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是這麼個理兒,但……聽著怎麼覺得有一種「幸虧世子得了這個難解的病癥,才讓我有機會一展手」的意思?
不過他本就心大度,這點微妙很快被拂去,真心實意地朝子曦道謝:「不管怎麼說,本王都要謝謝姑娘,姑娘但凡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除了郡王暫時不要出遠門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子曦淺笑著搖頭,「世子雖然暫時醒了,卻還需要繼續診治,所以麻煩王妃給我安排一個住,不用特別佈置,離世子院近一點,清靜一點就好。」
郡王妃站起,連忙道:「沒問題,我這就讓人把旁邊的漣漪軒收拾出來,給姑娘居住。」
頓了一下,憂心地道:「只是不知道蒼兒的病,需要多久才能痊癒?」
子曦溫聲道:「世子子匱乏嚴重,要想徹底好清楚,至需要半年之久。」
半年?
郡王妃聞言,長長鬆了口氣。
「只要能治好蒼兒的病,時間久一點也無所謂。」真心實意地又謝了一番,「多虧了姑娘湛的醫,否則我……我跟王爺大概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說著,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倚在床頭的楚宸默默了下角,白髮人送黑髮人?
其實沒那麼嚴重……
郡王妃生得,人垂淚分外惹人心憐,清郡王忍不住把他攬進了懷裏,聲道:「蒼兒已經醒過來了,你就別再說這些話了。」
「沒錯,王妃現在可以放寬心。」子曦安,「只是治病的這段時間裏,希盡量不要有太多不相干的人來打擾世子的休息。」
現在子曦的話對郡王妃來說就是聖旨,不,比聖旨還管用。
連連答應下來:「這個沒問題。」
「蒼兒,這段時間你安心聽子曦姑娘的話,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道嗎?」郡王妃擔心自己這個偶爾叛逆的兒子惹怒了大夫,轉過頭,嚴肅地叮囑,「你要是敢惹了子曦姑娘不高興,我就讓你父王用家法伺候你。」
楚宸默默腹誹了一番,上卻虛弱地道:「娘親多慮了,兒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高興?」
就運算元曦救不了他的命,他也絕不敢惹不高興。
所以家法什麼的,沒必要。
「世子剛醒,讓他先休息一下。」子曦嗓音溫和,「半個時辰之後,王妃可以讓人給世子送吃的過來。世子剛醒,第一餐喝點白粥就行。」
郡王妃點頭:「好的好的,都聽子曦姑娘的。」
「那我們……」清郡王以徵詢的眼神看向子曦,「先出去?」
子曦點頭。
於是郡王妃趕讓兒子躺下,細心地給他掖好了被子,然後才站起,跟郡王一道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自己的丈夫道:「子曦姑娘說要給蒼兒放,你剛才看見了嗎?」
破鏡可以重圓?她不愿意!世人皆說,寧國候世子魏云臺光風霽月,朗朗君子,明華聽了,總是想笑,他們怕是不知,這位君子,把他所有的刻薄,都給了她這個原配結縭的發妻。而她唯一的錯,就是當初定下婚事時未曾多問一句罷了。誰能想到,讓魏云臺愛慕至極,親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