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朝會比往常晚了一點結束,除了最開始那一幕,倒也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
“楊史爲民請命,實在是我輩楷模啊。”
“是啊是啊,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退朝之後,員們三三兩兩的往大殿外面走去,而楊本滿周圍自然也有幾個相的同僚。
說起來,史這個職位是很清高的,等閒也不會有太多員去得罪他們。
當然,相對來說,也比較有朋友,相的大上也都是史臺的其他史。
“不敢當!不敢當啊!今天還真虧是魏公站出來替我說話,要不然可就搞砸了。”
楊本滿心中暗自欣喜,不過倒也不好把所有的功勞都往自己上攬。
“魏公自然是了不起的,但是要是沒有楊兄你挑起話題,魏公日理萬機的,未必想得起這件事啊。現在好了,不管楚王到底做了什麼,陛下關注之下,想來會收斂很多,老百姓也可以安心的過日子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憂自己會不會走著走著就被人抓走,搞一個開腸破肚的局面了。”
“這楚王殿下,也真是越來越能折騰了,要不是楊兄你及時站出來,還指不定接下來會變什麼樣子呢。”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往太極宮外走去的時候,一名百騎衛小步快跑的往宮中走去,一路上還不小心和幾個退朝的大臣撞在了一起。
“太極宮中慌慌張張的,何統?”
房玄齡看到百騎衛的這個表現,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自從李寬整出來蜂窩煤,解決了朝廷的大難題之後,房玄齡對這位閒散王爺的印象就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在他看來,李寬明明就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以前的各種胡作非爲,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爲了引起父母的注意,故意搗一樣。
所以今天李寬被彈劾,他也是有點不高興的。
不過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李寬把人的肚子給打開了,這件事他也是聽說了的,沒有搞清楚最新況之前,作爲當朝宰相,他不好貿然發表看法。
“房相,非常抱歉,實在是有急況要向陛下彙報。”
百騎衛看攔下自己的是房玄齡,也不敢託大。
雖然百騎是直接聽命於李世民的力量,並不怕房玄齡。
但是怎麼說人家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只有腦子犯的人才會隨便去得罪。
“急況?”
房玄齡眉頭以皺,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適不適合問。
“楚王殿下救治的腸癰患者,已經醒來了,並且整個人的神完全變了,郎中確認過之後,認爲腸癰之癥完全消失了,只是傷口還需要靜養。”
自己要彙報的事一會大家就知道,所以百騎衛猶豫了一瞬間就說給房玄齡聽了。
“什麼?人醒了?腸癰治好了?”
房玄齡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是的,人醒了,腸癰也治好了。抱歉,房公,屬下要趕去覆命!”
百騎衛說完就快步往殿中走去。
今天朝會一開始,李忠發現史彈劾楚王,不用李世民吩咐,他就立馬安排人手去楚王府確認最新的況去了。
所以朝會剛剛結束,就能收到確認結果。
想必李世民應該會對這個結果很興趣。
在領導吩咐自己之前就提前把領導想要了解的信息給確認了,這個道理不管是在大唐還是後世,都是領導邊的心人需要深刻領悟到的。
李忠能夠爲百騎司的統領,察言觀的水平自然是不會差。
不過,房玄齡和李世民開心了,有些人就不開心了。
“什麼?楚王把腸癰患者治好了?”
百騎衛給房玄齡說的話,周邊很多員都聽到了,楊本滿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是啊,我剛剛親耳聽到的呢。”一名平時和楊本滿走的近的史說道。
“沒道理啊。家父就是一名郎中,我自小也算是讀醫書的,從來沒有聽說開腸破肚能夠治好腸癰,一般得了腸癰,發作起來就基本沒救了。”
楊本滿今天會站出來,其實也是有底氣的。
以他自己對腸癰的瞭解,他很肯定李寬會把人給搞死。
不管王玄武是因爲什麼原因死的,只要在死之前李寬對他了刀子,就不可能可以撇開關係。
這是一個穩勝不敗的彈劾。
可是,如今……
好在楚王一向昏庸,紈絝之名倒是盛傳長安,得罪了他,應該也不會有太大關係吧?
楊本滿只好這樣安自己了。
……
如果說楊本滿對李寬的手結果只是充滿了震驚,太醫院的那幫醫正們聽說過這個消息之後,就不是簡單的用震驚兩個字可以來形容了。
“巢醫正,我已經跟楚王府的郎中張景確認過了,那個腸癰患者,確實是楚王殿下親自抄刀,把他的肚子切開之後割掉了壞掉的腸子,然後再合傷口的。”
“別出心裁,別出心裁啊。”
太醫院醫正巢方一臉好奇。
作爲前隋名醫巢元方的兒子,巢方的醫可謂是家傳淵源,長安城敢說水平比他高的還真沒有幾個。
最關鍵的是巢方不僅僅是通中醫,對於外科也有一定的瞭解。
宮裡的王子公主們要是磕傷摔傷了,往往都是他親自出手救治的。
所以對於李寬救治王玄武的方法,他雖然到好奇,但是卻不至於完全不能理解。
“巢醫正,依我看,這件事可能巧合的因素居多。如果真的哪裡有問題就把哪裡切掉了。那頭疼豈不是就要把頭砍掉?心痛就把心臟挖掉?眼睛不舒服就把眼睛挖掉?完全說不通的啊。”
並不是每個太醫都有巢方的眼,不理解李寬的手也是很正常的。
哪怕是他已經找人確認過了手的每一個細節。
這大概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異吧。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在醫學領域,有天賦和沒有天賦的人的差距,那真是比人和狗的差別還要大。
就是簡單一個聞問切,有些人是一輩子都搞不準。
而像是巢方這樣的醫學天才,六歲就開始給人號脈,十二歲的時候就比一般的郎中的水平還要高,如今更是到了紅線把脈的境地。
“醫學之道,博大深,楚王殿下必定有自己獨到的理解,不行,老夫一定要去親自請教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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