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倉庫保管員看黃道明帶周秋萍過去,居然直接按照兩分半錢一斤的價錢上秤稱菜籽餅。搞得黃道明倒不好意思了,一再強調得按照廠里的規矩來。
保管員滿臉無所謂:“趕賣出去拉倒,大王莊的養豬場不辦了,他們不收,廠里難道還要自己辦養豬場啊。賣不掉也是白占地方。”
周秋萍好奇了句:“為什麼不辦啊,養豬場虧本嗎?我看價一天比一天貴。”
印象中,就是這兩年價漲得尤其厲害。
“香港來的老板看中那邊要辦廠,杵著個養豬場像什麼樣子。”
周秋萍忍不住羨慕:“還是寧安的經濟發展好,下面村里都有香港人來辦廠。”
現在國家缺外匯,外商港商能到某地投資,對當地政府來講也是大大的政績。難怪他們要趕關了養豬場。
保管員一邊稱菜籽餅一邊笑:“這就是逃港的好。聽說老板就是本地人,下放到廣東那邊以后游泳跑去了香港。當年罵他□□,現在人家是大老板,領導干部看了他哪個不點頭哈腰的。我們這般老老實實干革.命的倒是了臭狗屎了。”
周秋萍趕否認:“你這樣的工人老大哥吃供應糧的國家飯碗都是臭狗屎,那我們這種泥子豈不是爛泥都算不上。您可別寒磣人了。”
說話的功夫,菜籽餅已經稱好了。
黃道明看著被駱駝的自行車,頗為擔憂地看著面前的年輕媳婦:“你騎得嗎?”
一百六十斤菜籽餅加上五十斤豬油渣就是兩百一十斤,還有一桶大白菜葉子,這放在一起怕是快三百斤重了。真不知道這麼多東西是怎麼上這輛自行車的。
瞧瞧這后座上菜籽餅和塑料桶,再看看車龍頭和大杠上的豬油渣還有后面裝不下的菜籽餅,簡直要把二八大杠的自行車都垮了。
再看看這小媳婦風一吹都要倒的樣子,能騎上三四個小時回家?
周秋萍掙扎道:“我試試。”
非洲小哥能騎著中國的二八大杠自行車一趟運五六百斤香蕉。這才三百斤呢。
上輩子去擺攤賣服時,三百斤重的包裹不還是靠一輛自行車馱嚒。
重生了還敢氣不。
黃道明卻手一揮,直接替拿了主意:“算了,我要去東湖糧站收菜籽,你跟我們車子走吧。等到了糧站再放你下去,好歹也能省一半的路。”
周秋萍大喜過,連連跟人道謝。覺自己一包煙都給了,下次應該再帶一包來。
黃道明不以為意,直接幫連東西帶車送上了卡車。
其實周秋萍如此優待,也是占了長相的便宜。雖然談不上什麼傾城傾國的大人,但偏偏眼睛像鄧麗君,下半張臉又像山口百惠。而這二位剛好是八十年代亞洲男人集的夢中人。
可惜同人不同命,這小媳婦可沒人家大明星的好命。
黃道明看了一眼,在心中嘆,要是嫁了個好人家的話,男人哪舍得讓這麼年輕漂亮的老婆干這種重力活。
也是,農村人能有多好選擇呢。
周秋萍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同上了嫁錯郎,反正也沒想通過婚姻來改命。
四個子的大卡車要比兩只子的自行車快多了,原先得騎兩個小時的路程不到半個小時就跑完了。
黃道明又幫周秋萍將車子跟東西都拿下車,搞得人走了以后,司機都拿他開玩笑:“黃科長,你要小心啊,對人家小媳婦這麼熱。”
黃道明笑罵了句:“瞎講八道什麼,這真是我家親戚。農村人想掙點錢也不容易。”
司機附和他的話:“這倒也是,一天到頭地里也苦不出錢來。”
黃道明卻話鋒一轉,居然又冒出句:“難講,說不定人家以后過得比我風呢。”
來買豬油渣的,看到菜籽餅就想拉回去賣,也不怕折本。是這掙錢的膽量,放在農村都難得。這世道,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哪有萬元戶是掙死工資的。
司機無語,正話反話都被你講了,讓我說啥。
周秋萍可不管別人的議論,弓拼命往前蹬車。這會兒已經下午三點多鐘,早過了最熱的時候。然而連人帶車四百多斤重的分量,讓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渾大汗淋漓。
一抹臉上的汗珠,琢磨著這樣不行。就目前的格,再這樣下去中暑嗝屁倒在路上都有可能。
瞇眼看路旁的村莊,心中有了思量。對,沒必要非得拖回下河村賣,寧安縣這邊經濟狀況好些,但現在農村也好的有限。能當吃的豬油渣,應該有市場。
周秋萍打定主意就行,直接推車往路旁的村莊去。一邊騎車,一邊喊:“賣豬油渣哦,又香又脆的豬油渣。”
這時代農村人通不發達,農村人買東西要麼靠兩條跑去集鎮,要麼就只能等貨郎挑擔子進村。所以無論什麼人來村里擔東西賣又不管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買,都有人會出來打聽兩句。
周秋萍手上雖然沒喇叭,但夏天下午的村莊本來就安靜,倒是讓單憑嗓門也吸引來不客人。
有上了年紀的人打聽:“這豬油渣好不好啊,怎麼賣?”
