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後背微僵,轉過了。
霍銘坐定下來,「四說笑了,什麼視頻?」
「那玩意已經失去作用了,你還留著,你想看的人是我呢,還是……」凌呈羨目一抬,手指朝著任苒指過去,「。」
原來貴人唐是他的,怪不得就連凌呈羨出面,都沒能將那些畫面刪除乾淨。
霍銘掏出包煙,修長的手指從裡面夾了一出來,放到鼻翼跟前,任苒心頭好似被砰地砸中,那時候他經常拿著筆做這個作,原來他的那麼多小作,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看四是誤會了,我這兒沒有你要的東西。」
「這樣吧,我們賭一局,我要是贏了,你就把視頻給我。」
霍銘眉眼輕,在這麼一群人中毫不顯得他有多弱勢,「那四要是輸了呢?」
「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
凌呈羨推了把邊的人,「夠不夠?」
任苒聽到霍銘低笑聲,「人,我不缺。」
在他上,真是一點都找不到那個年郎的影子了。
那時候他就連牽一下的手都能耳紅,可如今,他已經能跟這幫人一樣,將人二字輕易作為談資。
凌呈羨點了支煙,單手撐在頰側,「這樣吧,長夜漫漫,我們先玩會遊戲再說後面的事。」
「也行。」霍銘子往後輕靠,看到凌呈羨朝任苒招手,「過來。」
旁邊的人很識相,凌呈羨的手臂剛從上收回,就將位子騰了出來。
任苒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去,彎腰坐定,心頭湧起不明的屈辱,心俱疲,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遊戲。
「玩什麼?」霍銘率先問道。
凌呈羨打了個響指,傅城擎見狀,讓人送酒進來。
很快,茶幾上的空酒瓶被清理乾淨,新上的酒當著諸人的面開蓋,傅城擎在旁邊攛掇著,「我們玩個新遊戲吧,這點子還是我剛想出來的。」
「什麼遊戲?」
「比比誰更狼心狗肺。」這幫人平日里聚在一起,就玩不出什麼正經的來。「可以說自己的故事,也可以說別人的故事,要比就比兇殘程度,行不行?」
凌呈羨抿的角勾扯了下,「霍先生,你說呢?」
「可以。」
「這樣吧,猜大小,為了公平起見,找個人過來搖骰子。」
凌呈羨的手落到任苒背上,再輕輕往上,隨後一把按在頸后,「你上。」
「我不要。」
「一會贏了霍先生,他指不定就把東西還你了。」
任苒與這樣的環境終究是格格不,也不想任人取樂,「凌呈羨,我不喜歡這樣。」
他的面明顯變了變,他坐直起,將任苒拉到自己面前,「幹什麼呢?玩玩而已,這麼玩不起嗎?」
任苒想要往後退,「我只是怕丟你的臉。」
「放心,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霍銘拿了骰子在玩,傅城擎找了個人過來,「霍先生,這可是你貴人唐的員工,你總不會懷疑我們造假吧?」
「就像四說的玩玩而已,何必那麼認真?」霍銘說著,將裝有骰子的搖盅放回茶幾。
骰子搖起來的聲音很刺耳,其中還伴隨著霍銘的說話聲,「士優先,凌太太,請。」
任苒對這種東西一竅不通,只能隨口瞎猜,「大。」
搖盅被打開,凌呈羨嘖嘖兩聲,「瞧你這運氣,我們只能願賭服輸。」
「嫂子,你可不能隨口就來,要是過不了大家這關,你可是要被罰酒的。」
這不等於是要自揭傷疤給人看嗎?能配得上狼心狗肺四字的,又能是什麼好事?
任苒手指輕掐著手背,有些話不用多考慮就說出來了,「我把我親妹妹從樓上推了下去,害得摔了殘疾,至今還坐在椅上,怎麼樣,大家覺得我能過這一關嗎?」
傅城擎正在喝酒,聽到這話裡的酒噴了出去,他目從任苒臉上挪向了凌呈羨,潭底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此時的凌呈羨神鷙,他說過他信,任家的人也將這件事瞞得嚴嚴實實,可任苒卻在這樣的場合之下說出來了。
霍銘坐在原位,聽著任苒的話,心被撕開一個個大大的口子。他比誰都清楚當年的事,等天黑后躲在田埂中哭的那些日子,都是他陪著走過來的。
凌呈羨的臉難看到極點,旁邊也有人小聲地議論,傅城擎乾笑兩聲,「這種事,不至於吧?」
「這杯酒,我還需要喝嗎?」
傅城擎面容微凜,這個主意畢竟是他想出來的,他可不想弄得凌呈羨下不來臺。
一隻手過去,拿了桌上的一瓶酒,霍銘手指在酒瓶上輕敲幾下,「願賭服輸,我認。」
他仰脖將酒往嚨間灌,直到整瓶酒都下了肚,這才將空酒瓶放回桌面。
任苒被不好的緒控制住,心裡的暗一面也在放大,「繼續。」
拿著搖盅的那人朝凌呈羨看眼,他下輕點,示意第二盤正式開局。
還是任苒先猜,依舊選擇了大。
搖盅被打開時,凌呈羨忍不住傾過上半,卻在看清楚了點數后,心裡一沉。
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任苒,卻盯了霍銘,男人白襯上的幾滴酒漬刺得任苒眼眸生疼。
「講別人的事也行,是嗎?」
「行,當然行。」傅城擎聽到這話,第一個放鬆下來。
「那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任苒不想去回憶,可藏在最深的也是最難忘的事,已經隨著霍銘的再度出現而被徹底翻出來。「從前有一個村子面臨著拆遷,可是開發商給出的條件非常苛刻,為表一致對外的決心,所有的村民都簽訂了不可先拆的意願書。這樣僵持不下之後,卻沒想到帶頭的那戶人家在一夜之間推倒了房屋,拿了開發商給的巨額好率先搬走了,連一句告別都沒有,你們說,這樣的人算不算狼心狗肺?」
凌呈羨任苒的眼底深,卻在那裡看到了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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