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憋著眼淚衝出門,後沒有人來追,更氣了。氣得同時又鬆了口氣,還好池景辰沒有追出來,不然他那一傷肯定又要加重了。
不過......按照他的子,也不會追出來的。
不知道是想到什麽,阮蘇的腳步慢了很多,掩在口罩下的角自嘲地扯了扯,真是閑得慌,大白天的盡做夢,池景辰怎麽可能會追出來給道歉。這麽多年了,關係再好的兩個人也難免會出現矛盾,吵架,更別說當年他們年輕狂,爭吵是不可避免的。可每一次,要麽是阮蘇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先道歉,要麽就是池景辰主跟說話,送個小禮,一個親吻就化了兩人之間的冷戰。
池景辰用行變相地在向先低頭,卻從來沒有一次很明了的道歉。
阮蘇著實不明白,說一句“對不起,是我的錯”就那麽難嗎?
先開始,會因為這件事暗暗地不高興,可這也算是在折磨自己,白抓撓心。後來,索就不再以此來為難自己了,就當沒發生過吧。可是在每一次新的矛盾、吵架產生後,才發現這些事其實都還存留著禍。次數多了,好像有些病態的習慣了。
阮蘇腦子很,難過的時候老是忍不住胡思想,然後就越想越難過。心很疼,像被針紮得難,綿而又銳利。鼻尖裏的酸真實衝人,刺激著眼眶發熱,淚水止不住地往外落著,模糊了視線。滿臉淚水並沒有招來旁人異樣的眼和打量,畢竟在醫院這個地方,人們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在等電梯的時候就阮蘇一個人,站在側邊,電梯門在“叮”一聲後打開了門。
阮蘇習慣走過去,一抬眼就看見裏麵帶著墨鏡和帽子的黑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皮很白的寸頭男人。阮蘇一下子就看愣了,在電梯口前站著沒。目地盯著男人,總覺得很是眼,大概是剛才哭懵了,一時半會沒想起來這人是在哪兒見過,悉得過分。
看見紅腫的眼睛,大頭一愣,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和薑倪對視一眼後,斟酌著措辭:“那個...小姑娘,能不能讓我們出去一下?”阮蘇聞聲抬頭,突然發現這兩人都盯著自己看,自己擋在路中間,電梯裏的人出不來。不好意思讓開路:“抱歉,剛才走神了。”
心下卻暗咐這兩人肯定是在哪見過,不是這個男人,就連這個人也有種很悉的覺。
“沒事。”大頭對笑笑,好心提醒道:“孩子走路一定不能走神,很不安全的。”
阮蘇一邊吐槽自己這個走神的病,一邊對著他點頭淺笑:“我知道了,謝謝。”
大頭看著乖巧的樣子,不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嗬嗬一笑,跟著薑倪出了電梯。阮蘇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之際還聽見他邊的人似乎有些不高興的聲音:“幹嘛要跟一個陌生人說那麽多......”
聲音漸行漸遠,電梯門合上最後一隙,銀的門上映照出阮蘇蒼白的小臉,一雙紅腫的核桃眼顯得很是可憐。阮蘇對著了,咽下酸,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好讓人覺得沒用。搖搖頭,在電梯到達一樓的時候調整好緒大步離開。
來時的路上,在手機上已經訂好了一家酒店,離醫院近,附近也有商圈,很是方便。原本是想著離醫院近,可以隨時照顧池景辰,現在好像不用了。他不是那麽喜歡跟他那群朋友一起嗎,那就讓他們照顧他好了!
