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微。
往日清冷的王府門前熱鬧無比,各各樣的人靜立等候,均穿戴整齊,懷捧禮盒,排隊立于府門之前,也不知已經等了多久。
陸續還有人前來,同樣不敢造次,恭敬無比地隨長隊。
幾十號人都著考究,其中不乏傭人相隨的大族子弟,甚至還有穿服的員,看就知都是鄴城中舉足輕重的人。
突然的異狀,引得不民眾遠遠停步觀,敬畏的議論聲嘀咕不斷。
“今日北王府究竟發生了何事啊,居然有如此多有頭有臉的人前來?”
“你竟還不知曉?據說北王瘋癥已經痊愈,昨日誅殺了宋千秋,如今已經重掌王府,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嘶......瘋癥居然也能痊愈?!”
“如此說來,今后咱們鄴城就是北王說了算?”
“鄴城本就是北王的封地,宋千秋那狗賊不過是鳩占鵲巢,仗著王府的威勢欺百姓,眼下這賊人伏誅,但愿將來咱們能有太平日子。”
“瘋癥能夠痊愈,看來也是上蒼眷顧,能手刃賊立威,讓這麼多大人來拜見,依我看啊,這位殿下很是厲害......”
......
七八舌的評議愈發激烈,著破舊的平民們滿眼好奇,敬畏的議論聲里充斥著激,也不知是期還是慨。
王府門前的眾人已然恭候將近半個時辰,漸漸等得有些心煩氣躁,卻是不敢失禮,只能在心中埋怨,宋千秋的前車之鑒就在昨日,沒人愿意霉頭。
今日前來拜見,對于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來說,其實是兩難的選擇。
一方面是落魄的皇子,另外一方面是雄霸大玄王朝的宋家。得罪哪方面都不好啊!
看起來來了這麼多人,表面上是探拜見,但更多的卻是試探這個皇子的深淺!
……
“咯吱......”
丈高的紅門終于打開,門房的王府家丁做禮相請。
“諸位,北王殿下已經起,請隨我來。”
領頭幾人悄聲對,立即做禮相還,謹慎地隨著家丁踏了府門,其余人也照樣學禮,依次而,不敢表現出毫的埋怨。
俗語有云:宰相門前七品。
居高位者,府中下人也已經超了尋常的份,擁有著極大的權利和便利,宰相府看門的家丁不亞于七品縣令,何況素未謀面的北王乃是鄴城之主,生殺大權盡在一手,府中門衛自然價更高。
經歷了宋千秋的傳聞,所有人都對北王更為好奇,哪怕今日還未得見,已然遭了半個時辰等候的下馬威,心中敬畏漸生。
這個大病初愈的皇子,怕是不好惹啊!
一路前行,歷經雕欄走廊,再穿過一道院門,沿路花卉盛開,王府的華令人贊嘆,商賈鄉紳們敬畏之心愈發明顯,不敢妄自窺視。
直到立于大廳之前,門房家丁的做禮稟報,再度讓眾人牽了心神。
“啟稟殿下,有客求見。”
張恭候下,只聽屋響起了溫潤之聲,儒雅而不失風度,令人如沐春風。
“請他們進來吧。”
單單一個“請”字,眾人只覺得寵若驚,能被當朝殿下如此禮待,實在是莫大的榮耀,與之相比,方才那半個時辰的久候也算不得什麼,立即懂事地將各自禮放于門外桌臺。
一干人滿心歡喜地踏了大廳,由縣令薛松濤領頭,前行數步,再度雙手做禮,齊齊躬拜見。
“下鄴城縣令薛松濤,參見殿下!”
“草民參見殿下!”
“學生參見殿下!”
......
形形的二三十號人齊齊做禮,此刻表現得心悅誠服,恭候之間,只聽平靜之音再度響起,令人心中張消散大半。
“免禮,賜座。”
薛松濤等人緩緩起,這才見端坐大椅的俊朗青年,五如玉,青如瀑,淡然落座,渾已然散發著超凡的氣度,眉宇間的貴氣令人塵莫及。
這位就是傳聞中的北王殿下,曾經被譽為文武絕巔的天驕皇裔,如今看來,果然傳言不虛,瘋癥也已經痊愈。
一眼驚艷。
薛松濤謝恩落座,心中波瀾漸起,毫不敢有托大之心,相隨的商賈看不出端倪,他卻是大為不同。
歷經場磨煉多年,又在北塞邊城為數載,薛松濤自問見多識廣,也算得上閱歷富,卻從未見過如此沉穩之人。
這位年輕的殿下,先以未起為名,下馬威消磨來人耐心,又以平和之言拉進距離,令人放松心神,一切看似自然而然的舉里,實則蘊含著極深的城府,談笑風生間就將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一掌一個甜棗!
這份手段,當真是有些不俗,而且還是出自一個年方弱冠的青年,皇室之中無庸才,世人所知的話語,在此刻現得淋漓盡致。
原本聽聞宋千秋之死,薛松濤心中震,忌憚于宋氏一族的聲勢,并不愿前來,奈何為當地命,又轄制于北王,他無從選擇,只能著頭皮參見,心中張不已。
可今日初見,薛縣令卻覺得,此行似乎是來對了......
沉之間。
薛松濤打起了幾分神,盡他縣令的本職,起做禮通報起了鄴城的概況。
“啟稟殿下,下聽聞殿下康復,特來請安,如今鄴城百廢待興,還殿下主持大局,下無能,上任多年僅能盡力維持百姓生計,鄴城屬地今有在籍人口三千余戶,共計8562人,耕牛68頭,商戶百余......”
一番講述下來,鄴城百姓的窮困愈發的清晰,商業的發達卻是有些出乎意料,似乎是因于大玄朝、吐蕃、匈奴三國相的特殊地境,商業流通十分便利,也算是占了地利。
秦風淡淡點頭,看不出喜怒。
經由薛縣令領頭,其余略有聲的家族子弟也依次向著殿下做禮,多是說出些奉承討好的場面話,看起來心悅誠服。
這些人的來意,秦風心知肚明,至于沒來的某些鄉紳商賈,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無非是害怕宋家的報復而已。
看似簡簡單單的拜見,實則是一張眾人心知肚明的拜名帖。
若是求見與王府,那便是站隊北王,今后承認北王所轄的鄴城民眾份,若是不來,則表明宋千秋之死不被承認,有討好宋家之意,但一切遠沒這麼簡單,即便這些前來的人里,未必就是人人忠心,見風使舵的大有其人。
鄴城只是邊疆小城,卻因地境特殊而龍蛇混雜,若想甄別出值得任用的人選,還需要更多的試探。
待到丫鬟們上了清茶,秦風笑著看向了眾人。
“諸位的心意,本王已經知曉,只要將來恪守本分,鄴城自然會庇護爾等,如今本王有一件大事,不知誰愿助力?”
眾人聞言一僵,緩緩抬頭注目而來,臉上的神變得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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