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霄風塵仆仆，滿寒氣，上還沾著一點沒化的積雪，隨口說：“有點事。”

“是什麼急事嗎？”葉含錚趕跑過去，幫他了外套，怪不得管家突然出門，原來是去接爺了，這個時間到家，那昨天掛了視頻沒多久，就去機場了嗎？

陸明霄雖然回來的匆忙，但心看起來不錯，彈了他額頭一下，說：“還好吧，也不算太急。”

就是有人想我了，回來看一看。

第27章

陸爺突然回來，讓葉含錚高興了好一會兒，直到睡覺前，才又想起了那個夢，他倒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怕今晚再做奇怪的夢，被陸明霄發現就糟糕了。想了好久，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在浴室穿上睡，拖著僵的腳步回到房里。

陸明霄正靠在床上看書，見他進來怔了怔，皺著眉問：“你很冷？”

葉含錚穿了一套很厚的棉睡，熱得臉通紅，還說：“不太冷。”

“不冷你穿那麼厚？”陸明霄放下書說：“了。”

葉含錚猶豫了一會兒，了棉睡。

陸明霄剛想讓他上床，發現藏在棉睡底下的竟然是一套絨睡？怪不得臉這麼紅，不熱才怪。他一個眼神掃過去，葉含錚就知道不能穿，于是又把絨睡了下來，這次出了平時穿的服，但皺皺的，像是小了很多，陸明霄覺得不對勁兒，下了床揪起他服的下擺，數了數，一共三層，還不算最里面的小背心，眉角跳地問：“你是套娃嗎？”

“不是。”葉含錚目閃躲，現在才意識到越掩飾就越可疑，但為時已晚，陸明霄雙手抱，問他：“為什麼穿這樣。”

“我......”

“不許說謊。”

葉含錚這次臉是真的紅了，連帶耳朵，蚊子似的嗡嗡：“夢.......夢.......了。”

陸明霄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盯著他紅紅的耳垂咳了一聲，邦邦地回了聲：“哦。”

那天晚上葉含錚還是被迫了兩層睡，幸好第二天一早平安無事，才松了口氣。

眼看就到了春節，家里還沒仔細布置，如果只有管家和葉含錚，那怎麼都好說，兩人在后院的小餐廳里吃一頓火鍋，再一起看看晚會，這個年就算過了。

但如今主人回來，就不能這麼馬虎了，管家急忙給方姨和其他傭人打了電話，讓們放棄假期。

葉含錚開始不能理解，畢竟他們兩個在，完全可以照顧爺，后來才明白過來，如果陸明霄在家里，那陸老爺子和程書蘊，也務必會趕回來。

只是沒想到，就連他從來沒見過的陸先生，也一起回來了。

方姨從家里帶了一點特產，分給管家和其他傭人，開始盤算今晚的年夜飯，“得有二十年沒給陸先生做過飯了，都快忘了他的口味。”上說忘了，還是嫻地把蔥姜蒜收了起來。

葉含錚說：“陸先生有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嗎？”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不回來了，別說是咱們家里，就連祁安市都沒回來過，我聽說啊，這是他的......”

“不要議論主人。”方姨話沒說完，管家就走了進來。

趕忙聲，不再說話了。

葉含錚從沒見過管家這麼嚴肅的樣子，也跟著閉上了，管家看起來有些疲倦，停頓幾秒，輕嘆了口氣，又對方姨說：“如果被他聽到，會不高興。”

“誒。”方姨說：“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管家點點頭，又看向葉含錚：“夫人給你買了禮，快出來看看。”

程書蘊許久沒在國過年，高興得一大早就帶著傭人出門購，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得當，又好，完全沒有普通老年人的模樣，拿著一件紅比劃著問陸老爺子：“你說明霄會不會喜歡啊？”

陸老爺子靠在沙發上看報紙，掀著眼皮往二樓書房瞥，他兒子和孫子在里面待了快兩個小時了，說什麼也不帶他，真是不孝。

“問你話呢。”程書蘊又翻出一個絨絨的小帽子，看見葉含錚過來，忙說：“快來孩子，試試這個。”

葉含錚說了聲謝謝，帶在頭上，頭圍稍微小了點，看起來別別扭扭的，程書蘊微微仰頭幫他整理了一下，才猛地意識到：“瞧瞧我這腦子，我買的好像是兒款。”

比了比葉含錚的高，有點慨：“含錚已經長大了啊。”

葉含錚微笑著點了點頭。

“剛來咱們家的時候，還是個小豆丁呢。”讓葉含錚把帽子摘下來，又送給他一件，紅彤彤的跟陸明霄的那件一樣，看著特別喜慶，但這次又買大了，愁得頭疼。

“老了就是老了，心態再年輕腦子跟不上，也是白搭。”陸老爺子坐在一旁說風涼話，非常在意地盯著書房，心里還不停地吐槽，真是無法無天，本不把他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正想著，一聲巨大的摔門聲從二樓傳來，客廳的人同時仰頭，看到陸明霄沉著臉回到臥室，過了一會兒，陸先生也走了出來，目沉靜地掃過樓下所有人，最后在葉含錚上停留了幾秒，去了三樓。

