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混不吝的,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把自己上的臟水給洗干凈了。
要他真得手也就算了,他沒得手,又挨了打,現在還要被扣上這麼大個屎盆子,侯癩子如何肯干?
他跳起來對著許正堂就是一通臭罵,言語之臟簡直讓人不堪耳。
周見狀,趕忙將自己的三個孩子攬懷中,順手堵住了他們的耳朵,沒讓他們聽到這些烏七八糟的臟話。
大二三妞他們三個孩子乖乖地在媽媽的懷中,嗅著媽媽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兒,三個孩子的面上出了滿足的笑容來。
許正堂是生產隊的會計,向來人尊重,誰跟他說話不是客客氣氣的?哪知道今天侯癩子這個混不吝的竟然沖著他大罵起來,許正堂氣得要命,想要跟侯癩子掰扯,但他哪里又是侯癩子的對手。
此時的侯癩子戰斗力表,跳著腳喊道:“許正堂,你現在說我跟你嫂子有一,你大哥還是軍人呢,我就不怕你大哥回來一槍崩了我?破壞軍婚可是大罪,我是傻了不?”
這個時候侯癩子的頭腦極其清楚,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賴上,自然想盡一切辦法來把這個帽子給摘了。
更何況今兒的事明顯是王梅花和許佳佳兩個人的算計,他是被無辜帶累的,這臭老婆子不讓他好過,侯癩子哪里還能由著猖狂?
“你這麼樂意編排我跟你大嫂,想讓我做你的便宜大哥,你咋不編排編排我跟你老娘,讓我做你的便宜老爹不是更好?”
“你無恥!”
許正堂被氣得險些厥過去,指著侯癩子罵了這麼一句,而王梅花的臉青青白白的,著就要去撲打侯癩子。
這麼大歲數的一個人,哪里能讓侯癩子這麼拿著在這邊兒胡說八道?
然而侯癩子可不慣著王梅花這病,一想到王梅花和許佳佳兩個故意利用他,想要用他來坑害周,他就氣不打一來,一掌就把王梅花給推回到了許正堂的懷里頭。
“王梅花,我看你年紀大,懶得跟你手,你要是不知道好歹,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眼看著這出鬧劇折騰到現在,變得越來越了,陳大海站了出來,高聲喊了一句:“行了,都別鬧了,這里是大隊部,不是大戲臺,你們鬧夠了沒有?小心我讓你們上臺子上去做檢討!”
陳大海在生產隊里還是很有威信的,他這麼一嗓子喊出來,場面頓時就被他給鎮住了,哪怕許正堂和王梅花兩個還想鬧騰,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不過侯癩子卻沒有這些顧忌,不過是上臺做檢討而已,他狗被抓住又不是沒有做過?他可不嫌丟人現眼。
“陳書記,你今兒可是要得給我做主啊,我啥都沒有做,他們娘倆就給我扣這麼一口大鍋,我這個人頂多口花花,哪里敢做那種越界的事兒?但凡我敢跟人鉆小樹林,我何至于到現在還是漢一條?”
“行了,你閉吧你,咋哪兒哪兒都有你?”
侯癩子嗚咽一聲,哭喪著臉說道:“陳書記,我比竇娥還冤枉,你不能因為我的名聲不好,就任由著他們往我上扣屎盆子啊!”
眼見著侯癩子還準備繼續嚎,陳書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嚴厲地說道:“侯癩子,你要是再這樣子,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見陳大海是真了怒,侯癩子這才蔫吧了下來,在一旁不吭聲了,不過那雙三角眼還是狠狠瞪著王梅花和許正堂他們,那模樣活像是要去把他們給生吞了似的。
等到把場面鎮住了之后,陳大海這才轉頭看向了周,只見周攬著三個孩子站在一旁,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什麼表都沒有,瞧著就跟個木頭人似的。
陳大海也就是在今天才知道周他們娘四個的委屈,想許正國在外頭當兵,干的是保家衛國的事兒,結果這老婆孩子在家卻這樣的欺負,雖然是王梅花他們做事兒不地道,可終歸到底還是他這個當大隊書記的工作不到位。
陳大海想了想,緩緩說道:“正國媳婦兒,有道是家和萬事興,你婆婆他們做事兒確實不對,我會好好批評教育他們的,以后讓他們好好對你和孩子們,你覺得這樣做怎麼樣?”
到底都是一家人,陳大海覺得周今天鬧這麼一出,也就是想要大隊干部給他們娘四個做主,他認為只要自己好好教訓一下王梅花他們,讓許正堂回去督促一家人改正,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然而周卻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陳隊長,那個家我是不可能回去了。”
說到這里,周慘然一笑,臉上流出了脆弱的神來,生得漂亮,此時出這副表,頓時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周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說道:“陳書記,你也看見了,我婆婆恨我骨,連我人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分明是想要死我……”
說著說著,淚水便從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流淌了出來,順著潔的面頰一路落了下來。
抬起手來,去了臉上的淚水,哽咽地開口說道:“我知道我我婆婆這是把我當了眼中釘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一日不達目的,一日不會罷休的。”
“這一次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污蔑我人,再等幾天,說不定就會地把野男人放進我屋子來,然后來個抓在床……”
王梅花一聽這話,頓時便氣得大罵了起來:“周,你甭在那里胡說八道,我啥時候做這種事了?你憑啥子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然而周卻兒不搭理暴跳如雷的王梅花,繼續用那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說道。
“我知道為啥我婆婆如此恨我,不過是一年半前,正國就失了聯系,每個月也不往家里頭寄錢了,覺得我們母子四人是在家里吃閑飯的,所以才想盡辦法地要把我們給趕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