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沒有反駁。

的確是用了不彩的法子才得到第一名的，但沒想到蕭嶼會直接看出來。

也對，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最厭惡腌臢手段的。

許清凝有一種被剝服扔大街上的恥，在他面前無地自容。

將頭埋地低低的，小聲說：「我就是想贏。」

蕭嶼看許清凝這副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哭。

他懷疑自己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些，畢竟也就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雖然說心眼多了點，但也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

許清凝一直看著自己腳尖，「我……我給一些小小鴨下了迷藥，然後丟在林子里，故意引那些大型野分食，等它們都沒勁了，我就收為囊中。」

蕭嶼聽完了，莫名有些想笑。

騎大賽辦了十幾年，還沒一個敢用這樣的方法，也不知該說許清凝聰明，還是該說膽子大，敢在皇帝面前弄虛作假，要是被出來了，欺君之罪當斬。

他抬手往額頭上一敲，「下次不準了。」

許清凝眼眶紅紅的，「你怎麼總是打我？」

蕭嶼：「謹言慎行。」

許清凝心裡冷哼，怎麼看，蕭嶼也不像是個謹言慎行的人。

「噢，天快黑了，那我先回去了。」

蕭嶼點點頭，然後看著許清凝轉離開。

落日餘暉灑在上，看起來渾披著芒，一步一步走向遠方，微風溫而來，袂蹁躚。

蕭嶼站了很久，久到眼前再無半點人影。

他輕笑一聲，是該回去了。

……

許清凝回到帳篷里，才想起自己沒有把玉墜子還給蕭嶼。

坐在燭下，頭一回仔細觀察這枚玉墜子。

玉質玲瓏剔，中心帶了一藍綠，形狀類似於一條小魚。

小魚……蕭嶼？

許清凝心想，那就下次見面的時候還給他吧。

按照往屆規矩，還得在這裡待上一天，後天皇帝才會回朝，也不知為什麼，心裡有種不安，像是山雨來風滿樓。

寧安站在門口，道：「郡主，篝火晚會要開始了，皇帝那邊來人，說要你過去。」

「好。」

許清凝走之前又照了照鏡子，曾經無比厭惡過的一張臉。

……

許清凝走進去，就聞到了腥味。

屈膝：「臣給皇上請安。」

皇帝看到許清凝出現，笑道：「首輔說的不錯，這平郡主一來，還真是給篝火晚會添了幾分彩，你先坐吧。」

許清凝越過火，看到了楚瓊。

楚瓊穿一鬼魅黑，半邊面的臉更顯得森，此時他的眼中迸發著冷然笑意，毒蛇一樣的目，毒冰涼。

許清凝算計了楚瓊一回，就該料到他會反擊，卻不知他要做什麼。

悄聲對寧安說：「寧安，等下我若出事，你便立刻去找蘇小姐。」

寧安還從未見過許清凝臉上這般嚴肅的表，像是如臨大敵，會出什麼事呢？

許清凝坐在左下方，後面較遠的位置上，坐著趙雨燕。

趙雨燕戴著面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畢竟是長安王妃，還是有不人過來結的。

但今日也不知怎麼了，一向和善的長安王妃對人搭不理，不願意說話，只恨恨看向遠方。

雖然趙雨燕沒能查到老鼠是怎麼來的，但直覺告訴，就是許清凝乾的，這小賤人平時裝得與世無爭，背地裡手段如此惡毒，一定不會放過的！

一穿白的子走過來，正是齊瑤兒。

齊瑤兒朝趙雨燕走近，打聽過了，許清凝和繼母關係不怎麼好，要是能讓們狗咬狗，豈不是大快人心？

寒暄開口：「長安王妃，這大熱天，你戴著面紗幹什麼？」

趙雨燕掩飾道：「我子著了涼寒，太醫說不能見風。」

齊瑤兒才不信，前天趙雨燕凄厲的慘聲，可是聽到了，據說是被什麼老鼠給抓傷了臉，還毀容了。

看向遠方的許清凝，「你兒今天還真是出風頭啊，都不來關心你這個當娘的，我要是你，肯定很生氣。」

趙雨燕不是傻子，齊瑤兒故意找話，當然聽得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齊瑤兒：「王妃是聰明人，那我就直說了。許清凝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知肚明，敗壞了我的名聲，又傷了你的臉，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趙雨燕眼眸迸發出恨意，「那郡主要做什麼？」

「我有個計劃，可以讓我們出這口惡氣。」

齊瑤兒今日穿一白素錦繡花，還是那般仙似的裝扮，眼神卻惡毒如魔鬼。

自從許清凝陷害和太監，所有人都在嘲笑、辱，再也不是那個被眾人視若仙的齊瑤兒了，而是丟人現眼的婦。何況許清凝還辱了齊毅，讓整個榮王府面掃地，得把這一切通通加倍還給許清凝！

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齊瑤兒遞給了趙雨燕一個小瓷瓶。

「你同住得近，下手方便。」

燕窩事件之後，趙雨燕就不能給許清凝送任何吃食了，「唉，我現在無法手的飲食。」

要是許清凝再中毒，怕是也要跟著沒命了。

齊瑤兒：「不是吃的。」

趙雨燕：「那是？」

齊瑤兒在趙雨燕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才明白了，角也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知道怎麼做了。」

……

期間，楚瓊的眼神時而掠過許清凝的臉。

他看出了假裝平靜之下的張。

到底還是年紀太小，這就害怕了嗎？

之前算計他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

楚瓊已經不止一次在許清凝這裡吃了啞虧，先是破壞了他對蕭嶼的伏殺，再是迫他得罪了榮王府，還把許清巍安排進了戶部。

此前，他花了那麼多心思力去拉攏榮王，現在算是功虧一簣了。

他這個人，睚眥必報，怎麼可能生生吃虧呢？

楚瓊轉對皇帝道：「皇上，時辰差不多了，該上重頭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