駕駛室的司機頻頻從後視鏡裏看,言又止,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好生安道:“小姑娘,眼淚吧,什麽事都會有辦法的。”
阮蘇一愣,本能去臉,白皙纖細的手指之上滿是潤。
原來,不知不覺間眼淚又落了下來。扯自嘲,還真是不值錢,隨隨便便就容易哭了。
“看你應該是高中生吧,我兒也是。你們這個年紀有什麽過不去的事,沒事多跟父母說說,都會有辦法解決的。”司機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聽語氣家裏的兒也老是煩惱,後視鏡裏慈關懷的眼神讓想起了遠在H市家裏的阮建,阮蘇心下一熱,咧笑:“我知道了,謝謝師傅,不過我不是高中生,我大學都畢業了。”
“大學都畢業啦?”司機驚訝了一下,又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搖頭:“看起來還真不像。”
阮蘇笑笑沒說話,在相貌上繼承了阮建和丁蕓的優點,畢業了好幾年了耿樂樂看見,也還是會忍不住酸長得跟個高中生一樣。
司機很健談,又自顧自地說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啊,都追星,我兒本來學習一點也不上心,結果後來好像是喜歡一個什麽姓池的男明星吧,突然就開始發圖強了,還有事沒事做一些公益誌願者之類的。說什麽要和偶像肩並肩?不懂。”
娛樂圈裏池姓藝人不多,算下來比較有知名度的也就池景辰了,阮蘇還有些愣,聞言又不淺笑:“那不是正好嗎?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願意努力上進,很正能量啊。想來您兒學習也不用您心了吧?”
“學習確實是不用我們夫婦心了,可是總覺得有些地方太讓人頭疼了。什麽CP,我也不太懂,聽的意思是那個男明星和另外一個明星的組合?我也不太懂,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你說說這怎麽像話。萬一人家哪一個有男朋友,不是給人心裏添堵嘛!”司機無奈地搖搖頭:“我和媽媽都說了好多次了,就是不聽,天天嚷嚷著在一起。唉...反正我和媽媽是一點也跟不上年輕人的思想咯,什麽偶像明星,我都不興趣。”
像是有什麽從腦海裏一閃而過,阮蘇總覺得有什麽事被自己忽略掉了,但是又抓不住那一點。舒了口氣,安靜地聽著司機在那絮絮叨叨地說話,沒有話,思緒卻不由得飛遠了。據司機師傅說的話,差不多已經可以確定了他口裏的人就是池景辰和薑倪了。
“所有人都知道薑倪和池景辰,不管是真是假,別人一提起薑倪就會想到池景辰。可是你卻像極了一個......”阮蘇靠在窗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聲音很輕。
地下人。
這樣想很難,但是有的時候給的覺真的就是這樣的。
躲躲藏藏,見不得。
“小姑娘你說什麽?”司機提高了音量,憨厚解釋道:“剛剛有人按喇叭,我沒聽清楚。”
阮蘇坐直,彎淺笑:“沒什麽,我說好的,總歸不是能給您兒帶來正麵影響嗎,這就夠了。”
司機想了想,釋然一笑:“你說的也對,能朝著好的方向我和媽媽也就不心了。”
阮蘇殷紅的角微陷,眼尾彎著,可笑意卻未達眼底。
*
薑倪和大頭走出電梯,高跟鞋走在地磚上發出清脆有節奏的“噠噠噠”聲,抿了抿,開口道:“你跟個陌生人說那麽多話幹什麽。”
大頭嘿嘿笑了一下,撓了撓頭有些懷念地說:“你不覺得那個小姑娘可漂亮的嗎,覺特別像我妹妹。而且你看眼睛都紅了,一看就是剛哭過了,又走神,很容易出事的。我就忍不住想啊,要是我妹妹以後在外麵,也能有人這樣提醒不就多了一份安全嗎?”
