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兮下意識地抬起頭。
一只黑貓的尾掃過戶門廳上的臺護欄上的花盆,花盆像是被誰施了魔法,往護欄外移,隨之落。
已經來不及躲閃,姜寧兮本能地用自己的子擋住坐在椅上的墨離梟。
一手摟住他的肩膀,一手護住他的頭部,帶著椅往后退了一小步。
伴隨著姜寧兮的一聲“小心”,花盆“哐當”一聲掉在了墨離梟的椅前,砸在地上,摔了個碎。
墨離梟驚怔地仰起頭,目正好和對上。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注視著的雙眼。
他發現,的眸子看起來竟是那樣干凈、清澈,但的著一無法言喻的憂傷。
眾人聞聲走了出來,莉娜關問:“發生什麼事了?”
姜寧兮猛然回神,直起子看向莉娜,訥訥地回答道:“一只黑貓……把空花盆推下來了。”
“黑貓?不是劉婷養的寵嗎?居然差點傷到阿離!來人,去把那只黑貓安樂死。還有劉婷這個月的月錢取消!”莉娜疾言厲道。
劉婷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誣蔑姜寧兮項鏈的二嬸。
二嬸頓時哭無淚:“媽,我家小黑很乖的,不會推花盆。”
本來還想說是姜寧兮誹謗,但是這次事件危及到墨離梟的人安全,只能吃這個啞虧,不敢再說話。
畢竟,家族上上下下都知道,墨離梟是墨鴻和莉娜的心肝寶貝。
墨離梟定睛往臺的護欄那兒看去,好像看到了賀時廷的影,但又不完全確定,淡淡地說道:“,算了,把護欄上所有的花盆都撤走便是。”
劉婷頓時暗自松了口氣,的小黑總算是保住了。
莉娜責令道:“還愣著做什麼,按阿離說的去做!”
眾人嚇得紛紛去搬護欄上的花盆。
事就此告一段落。
墨離梟再次跟墨鴻和莉娜告別,帶著姜寧兮離開了莊園。
回去的途中,姜寧兮端坐在車,看著墨離梟抱著雙臂,閉著眼睛打盹,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又救了你一命,你難道連個‘謝謝’都不會說嗎?”
“我是你主人,你救我是應該的。”墨離梟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
姜寧兮悶哼地皺了皺鼻子。
跟他僵了一會兒,的手地攥著自己的子,忍不住問道:“你既然相信我這次是清白的,那你為何不相信我兩年前也是清白的?”
“我之所以相信你是清白的,是因為你每晚握住的那只千紙鶴里寫的是‘程遇’,不是‘賀時廷’。”墨離梟的臉有些不大好看。
姜寧兮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原來是你拿走了我的千紙鶴!我就說,我怎麼每晚折的千紙鶴都不翼而飛了。”
“我……”墨離梟意識到自己說了,冷冷地呵斥,“你這種劊子手,不配擁有。”
“又來了,是不是?我都跟你說了多遍了,真正的兇手是陸安然!”
“兩年前你的那個案子,是我世叔親自督辦的,我世叔向來鐵面無私。你的案子,人證證俱在,還有法院的仲裁。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這就是陸安然栽贓嫁禍的高明之!兩年前,是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看著車子快要撞上你們的車子了,我才去搶的方向盤。如果我沒搶方向盤,我們兩車所有的人,都得死!”姜寧兮理直氣壯的替自己辯白。
墨離梟冷笑:“這是陸安然的供詞。車禍后,你被檢查出患有創傷妄想癥。也就是說,你為了逃避責任,把自己臆想了陸安然的位置,認為自己坐副駕駛,陸安然才是肇事者。”
“我……”姜寧兮頓時啞口無言。
更確切地來說,是百口莫辯。
當年車禍發生后,迷迷糊糊地蘇醒過來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坐在駕駛座上,明明坐的是副駕駛。
而唯一能證明自己坐的是副駕駛的程遇,卻因車禍時坐在后座上沒系安全帶,重傷了頭部失去了記憶。
“更何況,那臺車是你的。”墨離梟冷冷地接著說。
當年車禍案的資料和卷宗,他都仔仔細細地看過了,案子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姜寧兮死不認罪。
姜寧兮抖著雙,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堅信自己沒有得創傷妄想癥,更沒有坐駕駛座開車,但是醫院的一紙鑒定書,便將打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墨離梟,我真的沒有撒謊。”啞了聲,看著他銳利的黑眸,的心口像是突然被揪起來似的,作痛,“如果,我能重新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你是不是就會放過我?”
墨離梟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所說的話。
車再度陷冗長的死寂里,只聽見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姜寧兮看著面前這個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言的男人,心里又燃起了離開這個男人的念頭。
離之城堡。
姜寧兮推著墨離梟進了大廳,文森特走過來稟告:“爺,大小姐來看您了,在客廳等著。”
“嗯。”墨離梟應了聲。
姜寧兮很識趣地推著他往客廳里去。
歐皇風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瘦得有些病態的人。
戴著白口罩和碎花洋帽,出來的兩個眼睛,眼窩有些深。
人上穿著的蛋糕短衫,以及一件過膝的白長,搭配腳下一雙白平底布鞋,完全看不出真實年齡。
“姐姐,你出院了?”墨離梟關心道。
墨黎心從沙發上起了,雙手中好像藏了什麼東西,背在后:“聽媽媽說,你蘇醒了,所以我從醫院里請了假出來看看你。”
“姐姐不應該跑出來的,我去醫院探姐姐就好。”墨離梟語氣里滿是擔憂。
墨黎心看向姜寧兮,原本蒼白無力的眼神中,突然流轉一不易察覺的異樣愫:“阿離,就是姜寧兮?”
“兮兮,去見過姐姐。”墨離梟說道。
姜寧兮從他后挪步上前。
墨黎心的目中忽然出兩道殺氣,從背后出來的手上,握著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向姜寧兮砍了過去:“姜寧兮,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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