“嬸嬸,食品廠出來的,人家自己做了能夠擺在商場賣的,你說好不好?三錢一缸子,夠吃兩頓了。”
手上沒秤,唯一的量就是帶出來倒水喝的搪瓷缸。
人挑剔道:“就這點還兩頓呢,一頓都不夠塞牙。油都榨了,看看這剩下的都什麼啊,全是老樹,一點油水都沒有。”
嫌棄的都是掏錢的客。
周秋萍笑瞇瞇的:“這可是食品廠剛榨出來的好油渣,要生產食品出口的。要不是有人,人家本不往外面賣。”
剛出鍋的豬油渣的確香,什麼飽和脂肪不利于健康,這對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的農民來說本不存在。他們只有吃不夠的份。平常想吃油渣只能去菜場買豬板油回家自己熬,一大塊板油也就熬出來的一碗,不夠幾頓吃的。回回幾個孫子都要搶得打架。
袋子里的豬油渣又香又脆,舀上一缸子,可以炒辣椒,可以燉豆腐,還能切碎了調餡包餃子做包子。一口咬下去,滿流油,比大包都不差。
老嬸嬸有點心了。
“三錢也太貴了,夠買三冰了。”
“我的老嬸嬸哎,冰那就是加了點糖的水,您也不看看現在豬有多貴。再說是吃冰長還是吃長?”
老嬸嬸還在猶豫,周秋萍的自行車旁已經圍了好幾個人打聽。豬油渣多香啊,口袋一開,簡直香飄十里。對的農民來說,這香味可比什麼蓮花梔子花香勾魂的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多錢啊?油渣沒哈吧?”
“剛榨出來的呢。”周秋萍扶住車子,笑容滿面道,“三錢一缸子,我是給自家買了辦席面的,買多了點,騎不了才賣一袋子。哎,這袋別,我自家要吃的。”
原先村民還猶豫,一聽擺出來賣的只有一袋子,大家頓時張起來,生怕下手晚了就買不到。這在鄉下是常有的事。像挑豆腐進村賣的,你去遲一步,人家就只剩下空擔子給你看。
眾人趕回家拿碗。
周秋萍也厚道,每一缸子都裝的滿滿當當,鼓出個小山坡,直到要掉了才倒進買主的碗里。三錢的油渣,吃兩頓勉強,但讓全家人沾一頓味的確夠了。
這個村子不小,從村頭都沒推到村尾,一大袋子油渣就賣得干干凈凈。
因為市面上沒有現的油渣賣,加上跑一趟集鎮也不容易,所以好些人家都是幾茶缸幾茶缸的買。反正油渣加了鹽之后能擺好幾天,加上馬上就要收麥收油菜秧了,正好給家里吃點好的。
周秋萍推著車子出村時,還有人攔著要買沒開口的那袋油渣。
堅持人設不崩,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這要拿回去自家用的。”
那人急了:“你賣我一碗好了,也不差這一缸子。”
旁邊人給幫腔:“就是,人家追著你跑了一個村了。”
周秋萍做出為難的神,很是不愿地強調:“就一缸子呀,多了真沒了。”
自古都是越買不到越想買。剛打開口袋,要買油渣的大嬸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手舀。完了立刻丟下三錢,慌慌張張地跑了。生怕周秋萍會拉住的模樣。
周秋萍都在心里樂死了,千里賣渣只為錢,會把送上門的買賣推走才怪。
但是人設不能崩。
轉過頭對著剛才幫腔的村民強調:“真不能賣了,再賣我家自己就湊不夠菜了。”
那村民長了脖子,手指著麻袋道:“我不要油渣,我要這個。菜籽餅你賣不賣?”
周秋萍想拍腦袋。真是忙暈頭了。160斤的菜籽餅,娘家最多留10斤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本來就得賣掉。
與其費時費力的拖回下河村,還不如在路上就出貨呢。
“賣,我自家也要,只能賣一部分,一錢一斤。”
沒想到這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嫂子相當爽快:“那這袋子我全要了。你給我算便宜點唄,8分錢一斤怎麼樣?”
周秋萍毫不猶豫地推車走人:“我拿貨就一錢,我費這大功夫,還倒兩分給你?”
直接批發給人的確方便,但掙錢啊。要自己散賣的話,也就多費點兒時間和力氣。白手起家的人,沒份沒背景,還舍不得下這點功夫?
人看講不下價錢,周秋萍又急著走,趕攔住人:“好了好了,一就一。老板,你這是從哪兒進的貨?”
周秋萍當然不可能自己的貨源。做買賣的,進貨渠道有多關鍵,誰做誰知道。
不過也沒得罪客人,只高深莫測了句:“找人拿的。”
人立刻沒話了。這時代就這樣,誰有門路有背景,就能拿到俏貨掙錢。所有人都默認這點。否則倒爺們也不會這麼紅。
從自家拿出大秤,稱了重量,一袋子123斤。
周秋萍齜牙咧,做出十分痛心的模樣給抹去了零頭,收了12塊錢。
周秋萍還好奇這人究竟是辦了家庭養豬場還是養養鴨場,不然也要不了這麼多菜籽餅。
要知道這玩意兒也不能長期放,尤其現在天熱。放久了,會哈掉的。
結果剛掉頭走了沒幾步,那人就已經跟同村的人兜售:“菜籽餅12一斤,跟糧油站一個價,你們要不要?”
村里人立刻開始挑揀:“你這菜籽餅不會壞吧?”
說話時,已經有人掏錢。
周秋萍腳下一,差點兒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一鎮一個價啊,還是菜籽餅都漲價了?居然變了12。
人家連跑都不用跑,直接在家門口做起了生意。
哎,改革開放10年春風果然沒白吹,腦袋活泛會掙錢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點重生紅利還不知道能吃幾天呢。可得抓時間好好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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