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落墳,本就是極度不合理的事。
楊家的婿劉貴,從麵相來看絕不是好人,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楊家請的這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如果是劉貴和串通,故意把老太太的墳選在了山頂,那對於楊家來說,就太不利了!
但劉貴是楊家的婿,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
山頂落墳,雖然不利於後代,但發作起來並冇有那麼快,等到楊家後代斷絕,至是幾十年後的事。
對劉貴來說,幾十年後楊家後代斷絕,對他來說有什麼好?
既然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我就乾脆不去想了。
我就一個抬棺材的,楊家隻給了我二百塊,又何必去那麼多的心?
帶著這種想法,我們三個吃完早餐之後就在一旁等著抬棺山上。
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在上山之前要舉行一個起桑儀式,隻有在儀式完畢之後,纔算是正式發喪。
舉行起桑儀式的時候,在的指揮之下,吹響要吹出相應的曲調,孝子按照輩分和緣關係,先後對逝者行叩拜之禮。
等到行禮完畢之後,會走在最前麵,逝者的長子會披麻戴孝,舉著靈幡跟在之後。
其他的孝子和族人,遠近親戚,會穿著不同種類的孝服,排隊伍跟在後麵。
我們這些主家雇來的,和一些幫忙的鄰居鄉黨之類的,會跟在孝子的隊伍之後,用十六抬大轎,抬著棺材上山。
因為我爺是四鄉八鎮有名的,從小到大耳濡目染,這些場麵我見的不要太多。
所以當楊家請的在那裡指揮著吹響和孝子舉行起桑儀式之時,我覺這個完全就是個新手。
一般來說,每個地方的和吹響都是經常合作,配合默契的,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很悉。
但楊家請的這個,和兩個吹響完全配合不來。
起桑儀式的很多細節,他都弄了次序,我從兩個吹響的眼神裡能看出來,這兩個吹響對他很是鄙夷。
給我的覺,楊家請的這個,和兩個吹響本就不認識。
果然,在我打聽了一下之後,確定了我的判斷。
這兩個吹響是本地的冇錯,但這個,是劉貴從外地請來的。
寧會縣本地的姓胡,劉貴說這個胡就是個胡折騰,水平不行,他花高價從外地請了這個過來。
這個是一個相當有名的,要不是他出的錢多,本就請不來。
劉貴的三個大舅哥全都傷心絕,對這些事本就不上心。
隻要能把老太太的後事理好,花多一點錢本就不算什麼!
但以我的眼來看,劉貴花高價從外地請來的這個,純粹就是一個新手。
或者說,他本就不是一個,他隻是一個演技拙劣的演員。
如果我的判斷冇有問題的話,那問題恐怕就出在劉貴上。
楊家的這個婿劉貴,顯然是有問題的,我要不要管楊家的事?
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我爺在信中留給我的那八個字。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雖然楊家隻給了我兩百塊,管我兩頓飯,但這件事讓我遇到了,我必須得管。
當然,要管楊家的事,我得有理有據,弄清楚所有況。
不然的話,在彆人家的喪事上搞事,被人打死了都是活該。
張三玄和李七星那倆慫貨,我從來冇有想過指他們兩個。
隻有抬棺上山,見到山頂的墳之後,我才能弄清楚況。
時間很快過去,在起桑儀式完畢之後,十點整正式發喪。
隨著孝子們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嗩吶和簫聲響起,我們十六個青壯年,合力抬起了轎子和棺材。
從城西楊家的家宅出發,用了足足兩個多小時,趕在一點之前,我們終於把棺材抬上了城南的山頂。
當其他人在大口大口的著氣,一個個累的像狗一樣之時,我卻繞著已經挖好的墳坑,開始勘察起了山形地脈。
在繞著墳坑走了三圈之後,我已經弄清楚了所有緣由。
楊家的這個婿劉貴,他可是真毒啊!
楊家老太太要是葬在了這個地方,不出一年時間,楊家的三個兒子,將會全家死絕!
當我做出了這個判斷之後,在的指揮之下,楊家這邊已經準備要下葬了。
嗩吶聲和簫聲已經響了起來,楊家的孝子們哭的肝腸寸斷,場麵極其的悲傷。
劉貴跪在楊家老大的側後方,非常心的扶著老大。
“時辰已到,準備下葬!”
隨著破著嗓子喊出了這話,我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劉貴。
果然,在劉貴的眼神之中,流出了一微不可查的期待和竊喜之。
就在這時,棺材鋪的老闆已經指揮著李七星和張三玄,還有其他人把棺材從轎子中取了出來,綁好繩子之後,準備往墳坑裡放下去。
一旦棺材進了墳坑,老太太被埋在了這個地方之後,這個風水局就算是了。
但我肯定是不會讓劉貴得逞的!
於是我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墳坑前大聲喝道:“不能下葬,這個地方不能埋人!”
“楊老闆,你媽要是埋在了這裡,你們全家都會死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