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食盒遞了過去，賠笑道：“阿令，對不住啊，等你下學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鴨煲。”

薑令倒不是因為才著急，而是怕他這傻姐姐路上遇上了什麼事，這會見安安生生的，也就松了一口氣。

“說好了啊，除了鴨煲，我還要你做的千層餅。”

薑黎爽快應下。

薑令拿起食盒就要往學堂裡走，余瞥見立在一旁的霍玨，不知想到什麼，忙催促道：“你快回去酒肆罷，我跟霍玨哥用完膳要溫習功課了。”

薑黎應了聲好，同霍玨對了一眼，彎了彎便離開了。

一走，薑令清了清嗓子，對一同進門的霍玨小聲說道：“霍玨哥，你放心，今日是意外，明天我定不會讓阿黎來送膳了，免得打擾了你。”

霍玨：“……”

薑黎離開時仍舊走竹林那頭的小路，薛真面無表地站在竹林深，看著薑黎漸行漸遠的影，輕聲道：“去查查這是誰家姑娘。”

隨雲順著的目，語氣鄙夷道：“瞧上穿的裳，就知道是個鄉野姑娘了。小姐，您無需——”

“多什麼？”薛真沉下臉，拔高聲音怒斥，“還得到你教我怎麼做？”

“是，是，是我多了！”隨雲從小在薛真邊伺候，太清楚這位表面善的大小姐是什麼子了，忙張手打，力道很重，“小姐，我知道錯了。”

薛真卻懶得理，隻低下眼，斂去臉上的怒意，沒一會，便又恢復了往常的嫻雅。

薑黎不知道自己已經了旁人的眼中釘、中刺，家去後便拿了幾塊碎銀子，跑去東書肆找劉嫣。

“什麼？你要練字？”劉嫣挑高眉，詫異道：“你從前不是最煩寫字嗎？怎地忽然要練字了？”

薑黎老實道：“我就想沉澱一點兒書香氣。”

劉嫣看了看薑黎，半晌，拿出手帕掩一笑，打趣道：“你是為了霍公子罷。”

薑黎也不怕劉嫣笑話，點頭承認。

從前劉嫣是認識的子裡最有書香氣的，可今日在書院遇見的那位薛姑娘，周的氣度比劉嫣還要奪目。

霍玨早晚會離開桐安城，到盛京趕考。他生得那樣好，學問又是百裡挑一的。

誰知道去了盛京會招來多小娘子？

天子腳下到底與旁的地方不同，那裡的貴們怕是比那薛姑娘還要優秀。

不想，日後霍玨會嫌棄不夠好，連紅袖添香的事都不會。

劉嫣瞧著薑黎這模樣，悠悠一歎：“我跟鶯鶯都放棄了霍公子，就你還不死心。罷了罷了，你要練字，我便陪你練。”

薑黎聞言，開心地抱住劉嫣：“阿嫣，你最好了！”

薑黎在劉嫣這裡練了兩個時辰的字，回了酒肆也沒停下，邊拿著本《千字文》邊釀酒，還空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上幾個字。

看得薑令怎舌不已。

小時候爹爹還在世時，每次抓他們練字，阿黎總是一眨眼就跑沒影。對來說，練大字可是一件苦差，寧可去廚房做菜。

也不知道是心來，還是了什麼刺激，現下居然撿起了筆練字。

這樣過了幾日，薑令終於忍不住將心裡的疑說了出來：“霍玨哥，你說阿黎究竟是怎麼了？看學字的衝勁，簡直跟要考狀元似的。”

霍玨眸微。

他心思縝，心有九竅，尤擅揣人心。

不過半息，便琢磨出了個所以然。

這一日，他提前下學，特地到書肆去等薑黎。

薑黎剛從書肆走出，便見他站在一株桃樹下，姿拔、宛若青松。

腳下的步伐不由得一頓。

第8章

小娘子這會手裡還抱著一摞用過的宣紙，指尖也沾滿了墨水。

形象雖說不上狼狽，但總歸不是願意給霍玨見到的形象。從前雖歡喜霍玨，但沒心沒肺地野慣了，也不會像旁的小娘子一樣出門前細細拾掇一番。

現如今到底是不一樣了，就像娘說的，再幾個月便要及笄，是大姑娘了。

薑黎下意識把手上的東西往後藏，“你怎麼來書肆了？可是要買紙墨筆硯？”

“不是，我專程來等你。”霍玨上前兩步，長手一勾，輕輕松松就將手裡的紙了出來。

“誒，誒，”薑黎心裡一急，想手奪回的“墨寶”，急急忙忙道：“你做什麼？快還我，上面的墨還沒乾呢。”

霍玨高長，手往上一抬，薑黎就夠不著了。

到底是人來人往的大街，薑黎不好再同他爭，隻好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往前走。

霍玨跟在後，隻慢了一步的距離。

快到街尾時，年揚了揚手上的紙，道：“阿黎，一會來藥鋪尋我。”

薑黎瞪了他一眼，轉了酒肆。

霍玨瞧著小姑娘含帶怒的一眼，漆的眼眸忍不住漫上一層笑意。

從前阿黎在他面前總是怯怯懦懦連話都說不清，如今倒是學會瞪他了。

甚好。

-

薑黎回去換了套裳，又洗淨手後，才著從天井溜出去。

到藥鋪時，不僅霍玨在，蘇世青也在。

薑黎見到蘇世青，一時詫異不已。

不過一些時日未見，蘇伯竟然能下床了，瞧著臉比之前好了可不是一丁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