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麗一走, 唐小娟后腳跟唐爸一起上了樓。
唐爸手里還拎著剛點燃的藕煤爐子,聽說兒回來了,趕拎著上樓。
結果一到家就宣布人去樓空。
“什麼, 你讓小妹走了?”唐小娟上下掃了眾人一眼,最后停留在于晚枝上上:“行。”
“干我什麼事。”于晚枝沮喪的往門口一坐。
陸琴向來跟小姑子關系不好,可沒有大嫂的愧疚, 翻了個白眼:“一回來就數落咱媽,我們是欠了的嗎, 父母養大, 該給安排工作嗎, 對家里有怨言, 就是不對, 別說的好像大家欠了一樣。”
“唐小麗找你要工作了?”唐小娟跟個炮筒子一樣,啪啪啪就向眾人開炮, 可是知道妹妹計劃的, 唐小麗就沒想過要做生意。
“是啊,都像你們一樣厲害,老大媳婦你一發工資就往娘家買東西, 是咱媽的好兒媳, 該向你們這樣,工作讓婆家找,工資往娘家拿,好樣的。”唐小娟點了點頭, 掃過兩個弟媳婦:“老大媳婦, 我可聽說了, 你爸媽養老你一力擔起來了啊, 咱家閨可沒你有本事, 還都是你厲害!”
唐小娟嫁出去以后,也跟娘家來往,有些事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老大媳婦陸琴,這些年養著娘家,也沒花銷,可就是容不得婆家的小姑子。
于晚枝一聽:“什麼!”
這些事可不知道呢!
唐小娟往門口一掃,看見于晚枝買的半只鴨子,家里這麼多口人,婿頭回上門吃飯,買半只鴨子寒磣誰呢。
唐爸愣住了:“回去了。”
隔壁陳蘭蘭探出來個腦袋:“你家于晚枝可厲害了,還想找小韓要彩禮呢,哈哈哈哈,真夠搞笑的。”
慶幸自己兒子沒找老唐家閨,不然這一天到晚的天天有架吵。
彩禮這事兒于晚枝可只是腦補,可沒說出來,所以陳蘭蘭必然是察言觀看出來的。
這不,于晚枝也錯愕了,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跟婿提,就現在這個年紀這個記,還真以為自己提了。
唐爸給氣的:“你啊你。”
婿還是個農村人,哪有錢給出彩禮?
這回門本來老丈人好好招待一下的,這幾天又總聽大閨說萌萌有多可,他是想啊想,昨晚上都沒睡著。
孩子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他手里就幾塊錢也都塞給了能有多,一個人去了那種地方,能沒給怨念?
回來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沒得到家里頭的歡迎,估著老婆子還擔心回來蹭住,吃喝拉撒的要花銷家里頭呢。
唐爸心里梗得慌,有些破防,食指出來抖了抖。
沒說出話來。
唐小娟冷笑:“你真以為人家是來蹭吃蹭喝蹭住呢?”
本來也沒打算說的,不過話到邊就是憋不住了。
眾人:“......”
這三個人里面,唐媽是自小沒帶大過唐小麗,沒什麼,陸琴是算計過唐小麗,心里頭有些虛,王明明就是跟唐小麗對著杠最多的人,唐大虎當初搞到那個名額是瞞著全家人的,就連唐小麗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枕邊人多知道些,也覺得婆婆做的不厚道。
當初口子一開,進去只用花幾百塊錢,非要頂掉閨的崗。
于晚枝上說親生不親生的一個樣,其實心里著呢。
唐小娟開口:“人家韓學禮,可是南大的大學生。”
王明明嗓子里冒出一聲尖,詭異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過一般:“什麼,大學生,怎麼可能?”
娘家弟弟高考過兩屆,說是太難了,大專都難考上,最后沒辦法也只能自己找工作,最后也只能當工人,大學有多難考,沒人比更清楚。
韓學禮還是南大的大學生!
