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批殘次品能賣出去，不僅可以清空倉庫，還能額外賺到錢。

所有計劃外的收都是他的績。

杜明興想清楚其中的好，臉上終於出笑容：「行！這批貨就給陸老闆。但是我也不佔你便宜，單價就按20來就行。」

畢竟這陸乘是傅總那邊介紹過來的，也不知道是傅家哪裏的親戚，杜明興可不敢真的欺負陸乘。

「那就謝謝您了。」得到準信，陸乘高興地起，和杜廠長握了握手。「但是單價我還是按照30一臺給您結算，至於您這邊如何理，我都沒意見。」

杜明興一震，和陸乘四目相對。

陸乘淡笑以對。

杜明興手指略微抖，心跳都忍不住奔向120下/分鐘。這錢跟錢是完全不同的。

單價20是廠里的賬。

陸乘給的單價30減去20卻是可以他自己的錢包……

這個男人真的很擅長做生意，把控人心的手段也是實打實的高明。

杜明興無比心，腦中開始盤算那堆破爛（錄音機）到底有多。是一千臺，還是一萬臺？

是一萬塊錢，還是十萬塊錢……

「那我就不打擾了。不瞞您說，我今天是專門雇了司機過來的，哈哈哈哈就想著能今天就把貨拉走呢。」

杜明興終於平緩了自己陡然暴富的心，送陸乘出辦公室大門。

「，我這就讓人領你去取貨。」

出了辦公室，杜明興喊來了自己的書，讓他帶陸乘去取貨。

這種淘汰下來的殘次品是不需要批條的，廠子裏可以靈活理，對於廠長杜明興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既有收，又有政績，還有鼓起的錢包。

杜明興很滿意，略激。

——

「陸哥！」

張兆和大牛好奇地看向跟在陸乘後面的年輕人，不知道陸哥去找廠長，怎麼還能帶一個人回來？

陸乘讓書稍微一會兒，走過去。

「阿兆，你去外面讓師傅把車開進來。大牛，你跟我去搬貨。」

張兆眼睛瞬間就亮了，馬不停蹄地往外跑。

只有大牛憨憨地著自己的後腦勺，疑地問：「陸哥，咋又提貨？」

「嗯，我們的第二筆買賣到了。」陸乘手拍拍他，也不多解釋。

大牛腦子不太好用，在外很容易被騙，跟他解釋了，他也理解不了，直接喊他幹活就。

張兆就不同了，那小子腦子靈，估計已經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

裝車的時候，陸乘數了數這批殘次錄音機一共1872臺。

「張，今天麻煩你了。」

「陸老闆客氣。」

杜明興的書是張個三十齣頭的年輕男人，他並沒有因為陸乘年紀比自己小而看不起他，相反，他覺得陸乘這個人能被自家領導親自送出辦公室一定有他的厲害之。剛才張還幫忙裝貨呢。

「您清點一下？」陸乘剛才自己有數過，但還是因為由對方來確認。

「好。」張也不扭，直接從邊上拿起一個本子。作為書，文字工作是長項。「我直接報一下我這邊清點的數目，陸老闆您如果發現問題，可以隨時打斷我。」

「外觀磨損10%以下的錄音機340臺、磨損50%以下的691臺，外觀磨損嚴重的530臺。功能損、不能使用的311臺。」

「按照我們廠里的規定，外觀磨損10%以下的錄音機售出單價為25元，磨損50%以下20元，外觀磨損嚴重的15元。功能損、不能使用的10元。您需要支付給我們340*25691*20530*15311*10=33380元。」

陸乘聽著，邊笑邊點頭。這個杜廠長真厲害，就這個不同價位的區間就能做很多手腳。

「陸老闆，您看？」

「張，您真是這個。」陸乘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在國營廠長邊做書的，這工作做得太細緻了。哈哈哈哈，就您這細緻的工作，我哪裏還找得出問題。」

張書被他誇得很高興，連連擺手。

陸乘轉頭看向張兆：「阿兆，把錢拿過來。」

「好的，陸哥。」

陸乘之前就已經和張兆說過了，就他和張書對話的這幾分鐘，張兆已經把錢準備好，一共56100元。

按照單價30元一臺給的錢。

這其中的差額，陸乘不想管。

銀貨兩訖，陸乘他們拉走了這一車貨。

——

張書拿著裝滿錢的牛皮紙袋和自己的記賬本敲響廠長辦公室大門。

「廠長」

「回來了？」杜明興手裏端著杯熱茶，水汽氤氳中他的視線落在張書手裏。

「是的。這是對賬明細，這是陸老闆付的錢。」

「放桌上吧。」

張書把東西放下，就退了出去。

等辦公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杜明興才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牛皮紙袋，數了一遍裏面的錢，他的臉上出了滿意的笑。

幾分鐘后，杜明興拿著對賬單和牛皮紙袋出來。

「小張，你看家，我去一趟財務室。」

「好的，廠長。」

杜明興已經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對了，小張。你過幾天去找陸乘一次，跟他說我們其他倉庫還堆了不殘次品，都可以賣給他。」

「是。」張書暗自慶幸自己剛才留了陸乘他們的地址，否則廠長代的事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

話分兩頭說。

陸乘這邊帶著貨回到了自己之前租下的倉庫。

把東西卸下之後，陸乘就讓張兆去聯繫之前已經看好的幾個師傅，讓他們過來做維修工作。

幸好現在有知青下鄉，很多老工人為了子可以不下鄉，會提前退，把自己的工作轉給子繼承，自己則在家閑著。

這些閑著的老師傅，是目前深城電子城能做售後維修的最大依仗。

半個小時后，四個老師傅就來了，他們手裏都拎著工箱。

這時候的技人員很實在，覺得拿了陸乘這麼高的工資，就要好好給他幹活，能自己帶的工都自己帶夠來了。

「姚師傅，您看這樣的桌椅可以嗎？」

陸乘他們從二手市場買來了十幾套桌椅，搬進倉庫的時候問了一下年紀最大、威信最高的姚師傅。

姚師傅大概五十多歲，因為長期做工作，鼻樑上已經戴上了老花鏡。

他瞇著眼睛看過來：「老闆，你把桌椅搬過來，我試試。」

「！」

桌椅按照姚師傅的要求擺好，他試用了一下。

「好的，夠寬，可以放下所有的趁手工。凳子也很舒服。這得花不錢吧？」

這椅子竟然是純皮的，姚師傅這輩子還沒坐過這麼好的椅子，屁下的，很適合長時間工作使用。

「嘿，買的二手，不貴。你們坐著得勁兒就。」陸乘笑得大方。

倉庫劃分三部分，最裏面堆滿了錄音機，外面則一半是師傅們的維修區，一半拿來放已修好可售賣的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