的指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氏上前一步,握住了顧姍的手,看著那指尖上的墨痕,滿眸震驚,不敢相信地道:“阿姍,你手指上的墨跡怎麼回事?難道——難道真是你毀了你妹妹的字帖?”

顧子卓抿,卻是沒看顧姍,而是用頗有些打量的眼神著顧嘉。

顧嘉回瞪顧子卓。

顧子青不敢相信:“阿姍,不可能吧,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顧姍的手在發

所有的人都相信了顧嘉,就連顧子青話里的意思,都是相信了的,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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