這種場面司空見慣，陸明霄小的時候對陸先生還有一些敬畏，現在長大了，也會跟他發生爭吵。

開飯的時候，陸明霄照舊沒有下樓，他任慣了，每次發脾氣都是這樣，程書蘊給所有趕回來的傭人發了紅包，讓他們忙完回到后院看看電視，放放煙花，葉含錚也收到了一個，但給了管家，管家沒拒絕，知道這孩子心里想什麼，也就收下了。

“您不回去休息嗎？”葉含錚把剛煮好的餃子盛出來，準備端到樓上，管家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陸先生說：“你上去吧，我再等一會兒。”

葉含錚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臥室里的燈有點暗，陸明霄坐在臺的地毯上，看著窗外，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葉含錚把餃子放在一旁，調亮燈，又看到床上扔著一件紅，應該是程書蘊拿上來的。

他喊了一聲：“爺”，拿著走了過去，陸明霄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還在生氣，葉含錚不知道原因，也沒開口問，只想著如何哄陸明霄高興，別讓他氣鼓鼓地肚子。

上樓時，順帶著把那頂兒帽也拿了過來，程書蘊很有心，買了一頂企鵝形狀的，看起來非常可，葉含錚把帽子戴上，又把卷在手腕上的袖子放下來，蹲在地上。

陸明霄問：“你干什麼？”

那件確實很大，可以把葉含錚整個藏起來，他甩著兩條袖子“嘰嘰嘰”地了兩聲，陸明霄配合地說：“？”

葉含錚搖頭，又甩著袖子左搖右擺地挪了兩步，陸明霄挑了挑眉：“鴨子？”

“葉胖啾？”

“不是不是。”葉含錚出手，指了指帽子，公布答案：“是企鵝！”

“什麼企鵝，就是葉胖啾。”陸明霄勾起角，心好了不，抬手把葉含錚攬到邊，讓他跟自己并排坐著。

窗外有人放起了煙花，葉含錚看了一會兒，說：“爺吃飯嗎？”

陸明霄說：“不吃。”

“還是吃點吧？”

“說了不吃。”

“可是......”

“沒有可是。”

葉含錚知道，再說下去他又要不高興了，于是把拿起來：“那爺把服穿上好不好？馬上就是新的一年啦，王嬸跟我說過，新年就要穿上新服，這辭舊迎.......”

“閉。”陸明霄不耐煩地拿過套在上，又虎著臉讓他保持安靜，他剛剛被陸昊東教訓了一頓，怪他沒提前通知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來，打了很多計劃，問他原因，他又閉口不談，所以僵持了許久。

雖然是他的錯，但他不想認錯。

過了凌晨，炮竹的聲音漸漸小了很多，后院的傭人都去休息了，陸明霄也準備洗漱，剛想站起來，肩膀突然一沉，發現葉含錚竟然靠在他上睡著了，今晚除夕，他跟著傭人們忙了一天，確實累了。

陸明霄的目落在他的鼻梁上，又慢慢地坐回原地，遠的夜空中炸開了一朵煙花，陸爺突然扭過頭，對著他微張的角，親了一下。

第28章

樓下的燈還亮著，陸昊東坐在燈下喝茶，他太久沒有踏這片土地，房間里所有的陳設都覺得陌生。

“換了沙發？”他開口問站在后的管家。

管家畢恭畢敬地說：“早些年就換了，是夫人親自選的。”

陸昊東說：“那個孩子什麼？”

管家知道他問誰，答道：“葉含錚。”

“明霄這次胡鬧，是為了他。”他沒有疑問，肯定地說。

“……是，他們之間關系很好。”

“只是關系好？”

管家頷首低眉：“是。”

陸昊東沒再繼續問下去，放下茶杯起上樓。

管家目送他離開，又在原地待了很久，久到天快亮了，才去房間洗漱，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陸先生難得回來一次，就這樣住了下來，但他很忙，平時不怎麼面，基本都留在書房辦公，連帶著陸明霄一起。

短暫的寒假匆匆過去，天氣也漸漸地暖了起來，趁著太不錯，葉含錚跑到后院幫著傭人們曬起了被子，相比管家和方姨這些年份長了，家里還有一些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其中一個葉含錚萍姐，再有兩個月，就要回家結婚了。

“我跟他啊，是上學的時候認識的，他當時是我們班的數學課代表，又木訥又不擅長際，要不是我主出擊，估計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呢。”

方姨忙完廚房的事，也跟著出來幫忙：“那是你追的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