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老太太起迎接,喬府大門緩緩開啟,一隊披紅袍服的人魚貫而。
“奉攝政王令,向喬家下聘禮!”
什麼!
這句話仿佛滾燙的油鍋里滴進一滴水,瞬間炸開了鍋。
當今攝政王竟然向喬家下聘禮,這也太聳人聽聞了。
喬家在清平城現在也就算個二流世家,要是在大淵朝可就什麼也不是了,當今攝政王怎麼會跟喬家下聘禮?
不等喬家眾人反應過來,領頭之人已經高舉著清單大聲念了起來。
“玲瓏八寶塔一尊!”
“七寶玉黃金面一套!”
“孔雀東南飛頭飾一套!”
“紫檀黃金柜一套!”
……
第一個抬進喬府的是玲瓏八寶塔,八寶塔上鑲嵌著琳瑯滿目的玉石,寶貝,璀璨的玉石彩奪目,竟讓人眼睛都睜不開。
各種西洋流傳而來的寶更是數不勝數,西洋鎏金臺鏡,玲瑯紋鐘表,以及各種稀有寶,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一連九九八十一抬聘禮,從喬府大門魚貫而,長達數里之遠。
看著眼前這可以稱得上駭人的一幕,喬家人都懵了。
“黃金十萬兩,白銀十萬兩,珍珠翡翠十箱!”
喬家上下徹底暈了。
裝滿黃金白銀的檀木箱子一打開,里面的黃金白銀閃著明晃晃的澤,整個喬府大院瞬間響起一道道驚詫聲。
是這幾箱黃金白銀對喬家而言,簡直是不敢相信的財富。
就是喬老太爺在世,喬家上下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喬老太太深呼一口氣,的攥著拐杖,步履蹣跚的走到紅袍面前,“敢問上位差,不知這聘禮到底是何意,我喬家小門小戶,實在是承不住這般。”
紅袍合上禮單,恭敬回禮,“老壽星,這是攝政王的意思,攝政王看上了您的一位后輩,特來下聘禮。”
“這……”
這下喬老太太激的要昏闕了,強撐著神,問道:“不知是看上了我喬家哪一位后輩?”
此言一出,喬家親戚紛紛直起子,豎直了耳朵,尤其是喬佳玥這幾個喬家還未婚配的子,更是激的無以復加了。
這可是當今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怕是一個妾室,也不是尋常百姓可以想象的。
現在的這些子都一心想要嫁豪門,改變一生,可現在的所謂豪門跟攝政王比起來,二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真是云泥之別。
喬橘絡輕輕一笑,對眼前一幕全然不當回事。
李安搖頭一笑,低聲問道:“橘絡,你現在有沒有悔不當初嫁人的覺,如果你現在沒嫁人,也許就有可能嫁給攝政王了。”
“切,我才不稀罕呢,我有暖暖,有你,這就夠了。”
喬橘絡認真的回道。
這時只聽紅袍搖搖頭,“屬下位卑權輕,只是上位的命令所為,至于誰是王妃大人,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明無比,自然不再多言,反手掏出一張銀票悄無聲息的遞到了紅袍手中,紅袍欣然接,隨后全都離開了。
送聘禮的人一離開,喬家眾人便出了本來的面目。
著眼前琳瑯滿目的寶,數不盡的黃金玉,這些喬家親戚全都要癲狂了。
不人的心思也隨即活躍了起來。
攝政王跟喬家提親下聘禮,自然是看中了喬家的一位后輩,數來數去,也就這幾位。
不管是直系還是旁系的兒被選中,那都是一人得道,犬升天,連家族在喬家都起來了。
“攝政王到底是看上了誰?”
喬老太太抬眼向眾人,心里暗暗合計。
“祖母大人,毫無疑問我是最漂亮的。”一個材滿圓潤,曲線迷人的子站了起來。
“真不要臉,你配嗎,攝政王能看上你,你還是初子嗎?”
“比你強,瞧你臉上的雀斑,那還是一張臉嗎,那不就是一張雀斑!”
“放屁,你敢辱我,我跟你拼了!”
“……”
幾個子竟不顧形象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扯起來。
氣的喬老太太臉鐵青,心里也是納悶,就這幾塊貨能讓攝政王看上嗎?
橘絡倒是氣質品行俱佳,只可惜早已嫁為人婦,肯定不是了。
“夠了,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小,何統,真是給祖母大人丟臉!”