“這麽好看可的小姑娘哭起來太招人心疼了。”大頭了頭,不自覺突發奇想:“你說,那麽漂亮的小姑娘會不會也是你們圈子裏的?但是又沒有在電視上見過。”
回想著剛才阮蘇的模樣,薑倪作為一個人都多看了兩眼,但是卻不想承認比自己年輕還漂亮。借著有墨鏡的掩護翻了個白眼,暗嗤一聲,帶著難以察覺地嘲諷:“我們圈子裏漂亮的人多了去,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在電視上看見的。”
薑倪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是大頭不得不承認說得有道理,人世界的水太深,浪大,暗礁也多。
他歎了口氣,“唉,你們圈子裏要出名太難了,你和景辰能熬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也虧的你們堅持。”他悄悄看向薑倪,嚨滾了滾:“你要是哪天不想演戲了,可以...來找我。”說完,他就偏過頭不再看薑倪,餘卻是一直在留意著邊人的靜。
薑倪看了他一眼,微蹙眉,而後撥了撥頭發,隨意道:“我不會放棄的,池景辰不也沒放棄嗎。”
這話一出,大頭眼裏的芒霎時黯淡,低低地哦了聲後就沉默了。兩人一路尋找都很順利,在進病房的時候卻遭遇了阻攔。
“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黑保鏢手將兩人攔在距離病房外的一段距離前,“陳助理有代過,除了阮小姐和周先生誰都不能進。”
大頭愣了一下,“阮小姐是誰?”
薑倪揚起的笑容更是瞬間凝滯,不不慢地摘下墨鏡和口罩,出那張好的麵容,微笑得:“我是薑倪。”
兩個黑保鏢對視一眼,然後最先說話的保鏢麵無表地又往門口擋了擋:“對不起。”用行表明意思,也沒有回答大頭的那個問題。
薑倪氣得直咬牙,似笑非笑道:“我來之前跟池景辰打過電話,他同意我來看他了,我們是他的朋友。”大頭想拿出手機給池景辰發消息,拍拍薑倪安道:“算了,我們別為難他們,我給景辰打個電話吧。”
薑倪眸中閃過不甘,瞪著黑保鏢不依不饒:“池景辰都同意見我了,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這樣攔我的?!”這裏是單人病房,附近除了他們也沒別人。
大頭一邊要作手機,一邊又要攔著薑倪不讓失控,很是為難。
薑倪那句話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了進來——
“是我。”
大頭和薑倪都聞聲看過去,再看見聲音的主人時薑倪一頓,僵地扯出一個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周哥。”
周皮笑不笑地睨著,目卻是越過直接看向後,聲音冷淡:“現在,我想和我的藝人單獨說說話都不可以了嗎?”
薑倪心頭突然有個不好的預,不敢往後看。大頭什麽都沒覺到,回頭看了眼,輕輕拱了拱,低聲道:“是你的經紀人。”
“當然可以!”衛芝笑著走上前,“薑倪不懂事,周哥你別跟計較。薑倪——”偏頭盯著薑倪,眸中警告意味明顯。
薑倪在聽見大頭的提醒時,心就涼了一大半,聞言,暗暗咬了咬牙,再抬頭時笑容得:“對不起周哥,是我太擔心景辰,莽撞了。”
周剛和池景辰說幾句話就聽見了外麵的喧嘩,網上的那些事太過突然,下一步怎麽理他得跟池景辰先商量一下,沒想到突然就聽到了薑倪的這句話,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
薑倪被他的這個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了鼓足了底氣。
周扯了下,輕笑:“沒關係。不過兩位若是無事,不如一起喝杯茶?”
“今天的微博似乎有些不太平靜呢。”
*
阮蘇到了酒店房間後,給自己訂了一份餐就去洗澡了。淋浴時花灑裏的水噴灑在上,阮蘇莫名就想起了剛才那個司機說的話,薑倪和池景辰......
瞳孔驀地放大,耳邊花灑孜孜不倦噴灑水流的聲音仿佛都變得遙遠。
好像知道被自己忽略掉的是什麽了。
是薑倪。
那個帶著墨鏡的人就是薑倪。
阮蘇很清楚地記得耳朵上帶著的小耳墜很是巧,上麵有一個很小的小人,一向喜歡這些有意思的小件,所以當時還多看了兩眼。現在想想,那個或許就是今天在熱搜上的“生薑小人”。那想來。站在旁邊的白淨男人應該就是池景辰賽車的好友謝圓了。突然想起來在很早以前,阮蘇看過大頭和車隊比大拇指的照片,怪不得怎麽看都覺得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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