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
“知道啦,嗯,拜拜,你先掛吧。”
等青年打完電話,姜生已經倚著盆栽曬了好一會兒的太。
看著黑貓斜躺著,勾著尾的模樣。
青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就失聲笑道。
“你倒是安分的,怎麼,還想吃罐頭嗎?”
因為昨天晚上下著大雨,所以青年就把黑貓留在屋里過了一夜。
沒想到這家伙倒是一點也不鬧騰。
轉從一個紙箱子里,又掏出了兩盒罐頭,青年隨手將它們打開放在了地上。
“過來吧,這東西我也只剩兩罐了,就全給你好了。”
便如同是青年所說的那樣。
他以前養過貓,養了兩年左右的時間,自大二下班學期從寢室里搬出來以后,就一直在養了。
可惜他后來得了病,漸漸地連自己都管不好了,又哪有余力照顧貓呢。
于是大約在兩個月以前,他找了一家寵店,把自己的貓送給了店長。
沒接對方提出的,選一只寵來換的提議,只希他們能照顧好自己的貓。
因為是打全了疫苗的品種貓,而且沒做過絕育手。
所以青年覺得,這對于寵店來說大概也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可以繼續配種,后續還會帶來一定的收益。
另外為種貓的待遇,想來也是不錯的。
至于為什麼沒給貓做絕育,應當是因為青年,曾經聽到過一句話。
做剝奪一只的生育權,往往比剝奪它們的生命更加殘忍。
所以他就一直沒考慮過這件事,只想著以后要是真的不行,就帶自家的貓去找個伴什麼的。
可惜,他似乎并不是一個擅長實現計劃的人。
這些罐頭,顯然都是青年的貓吃剩下的口糧。
雖然已經放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因為是罐頭的關系,所以也沒有變質。
“喵。”
姜生瞥了一眼青年的脖子上,那些已經淡去了些許的黑氣,漫不經心地了一聲。
隨即便跳下了窗臺,走到貓罐頭邊吃起了魚。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家貓。”
笑著打量著姜生糟糟的發,青年出手,撥了撥黑貓的耳朵。
“等你吃完,我就帶你下樓吧。以后你可別再爬窗戶了,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說著,他終于把手放在了姜生的頭上,簡單地了。
到目前為止,姜生都不知道青年的名字。而青年,也不準備去了解姜生。
他倆只是偶然遇見的兩個靈魂,從相遇到分離通常要不了多時間。
可姜生卻不打算就這樣離開。
特別是當青年,在泡面的過程中還被開水燙到了手的時候。
姜生便愈加地明白,它總得在走之前,先帶走些什麼了。
“呼,真是倒霉。幸好我反應快,不然這手指今天就不能用了。”
現在還不是盛夏,氣溫不高,也用不到空調。拿膝蓋頂開了風扇,青年就坐在桌邊,嘀咕著吃起來泡面。
他的電腦沒關,里面還放著他寫東西時喜歡聽的音樂。
那是一些很悠揚的小調,沒有半句歌詞,也沒有人驚艷的技藝。
便只是悠揚,且分外寧靜。
不過在這樣一個雨后的清晨,這般無甚“亮點”的音樂,倒是與氣氛合得尤為融洽。
以至于就連窗外的樓房,都無法維持刻板地帶上了一份詩意。
姜生若有所思地側過頭,看著青年吃著面,同時興致地,用一支筆在書頁上寫寫畫畫的模樣。
它承認自己多有些不明白了,像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顯得如此憔悴呢。
他不應該很自己的生活嗎。
所以說人啊,還真是一種復雜的生。
上午十點左右,姜生吃完了那兩盒貓罐頭。
青年在服了四粒,不知道是用來干什麼的藥之后,就帶著黑貓走到了樓下的花園里,準備讓它從哪來回哪去。
這種理野貓的方式,雖然不夠妥當。
但是青年如今心力不濟,所以也只能一切從簡了。
“行了,回去吧,如果你有家的話。”
公寓樓外的林蔭下,青年把姜生放在了地上。
他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蹲在原地,等待著黑貓主離去。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黑貓此刻,貌似也沒有的打算。
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看著他,帶著一種異樣的沉默。
“怎麼了?”
面容疲憊的青年,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此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出門閑逛過了。
就連服上,好像也都是“發霉”的味道。
“喵。”
黑貓波瀾不驚地著,隨即,作輕盈地跳上了青年的后背。
“喂,我可沒法收留你啊。”
面對著黑貓這突如其來地舉,青年倒是并未慌,甚至仍然蹲著。
便仿佛是擔心,直接起會摔到背上的黑貓一樣,無奈地抬頭說道。
“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你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嗎,自顧不暇。”
恰似一個酸腐的老學究,反復念叨著里的詞匯,青年煞有其事地與黑貓流著。
“喵。”
“意思就是,我已經沒有力來管你了。”
言罷,青年抬手,把黑貓從自己的上抓了下來,并再次摁到了地上。
他這次的作無疑有些暴,像是想把黑貓嚇走。
可姜生,卻依舊站在他的面前。
“我不會再管你了。”
青年看著黑貓,搖了搖頭。
之后,他就站了起來,轉走回了公寓里,沒再搭理姜生。
而姜生呢,則是搖著尾,懶懶地了爪子。
隨即便順著墻壁,再一次跳上了六樓。
等青年坐在房間里,第二次看到姜生出現在自己的窗臺上時。
他索直接拉上了窗簾。
眼不見心不煩。
他可不認為黑貓會一直賴著不走。
畢竟貓是一種相當現實的,它們不會像狗那樣執著,也更懂得變通。
等它意識到,這地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吃了的時候,它應該就會自己走了吧。
青年想著,轉而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這才是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折磨。
一種近乎于拷問般的自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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