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饕餮一直沒來,據說是被那兩只新來的蝴蝶纏得不了。
天嬰求之不得,恨不得那兩蝴蝶能將他捆住一世。
在后宮的日子過得不錯,每天吃吃睡睡,化兔子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水,絕對兔中兔,化人形……也還不錯。
而且更讓舒服的是沒有容遠的管束,變人后從來沒有過一天這般舒心的日子。
東西倒了叛逆似的就是不扶起來,起來也不疊被褥,柜子里的服也不用按的深淺擺放不說,還故意把不同混在一起。
青風飛到一半,突然聽到容遠傳音:“讓把屋子理干凈。”
青風:?
天嬰這幾日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就吃點蘿卜,啃啃青菜,然后坐在院子里發發呆。
本來就是個非常知足的兔子,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很好,就是會擔心小主人。
容遠答應救,現在應該回家了吧,不知道嚇壞沒有?
想著想著覺得沒有什麼胃口,把青菜放在了一邊,抱著膝蓋坐在院子里發呆。
青風憋著一子氣氣勢洶洶地朝天宮飛去,這個小妖他向來只聽其名不見其人。
青風修為高,而且后宮中有容遠的眼線,潛天嬰院子不算難事。
他生來討厭妖族,靠近后宮聞到這些濃艷的妖氣就讓他全不適。
這小妖的院子里妖氣雖淡,但還是有。
他還未現就看見一個小婢蹲在院子角落里懶,他視一圈屋中發現空無一人,于是現在天嬰面前。
天嬰到了仙力之后緩緩睜開眼,一看到前方的青風,眉頭擰了起來。
青風極為討厭妖,前生對一直很兇,這時也不例外。
本能地不想和他說話,只是略帶恐懼地看著他。
雖然仙族現在衰落,但是青風依然帶著仙族的傲慢,他不屑多看天嬰一眼,“你主子呢?”
天嬰:“嗯?”
青風:“那個天嬰的兔妖。”
天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看起來難道不像兔妖?
青風一愣,看著那張稚氣的帶著嬰兒的圓臉。
要知道饕餮的后宮,一個個都是嫵明艷,尖臉桃腮,/。
若非確實是兔妖,青風怕是萬萬不信饕餮突然口味變化那麼大。
天嬰也懶得理他驚訝的表,上一世他就是看不起自己的。
上輩子努力討好他們,最終仍然融不了他們,這輩子天嬰不準備看他們臉,不管他來勢洶洶,不管他如何看待自己。
于是打了個哈欠繼續抱著膝蓋睡覺。
青風:……
要說他份是孤神殿的神,是容遠副,哪怕在這仙族衰落的世道,妖也敬他青風三分。
這兔妖居然……
他擰了眉頭,一步向去,只聽見啪嘰一聲,他眉頭微折,天嬰抬起了頭,直直地盯著他的腳下。
青風垂頭,只見自己踩了一片菜葉,這院中怎會有片菜葉?
這時只見天嬰的肩開始微微發抖。
前世他就不準自己在院子里種蘿卜,說是辱了容遠的風雅,今生他居然還踩自己的白菜?
前世因為容遠不想得罪他,今生雖然還是有點怕他,但是卻沒有什麼顧忌,狗急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天嬰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咬在了他手臂上,把前世今生的憤恨都集中在牙齦上,咬得惡狠狠的。
青風哪怕手再敏捷也萬萬想不到一個堂堂宮妃會跳起來咬自己,他驚愕之下準備拔劍。
腦中卻聽到容遠的傳音:“住手。”
青風收回了刀,只能任由咬。
另一旁看著水鏡的蘇眉忍不住用扇子掩著噗地笑了出來:“青風這小子也有今天,話說這小兔子怎麼突然暴走了?”