更加不可能,南大那種學校,就連鐵路附屬高中這樣的重點,一年也考不進去幾個,能進去的絕對是人中龍,這種人怎麼可能被唐小麗到。
陸琴不信,冷笑了一聲:“大姐,你自己高中都沒讀畢業,知道考大學多難嗎,王準考了兩年都沒考上,就剛才那個鄉佬,怎麼可能是個大學生呢,你可能是被人騙了。”
就算韓學禮帶著南大的學生徽章站在面前,也可以反駁,這種東西萬一是他撿來的呢,專門哄騙人的倒是有可能。
不王明明不信,陸琴跟于晚枝也驚愕極了。
們兩剛才都注意著小妹呢,都沒來得及看向剛才那男的,只記得個子很高,有些瘦弱,看上去確實有幾分文氣。
倒是唐媛媛開口說:“小姑父看起來很靚仔啊,我還說為什麼跟咱們大院里面的人不一樣呢,原來人家是大學生啊,我還說呢農村人都長這樣,那我長大了要嫁農村去。”
陸琴惱了,扭了兒的耳朵一把。
十來歲的姑娘了,真不害臊。
唐小娟索把仇恨值拉滿:“知道唐小麗為什麼沒提房子的事,那房子是韓學禮給人家整理稿件賺回來的,不過賺的也不是什麼錢,南大的一個教授,把自己的房子給他免費住兩年,可是兩年哦,要不是南大的大學生,人家教授會給他房子住?
我還去看過的,那房子寬敞的啊,你們這些人肯定是想不到的,王明明你就使勁兒去嫉妒吧,別說王準考不上別人就考不上這種話,南大一年招幾百個大學生呢,總歸考上都是人,又不是從非洲拉過來的猴子,有什麼好稀奇,有什麼覺得不可思議的,你們王家的人考不上,可不代表我們唐家的婿考不上啊,哈哈哈哈哈。”
一笑起來,格外夸張,嗓門也大的很,起碼樓下的就能聽見。
隔壁的莫家都聽見了。
就連陳蘭蘭耳朵都豎起來了,心里跟爪子撓過一樣。
好吧,本來還在外面說是自己看不上唐小麗呢,現在都在笑話,誰看不上誰還不一定。
于晚枝抓著唐小娟的手反復確認:“真是大學生?”
唐小娟:“你要不要去南大問問,電子工程系的,韓學禮好像還有名,去年和今年學院的一等獎學金就是他拿走的。”
于晚枝:“.......”
作為一個合格的后媽,面子工程做的好是一樣,可也有普通后媽的那點子病,那就是看不得老唐前妻的孩子們過得比自己要好。
結果呢,唐小娟嫁了個老皇,工農兵大學畢業的,還能安自己那個大學生水。
但是唐小麗嫁了個南大的,就想不通了啊。
憑什麼啊!
的兩個兒媳婦,學歷最高的也就是個高中文憑。
憑什麼讓老唐那兩個閨都找個大學生啊,于晚枝的心態瞬間炸開。
唐小麗的男人是個大學生,這事兒就跟炸了鍋一樣在家屬院傳開了。
為什麼唐小娟有驕傲的資本呢,對哦,老皇也是大學生哎。
雖然是工農兵學,但好歹也是大學生哎,電影學院導演系畢業的大學生。
看來老唐家的兒找婿,有幾把刷子。
趁熱打鐵的,唐小娟就要找娘家要東西了。
————
唐小娟這心里一直都憋著一口氣沒撒呢。
于晚枝自稱是最好的后媽,一視同仁的看待,可等到關鍵時刻,自己的跟別人的分的清清楚楚。
這事兒,明面上大家都知道,都當個笑話講。
老大媳婦陸琴跟老二媳婦王明明換一個眼神。
這大姑子厲害著呢,別家大姑子都會往娘家摟東西,多會顧著娘家兄弟,唐小娟嫁出去以后很回來,即便回來也最多買點老人的,那些東西也就爹娘用得著,旁人又沾不到,要不帶點吃的回來也好啊,全家指著沾,倒好侄子兄弟是一概不顧的。
就沒見過這麼自私自利的人。
妯娌兩個平素不大和氣,但在對付大姑子小姑子的態度上立場格外一致。
唐小娟說:“怎麼辦吧,家里面唐小麗最小,也最吃虧,按說回來了,咱們當哥哥姐姐的也該幫上一幫,你們怎麼看?”
王明明是個直腸子,先開口:“大姐這平常也不回來,一來就是要打秋風啊。”
陸琴翻了個白眼,真是沉不住氣。
王明明現在沒上班,家里頭吃喝拉撒都看老人的,沒事兒就猜爸媽存了多錢,這麼多年來老人都沒過富,過得也節省,九九存了好多呢。
兩妯娌互相猜忌,老大猜想老人把錢都給了老二,老二猜想著錢都去了老大那里,今天以前誰都沒服過誰。
一般老人要不幫那個最差的,要不幫家里最討父母喜歡的。
現在全家都是工人,就小妹最窮。
陸琴撇撇,最窮的回來了,肯定還要兩個哥哥湊數。
這兄弟姐妹之間,借就是白給,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
大家都看著唐爸跟于晚枝。
于晚枝一聽這話就犯哆嗦:“什麼,憑什麼要我給,我是欠了的嗎?”
