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蘇霓錦眼睜睜的看著那六箱金銀被人抬走了，盯著金銀消失的方向，穿秋水。

沈氏將兒的樣子看在眼底，悄悄的拉著蘇霓錦去了主院廂房說話，進門之後沈氏就屏退眾人，沈氏將蘇霓錦拉間，讓稍等，片刻後，沈氏從的櫃子裡面抱出一隻檀木盒子，對蘇霓錦招手。

蘇霓錦不解上前，沈氏將檀木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到了蘇霓錦面前，蘇霓錦接過銀票，看著沈氏，沈氏說：

「我瞧著你是不是又缺錢了？」

蘇霓錦愣愣的看著銀票，明白沈氏的意思。腦海中閃過無數類似場景，全都是沈氏塞錢給原主用的畫面，蘇軫崇尚節儉，家裡開銷沒有鋪張浪費的，但原主虛榮心強，吃的用的都喜歡跟公侯府邸比較，沈氏是商，手裡有點錢，時常在金錢上補兒的用度。

可是的付出，並沒有讓兒對這個商戶份的母親多加尊重，反而予取予求，對沈氏冷言以對的同時，還把當做錢罐子。

蘇霓錦把銀票放回沈氏的檀木盒子，說道：「娘，我沒有缺錢花。」

沈氏看了看被蘇霓錦放回盒子的銀票，有些無奈，只得又換了張五百兩的遞過去：

「你省著點。」

沈氏顯然是誤會了，以為蘇霓錦不要銀子，是因為嫌棄太的緣故。

蘇霓錦按住沈氏的手，怎麼都不肯接過銀票，說道：「娘，我不是嫌，我是真的不缺錢。」

沈氏瞧著今天突然轉的兒，十分的不理解，把銀票直接塞到蘇霓錦手裡，說：

「你不缺錢，一天到晚在房裡數什麼錢？拿著！你娘我是商戶出，其他什麼都沒有，錢還是有的。」

蘇霓錦有些奇怪，沈氏怎麼知道一天到晚在房間裡數錢的？肯定是皎月那個丫頭說的。

「娘，我……」蘇霓錦想起之前自己說的那些傷害沈氏的話，就鼻頭髮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母連心，沈氏是知道兒的：「好了好了。娘拿銀子給閨花，不是天經地義的嘛，只要我的綿兒開開心心的，你想買什麼，娘都給你買。」

蘇霓錦深呼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緒，破涕為笑：

「娘，您這樣不對，怎麼能什麼都由著我呢。」

沈氏對兒好，這是無可爭議的，但卻很顯然用錯了方法，只是一味的滿足兒的願，卻不教兒尊重與恩，所以原主才會覺得，從沈氏這裡得到再多的東西，再多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是我生的，我不由著你，那由著誰啊？」沈氏輕兒烏髮，寵溺的說。

蘇霓錦鼻子再度發酸，投沈氏的懷抱，著在那個世界被虧欠了二十多年的母。

「娘，從前是我不好，與您說的那些混帳話，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沈氏給了蘇霓錦遲來的母，蘇霓錦給沈氏的又何嘗不是遲來的孝順呢。

母倆相視一笑，將之前的不快拋諸腦後。

「這銀票我先收下，但娘您放心，我不會再像從前那般虛榮攀比，會把每一兩都用在刀刃上。」蘇霓錦說。

沈氏聽了的話，不失笑：

「傻孩子，雖說娘的嫁妝所剩不多，但供你與你哥哥的日常花銷，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喜歡什麼便去買什麼，若是錢不夠，娘再給你。」

蘇霓錦之餘，抓住沈氏話中的一個點，問道：

「娘的嫁妝所剩不多是什麼意思？商鋪的生意不好嗎？」

沈氏是商戶，嫁給蘇軫時據說帶了不嫁妝，古代子的嫁妝除了現銀之外，更多的是商鋪和田莊，商鋪只要經營得當，銀子可以源源不斷，田莊也是如此，以沈氏的份，的嫁妝肯定也是商鋪居多，府中開銷自有蘇軫的俸祿，蘇霓錦從前就算奢侈，也有限度，應該不會讓沈氏陷不敷出的境地才對。

「哪有什麼商鋪了，你祖母不喜我在外拋頭面的經營，所以多年前，我的那些商鋪大多都變作現銀了。無事生產，金山銀山也有吃空的一日，所以我才說所剩不多，但你放心，你和你哥哥親時的聘禮和嫁妝，我是早就存好的，兩人一樣多，誰也不虧誰。」

沈氏的話讓蘇霓錦有些印象，爹蘇軫是奉國公府的庶出，的親生祖母是妾室，早已作古，如今奉國公府裡還有個嫡祖母在，蘇軫雖然分家而出，但逢年過節，嫡祖母生辰大壽的日子，都要去奉國公府請安獻禮。

嫡祖母連氏也是侯府出，對於沈氏這個商戶也諸多挑剔，沈氏嫁給蘇軫之後，連氏就以『婦人何以拋頭面』為由，讓沈氏把帶來京城的店鋪，田莊等需要經營的嫁妝全都變賣了，其實就是怕沈氏那些店鋪和田莊產息太多，讓蘇軫這個庶子日子太好過。

沈氏也知道這是自毀長城的做法，可連氏一個『孝』字下來，沈氏若不從，便是要與嫡婆母撕破臉，若是這般，無論是還是蘇軫，今後都難做人。

那時候正逢奉國公府長房襲爵，庶子分府，連氏的，最後沈氏只得咬咬牙，將所有的商鋪和田莊皆變賣了現銀，連氏當時還要查沈氏的賬，幸好沈氏多了個心眼兒，藏了大部分銀子，幸好這麼做了，要不然蘇軫一個沒什麼產業的庶子分府出去，哪可能有那麼安穩的日子讓他靜心苦讀考探花。

蘇軫不考中探花的話，又怎麼可能仕為，然後一路高升，至如今三品大員呢。

連氏心裡肯定恨極了有出息的蘇軫，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連氏有時候心不好，還會召沈氏過去站規矩呢。

蘇霓錦就是了奉國公府那邊的蠱，從小被灌這種邏輯，加上原主本又是個虛榮心極強的姑娘，久而久之，就真的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親生父親心生不滿，覺得就是因為他們出不好，才連累自己的出也不好。

現在想想，幸好穿過來了，若是讓原主繼續聽信奉國公府那邊的鬼話，將來不僅要禍害自己，連父母和哥哥都要被禍害的。

沈氏見兒面凝重，秀眉微蹙，不手上了蘇霓錦的眉心，說道：

「這些瑣事，我的綿兒就不用心了，一切有爹爹和娘在。這段時間家裡事多，我沒顧得上你，眼看過幾日便是你祖母的壽辰了，你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服首飾，到時候才能漂漂亮亮的去給你祖母拜夀。」

經由沈氏這麼一提醒，蘇霓錦這才想起來，那個黑心肝的嫡祖母連氏的壽辰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