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站著。
細雨蒙蒙,打了好不容易吹干的裳,很涼,涼了的心,連著牙關都是抖的。
六歲大的孩子一襲干凈的裳已經看不出原樣,小臉臟兮兮的,因為,瓣都是雪白,雙手捧著一只破碗在乞討,聲音嚅,帶著請求。
“姐姐,我爹爹生病了,能不能借給我們一點錢讓爹爹去看病,我大姐回來會還給您的。”
“嬸嬸,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我爹爹生病了,要抓藥。”
“求求嬸嬸了。”
“可憐的小家伙,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這麼啊。”有婦人心疼的扶起了小的孩子,纖細的胳膊凍得發紫,十分可憐。婦人從著上看日子過得也很艱難,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里掏出了幾個銅板,看得出來是能拿出來的極限,“孩子,你快去買點吃的吧。”
容歡不懂這錢的多,放下碗,雙膝著地,磕頭謝恩,轉抱著碗跑進了一條巷子里。
巷子那頭靠著墻坐著一個人,上被破爛的被褥蓋著,可還是在發抖,從沾的被褥能看出他上有傷。
因悶得,看不清他的容貌。
六歲的孩子攙扶著男人,試了幾次,都抬不起來,他轉念一想,跑去了藥堂。只是剛跑出幾步就被人撞了回來,手里攥著的錢被人魯的搶走。
“就這麼幾個破銅板,還想要抓藥?”
“你這小子不知道那東西都是有錢人吃的嗎?像他這樣的就該一卷席子埋了送到山里,讓野狼吃了算了。臨死還能當一回食,這才不浪費。”
推著容歡的幾名乞丐哄笑道。
“你胡說,爹爹不會死的!”容歡怒目而視。
“不會死?我看他也快了,倒是你這臭小子,說自己是容家的小爺,說等你姐姐回來就給我們很多錢,讓我們把被子跟吃飯的家伙都給了你,呸,我去問過了,容家的大小姐嫁進了沈大將軍家當三,容小爺跟容老爺五天前就去了容家旗下的山莊核收今年收,沒有在鎏安城!我看你在騙人!”
“我沒有騙人,那個不是大姐,不是大姐,那是假的!我們沒有去山莊,我們沒有去……”容歡哭著喊著。辯解著。
只是沒人聽他。
幾個乞兒不耐其煩,手抓著裹著容修宇的被子就拽了過來,任由被子出,人摔在地上,容歡快跑了過去,扶住了容修宇,容修宇雙目閉,后背是幾道沒有愈合的劍傷,發了膿,還有水在滲出。
容歡嚇壞了,哭得嗓子嘶啞。
哭聲引得附近不百姓看來,對著幾個乞丐指指點點。
“欺負人家小孩,還搶人家錢,這幾個小子越活越回去了。”
“太過份了啊,我都看見好幾天了,這幾個小子每次都在搶這小孩碗里吃的,昨天還搶了別人給小孩的饅頭,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啊。”
“你們這幾個小子,就欠打!”
“不學好的小子,好手好腳學人當乞丐!”
“說什麼說,關你們屁事!”帶頭的乞丐惱怒的罵了幾句。
可百姓們怒火中燒,越說越起勁,乞丐氣急沖著容歡大步就走了過去,抬掌狠狠的扇向容歡的腦袋,“我讓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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