唐小娟皮笑不笑:“可能是我想錯了,您一直不都說您是個好后媽,對誰都一視同仁,現在小麗家最難,咱們當哥哥姐姐,當父母的不在這個時候搭把手也說不過去啊。”
于晚枝太突突。
瘋了,一個個的都瘋了。
養大個閨一錢撈不回來,現在嫁人了還要家里再填一筆。
唐小娟看著唐爸:“您說呢,小麗現在是困難的時候,再說當年小時候,咱媽沒從手里頭哄錢吧。”
于晚枝這人一不拔是出了名的。
不對兩不是親生的閨這樣,對親兒子也沒多好,
就連兒媳婦生孩子都沒舍得給點錢,老大媳婦生娃還是娘家媽伺候的月子,送回來的時候于晚枝連聲謝謝都沒有,還埋怨老陸家沒道理,說了句:“人就這樣送回來了,連個蛋都沒拿過來呢,老大媳婦這坐完月子就不吃蛋了?”
還是唐小娟說了句話:“陸琴是你兒媳婦,是你們唐家的人,生的孩子也姓唐,要不是看你那個月閃了腰,人家老陸家里伺候個月子,你還想人家拎著東西拜訪你啊,該你拎著禮,去老陸家里把人給接回來,哪有你這樣當婆婆的?”
唐媽沒聽進去。
就這樣跟老大媳婦兩人有了齟齬。
等到老二媳婦生娃,嘗到了甜頭的于晚枝又“閃”了腰,指著老王家拖回去伺候呢。
結果老王家也學了,要我伺候月子可以,吃的起碼你要負責,于晚枝只好乖乖送了一百個蛋過去。
是以老大覺得錢都被老二拿走了,老二覺得被老大拿走了,他們都覺得錢可能也會被閨拿走了。
錯了,錢也沒給閨,唐小麗下鄉這麼多年,也就去的時候于晚枝給了十塊錢。
當時十塊錢能干嘛啊,七十年代后期,于晚枝一個月也有四十塊的工資,也就是一周的工資而已。
是不是給了娘家了呀。
不好意思娘家兄弟別說沒見到的錢。
唐小娟看見于晚枝那一臉驚恐的小模樣,冷笑一聲。
猜到了,肯定怕問要錢。
嫁人的時候老皇給了九十九塊彩禮,當時長了個心眼,問于晚枝打算給陪嫁什麼,于晚枝當時支支吾吾,看那意思一床被子也舍不得陪,唐小娟當機立斷,把那些彩禮錢攔下來了,那錢要是進了于晚枝口袋里頭,是誰也見不到的。
其他人都好,唯獨一個對不起的是小妹。
小妹出時就差,長大個兒都比一般孩子小很多,后來拉肚子拉到于晚枝煩了,把扔在醫院門口。
剛開始問還死活不吐口,就是不說孩子去了哪。
這事兒還是唐小麗親娘家的三舅知道了以后,罵罵咧咧的從醫院門口把撿回來的,后來于晚枝連單位附屬的兒園都舍不得送,又丟給姥姥家,小妹就是在三舅門崗上長大的,要不是三舅跟三舅媽也沒孩子,那個年代誰愿意給別人帶孩子,自己都吃不飽飯了。
求?你也知道痛?那你知不知道,沈月死前,有多絕望?” 他居高臨下,緊握雙拳,眼底猩紅。 他眼中濃烈的恨意像針板一般包裹著唐藝,刺得她心口一陣緊縮! “你還是不肯信我?” “你要我拿什麼信你?” 他精心照顧了十幾年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 陰謀、誤會、愛恨交織的他們 該何去何從?
慕晚茶愛薄暮沉,一愛十一年。 她說,既然不能兩廂情願,不如兩看相厭。 她如願當上薄太太,傳說中的薄太太聲名狼藉。 坊間傳聞,薄太太十八歲跟男人鬼混,帶著一個生父不詳的拖油瓶。 薄先生在二十七歲的年紀當了後爹,頭頂上那頂綠帽子戴的人盡皆知,老黃瓜刷綠漆,沒有最綠,隻有更綠。 他將薄太太寵成了愛情裏的模樣,可是後來,他麵色冷然,親口指認,“她是兇手。” 再後來,有媒體大膽發問,“既然您不愛薄太太,為什麼不離婚呢?” 他眸色清淡,“老婆不過是個工具,縫縫補補又三年,湊合著用吧。” ——愛終究是一場來日方長的秘密。
【偏執總裁VS慢熱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