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無事,回到家的時候也剛好是快吃晚飯的時候,母親陳氏在大門口焦急的等待,看到自己騎著黃牛一晃一晃的走來才抹平了母親的擔憂。
晚飯吃飯大只有大伯母眉飛舞詢問朱平俊私塾的事,什麼俊兒在私塾表現好不好啊,夫子有沒有誇你啊,在私塾學到了什麼之類的。朱平俊也沒有讓失,一同大吹特吹,什麼我在私塾表現可好啦,跟同門關係的好,夫子對我也好還表揚我了呢,因爲我學習認真刻苦啊,在私塾學認字了,認了四個字,不要太簡單了之類的。
每每朱平俊說一句,大伯母的眉飛舞的都要歡快的很。
就著醃製的鹹菜啃餅子的朱平安只有無語吐槽了,不知道大伯母如果知道俊哥學第一天就在桌子上睡得流口水了會如何想,當然,自己不會去做壞人點破這件事了。夫子已經給俊哥懲罰了,如果俊哥知錯能改,夫子的教訓夠了。如果俊哥冥頑不靈,自己再多說也無用,還會被大伯母們認爲自己是嫉妒俊哥編排的呢。
家裡的醃製鹹菜都是祖母一手醃製的,不得不說祖母雖然偏心,可是醃製的鹹菜可謂一絕。
蘿蔔條、黃瓜條,如翡翠清秀,鮮味,酸甜脆,香醇爽口,風味獨特而令人饞涎滴。
這麼些天下來,這一碟鹹菜,它伴著朱平安下飯、下粥,如果缺了它,飯菜也不香了。
“還是看彘兒吃飯香。”三嬸看著朱平安嘎嘣脆大口吃飯喝粥,不由得誇獎。
“所以說,我讓彘兒放牛是對的。”大伯母正誇朱平俊在興頭上呢,被三嬸打斷後,面不悅,二弟家的孩子怎麼能跟自家的孩子比,他也就是放牛在土裡刨食,自己孩子可是要讀書做狀元的。
母親陳氏面不悅,可是又不好發作,祖母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呢,只好拿朱父撒氣,一二三,掐的朱父呲牙裂。
不提吃過晚飯大家做了什麼,只說朱平安在吃過飯後,就做賊似的,拿著剪刀去了牛棚,頃手裡攥著一小撮黃牛尾樂滋滋的走了出來。
將剪刀放回原位,朱平安截取了一截手指細的竹子,撅著屁在水裡將牛尾往竹竿裡塞。
這活不好弄啊,牛尾塞進去,卻不知道用什麼固定住,手一要麼掉了要麼到竹竿裡面去了。
“彘兒別玩水了,晚上水涼,早早的回房休息去。”祖母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後,看到朱平安在水盆裡弄竹子,還以爲他是貪玩呢。
“知道了,祖母。”朱平安答應著。
祖母又催了一遍就自己回房去了。
朱父循聲趕來,見小兒子撅著屁玩水,不由走向前去,一手抱住單臂抗在肩上,跟小時候父親逗兒子一樣,騎大馬。
朱平安正在按牛尾呢,被朱父這麼一抱一抗,突然飛起來了,魂差點都給嚇跑了。
朱父見朱平安手裡面拿著的是竹竿和牛尾,不由好奇的詢問原因,當知道朱平安是要做筆後,又是愧疚又是好笑。愧疚的是,自己沒有能力供兒子讀書蒙學,好笑的是,這個笨小子竟然還想自己做筆,筆那是這樣做的。自己沒有能力供兒子讀書蒙學,那就做個筆給他玩吧。
打定主意後,朱父就主表示做一支筆送給朱平安。
朱平安擡起小臉,看著朱父,有些不相信,朱父又不曾讀書,怎麼會做筆呢。
“你大伯父小時候讀書,筆用的費,我去筆墨紙硯店裡經常去給你大伯父買筆墨,時間久了跟那裡的夥計混了,也就學會了自己做筆,多能給家裡省點錢,只是你大伯大了些,就不用我做的筆了。不過這些年下來,我的手藝可是沒有落下。”朱父似乎是在追思小時候的事,有些唏噓。
明朝這個年代只吃兩頓飯,朝食和哺食,朝食在八點左右,哺食在下午五點左右。
朱平安就是在吃過朝食後,再一次去放牛的。
“咦,我怎麼看著咱家的牛,那裡有點怪怪的。”小四嬸在朱平安騎著老黃牛出門的時候,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牛尾被剪去了一撮,能不怪嘛。
朱平安聞言,趕引導著老黃牛,踏踏出門走起。若是被小四嬸看到自己剪了牛尾,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事呢。
今天去放牛,除了昨天的東西外,朱平安還帶了一個上窄下的小竹簍,一直筆和一塊上過黑漆的a4紙大小的木板,這塊木板是在竈房找到的,以前或許是什麼傢俱的組部分,傢俱壞了重修後,這塊木板沒用了就被丟到柴房當柴燒了。
筆和木板是用來練習筆字的,用竹筒盛些河水,筆蘸水可以短時間在黑漆木板上練習筆字,可以無限的循環使用,又節省墨和紙張,一舉多得。
那個上窄下的小竹簍是用來捕魚的,昨晚纏著朱父講故事聽來的捕魚方法。
和煦的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反出銀的芒,照到山村小路上的一人一牛,給他們塗了一圈又一圈金銀的環。
牛蹄踏過獨木橋,來到小山坡,青草依舊,不見了昨日的蘿莉。
朱平安現在河邊撞了一竹筒河水,然後牽著老黃牛來到了山坡半腰竹林前,將老黃牛換了一棵樹繫上,讓它吃新鮮的草,也可以讓昨日被牛吃過的草地有修養生息的機會。
帶上自己的蹭課裝備,穿過竹林,再一次來到學堂外,找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好蹭課。
時間也是恰到好,孩的早讀剛剛結束,夫子提問了幾個孩子後,正要開始新一天的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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