喬佳玥裝模作樣的呵斥著。
果然,的這個舉讓喬老太太眼前一亮,臉上的皺紋都出喜。
這些未出閣的眷中,也就只有喬佳玥還算有些姿氣質了。
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將喬橘絡忽視了,一個嫁人的子是絕不可能為攝政王妃的。
可惜,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角落里的李安。
李安面如常,與喬橘絡,暖暖三口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對于周圍人的作態,他們看都懶得看。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真正的攝政王妃就在眼前,可他們卻還在瞎猜,異想天開。
而且真正的攝政王也在這里,他們全都渾然不知。
喬家人在李安眼里,渾然如一群小丑般。
喬老太太心里有了人選,自然暗暗心定,“都不要吵了,既然攝政王下的聘禮,那攝政王一定要親自來我喬家迎娶王妃,到時候我們就知道是誰了,這些東西是攝政王妃的,由我代為保管,最后如何置這些東西,由王妃來定。”
喬家晚宴照常舉行。
而喬佳玥也突兀的坐到了與老太太一桌,而且還坐到老太太旁,這個位置以前是喬橘絡的。
暖暖今天可能玩的累了,剛吃飽就吵著要回屋睡覺,喬橘絡執拗不過,就讓李安去跟老太太說要離開。
“祖母大人,暖暖困了,我們先回去。”李安到老太太跟前說道。
“唉,人比人氣死人呀,想當初某位贅我喬家,可是無分文,看看人家攝政王,一出手就是千萬百萬,這差距。”
喬金橋站在一旁冷笑著看著門口,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諷刺李安,他怎麼會放棄。
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抬頭瞪著李安,“是啊,你看看人家攝政王,再看看你,我也想不明白我那老頭子是鬼迷心竅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讓你贅我喬家。”
“我也是瞎了眼,覺得你以后說不定會有朝一日龍騰四海,事實證明,我錯了,十年了,你還是爛泥扶不上墻。”
“可憐橘絡,暖暖跟著著你,注定要吃一輩子苦了。”
李安抬起頭,“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讓橘絡和暖暖跟著我吃苦的。”
“祖母大人,你聽聽,這個廢本事沒有,口氣倒是大的嚇人,你以為你是攝政王嗎?”
喬金橋滿臉不屑道。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攝政王。”李安盯著喬金橋,一對深邃的黑眼眸里散發出一陣陣森寒之氣。
喬金橋竟一時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你說什麼,你說你是攝政王!”
喬佳玥忍不住了,站起來對著周圍喬家親戚喊道:“大家聽聽,這位喬家廢贅婿說他是攝政王,是我大淵朝的攝政王。”
周圍喬家親戚也紛紛發出刺耳的嘲笑聲。
“清平城有名的廢贅婿竟然是攝政王大人!”
“哈哈哈,太可怕了,我們喬家竟然藏著一位攝政王。”
“吹牛也要有底線,沒有底線的吹牛,那是傻子。”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冒充攝政王,按照大淵律法可是要以極刑的。”
此言一出,不人臉上出幸災樂禍的表。
喬金橋更是指著李安罵道:“廢,你聽到了嗎,冒充攝政王要砍頭的,現在你跪下磕頭認錯,今天這事就算沒發生過,否則后果自負。”
喬橘絡眼看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趕站出來打圓場,“對不起了,李安剛剛是喝醉了,說胡話了,我替他給你們道歉。”
“橘絡妹妹,又不是你說的,用得著你道歉嗎,誰說的讓誰道歉。”
喬金橋擺明了難為李安。
其他喬家親戚均是這個意思,所有人都等著看李安的笑話。
連老太太也是這個意思。
李安笑了笑,“我沒錯為何要道歉!”
這下連喬橘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愿意看到李安跟以前一樣唯唯諾諾,可也不愿意看到李安狂妄無知,心里剛剛燃起對李安的好,頓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安,你怎麼變這樣了!”
喬橘絡氣的眼眶都紅了,不想在這里逗留了,抱起暖暖就朝偏院走去。
李安真是無奈了,自己怎麼說實話反而還被人瞧不起。
“我太難了!”
可看著喬橘絡痛心的模樣,李安又心了,不就是道歉嗎?
李安低著頭,沉聲道:“對不起,我剛剛說錯話了。”
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嘲諷和哄笑聲,李安朝著喬橘絡追了過去。
……
偏院。
暖暖已經睡下了,喬橘絡坐在椅子上,著手上的賬本卻看不進去。
今天發生的種種擊中了心最的地方,這個伴隨自己十年的男人已經讓淪陷了,更何況他還是自己兒的親生父親,當真正要接這個男人的時候,可這個男人卻又讓無比厭惡。
“自己的命怎麼這麼倒霉,自己真是看錯人了。”
喬橘絡抿著紅,眼淚不爭氣的落下。
門響了,李安緩步走近,走到床上看了一眼睡的暖暖,又徑直坐到了喬橘絡的旁。
“對不起,橘絡,我其實真的是……”
“別說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可以窮,但要窮的有骨氣。”
“我知道了。”
李安起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