容遠瞥了一眼青風腳下的菜葉,“踩著的糧了。”
蘇眉笑得更是大聲,直接傳到了青風腦中。
青風氣得牙齒咬得咔咔作響,對蘇眉惡狠狠地道:“你吵著我的腦子了。”
天嬰泄了憤,這才撒了口,看了看自己咬的手背,居然都沒出,暗暗有些懊惱。
青風氣得全發抖臉鐵青,看著自己手背上那又圓又整齊的牙印,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天嬰惡狠狠地看著他的靴子,“把腳抬起來。”
青風這才發現自己踩了一片葉子。青風:“我不過是踩了一片菜葉而已!”
天嬰:“這是我的糧!”
只聽腦子里蘇眉笑聲越來越大。
天嬰:“你們神仙都這樣傲慢無禮嗎?踐踏了別人的吃食,道歉都不說嗎?”
他曾經踐踏著天嬰的尊嚴,就如腳踏這菜葉一般。
說完眼中淚水打轉,眼尾,鼻子都紅了。
說完,對面的蘇眉才發現這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收斂了笑聲。
青風怕姑娘哭,偏開了頭,憋了許久,才道:“抱歉。”
雖然他語氣沒有誠意,但天嬰也不準備與他計較,把眼淚吸了回去,“你來這里做什麼?”
青風走進的房間,天嬰大概知道他為什麼來,知道自己攔不住他,也就站在了門口。
青風進去后環視了一眼,看看是否有什麼可疑之,憾他并未發現任何不妥。
青風雖不像容遠那般潔癖,但飛升前就是門閥出的爺,也是有條不紊整潔慣了。
此刻想起自己出來前大祭司的命令,問道,“你婢呢”
天嬰:“被我趕走了。”
前世自己邊的婢居然一直是容遠安在邊的細,而還一直想和做朋友,不想自己的一腔真心再錯付,沒人領,到頭來難過的只是自己。
所以借著胡蘿卜風波趕走了們。
青風冷哼了一聲,命道:“把你屋子理理。”
天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關你什麼事?”
青風心想確實關我屁事,但向來他對容遠言聽計從,于是拿出了平日里的威風,“立刻給我理干凈。”
青風雖是神,其實是武將出,年輕英俊的容貌下散發著馳騁沙場的戾氣。
無論仙妖見他生氣時,都會避讓三分。
天嬰:“我不。”
青風:……
一來天嬰知道自己為草種容他不會真把自己怎麼樣,二來和青風斷斷續續了百年,也知道他雖然潔,但不至于如此。
真會因為這種事難的,是容遠。
天嬰問:“你們在監視我?”
青風一滯。
水鏡后的蘇眉:“怎麼發現的?”
而容遠轉著玉扳指,平靜地看著水鏡中的,捕捉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
蘇眉:“這兔子的心智忽高忽低,讓人完全捉不。”
跳起來咬青風的憤怒不像是裝的,那時候簡直就是只心智未開的兔子,而時而又靈敏準得讓人覺得恐懼。
就像對他們極為的了解,掌控著他們的一舉一。
蘇眉覺得這次容遠讓青風去試探沒有錯。
青風抑了心中的驚愕,沒有否認,反問:“你怎麼知道?”
天嬰意識到可能自己的一舉一都在容遠的監控底下,一種窒息再次將淹沒,卻又無力掙扎。
兩世,自己都逃不過他的眼皮,逃不出他的掌心。
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放得到都是的靈寶,“若是見不慣,讓他自己來理。”
青風,蘇眉一愣。
鏡子前轉著扳指的容遠突然停下了手上的作,凝視著鏡中。
青風沉著嗓子:“你剛才指的他是誰?”
天嬰:“除了你們風霽月的大祭司還有誰?”
容遠眼開始變得銳利。
青風蘇眉的心一,如何知道這些?
眾人眼中的大祭司容遠最多就是一塵不染的高潔,但是他近乎的潔癖和強迫癥確實鮮為人知。
這個兔子到底對他們了解多?
容遠對青風傳音,道:“進正題。”
青風會意,使了一個法將整個屋子暫時封印起來。
他拖了一張椅子在天嬰面前坐下,抱著雙臂一字一句的問天嬰,“你怎麼知道‘草種’的?”
天嬰一雙圓眼看著青風,“因為我是重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