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后,楚被領到了偏殿,里面坐著一個面無表的黑男子。
“他快要到言靈毒發的時間了。”芹葙微微揚起下,道:“楚小姐,請吧。”
芹葙兒不信楚的話。
雖然楚剛剛說的能唬人的,但是冷靜下來一想,那可是“言靈”!連藥王谷的虞神醫都束手無策。
若是那麼好解,皇室又怎麼可能放心用言靈牽制暗衛死士?
而且東宮早已查的清清楚楚,楚家不論是楚鈺寧還是楚,全都沒學過任何醫!
哼,大言不慚。
現在還著不坦白,一會兒就知道后悔了!
*
楚表面鎮定自若,但是手心卻是微微冒了汗。
的把脈水平僅限于普通中醫的水平,要說差,也不差。可問題是,這水平本不足以應對言靈這種級別的毒——
大婚當日,在轎子里給自己把脈都沒把出來,還是靠剛喝完毒藥的狀態推斷出來的。
而面前這位……
楚長舒一口氣。
“你服用言靈超過五年了吧?”
那男子還沒說話,芹葙倒先冷哼一聲:“這不是廢話。暗衛死士都是從小教養的。”
楚:“……”
又不是他們古代人,原主記憶里也沒有,哪兒知道暗衛死士是怎麼調/教的!
楚微微靠近了些那男子,甚至摘下了面紗。可惜時間隔的太久,完全聞不到上次他喝的言靈的藥味了,不能辯出配方。
芹葙看著楚作,見楚微微蹙眉,哼了一聲。
芹葙似乎深得殷遲楓的信任,在東宮竟能佩劍。此刻抱著劍站在楚旁邊,似乎只要發現騙人就會立即拔劍。
“那個,”楚嘆了口氣,“有他的言靈的毒藥配方嗎?”
“噌!”
芹葙瞬間拔出了劍。
“哎哎哎……孩子這麼暴躁可不好。”楚后退一步避開,彎了彎眉眼:“還不允許人偏科啊?我就是對毒興趣,不喜歡學把脈怎麼了?”
現代都有各種儀測量的各種數值,完全可以替代把脈辯毒。而且古籍上記載過的毒草,在現代許多已經滅絕。對于一些從未見過的絕跡毒草來說,再怎麼厲害也只有理論知識,缺乏實踐哇!
“你就不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寫出來以毒攻毒的方子麼?”楚學著芹葙的樣子微揚下,“況且看下方子怎麼了,就算是太醫神醫看到方子也束手無策吧?”
芹葙擰眉。
都已經到了這步了,索就看看楚到底耍什麼花樣!
*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去正殿請示殷遲楓的芹葙回來。讓屋里的那位黑男子先下去,方才將一張紙從懷中掏了出來。
“殿下耐心可是有限的。”芹葙盯著楚,目冰冷,“楚小姐若是聰明,最好別耍花樣——落在殿下手里,多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夠自盡都是奢求不來的最好的下場!”
楚一把拿過方子,迅速掃了一眼,眼睛一亮。
這是個私人定制版本的言靈。這味,這味,還有這味……這幾味藥用量增減的很是巧妙呀!整個方子行云流水,圓融貫通,相得益彰!
只是……
楚微一皺眉。
“拿錯了吧?這方子不是剛剛那個人的。”
芹葙有些不耐煩:“不可能。東宮的人不可能會出這種錯。”
楚:“我剛剛把脈,那人的言靈毒發時的癥狀應該是主要走的肺,毒發作時呼吸急促不上氣,而這張方子里的藥的分量不足以刺激肺到這地步。”
芹葙一愣。
皺了皺眉,將楚手里的方子接過來……然后從袖子里取出另一張遞給。
楚:“……”
至于麼,還試探。
立馬重新審視這張新毒藥方,細細回憶剛剛那位黑男子的脈象,與毒藥方一一對應。最終確定,這方子是對的。
幾乎是剛剛看完這張方子,千上萬味傳說的、真實見過的,滅絕的、沒滅絕的毒草在楚的腦海中一一浮現。上輩子熬夜廢寢忘食研讀的各種古籍毒藥知識似乎已經形了慣記憶,不過一秒的功夫,這些毒草自排列組合,迅速浮現出來幾十味。
立即轉提筆蘸墨,一氣呵,刷刷刷寫出來以毒攻毒的毒藥,按照剛剛那人的狀況稍加改善。
言靈毒藥里刺激肺讓肺過分興的毒,就下抑肺活的毒。言靈中凝的毒,就用活的毒。
這兩樣方子單拿出來都是劇毒,但是合在一起同一個人服用,卻是不論是毒還是分量,都恰恰好達到了平衡。
——兩種極兇的毒在打架,卻又十分巧妙地不會傷害到中毒人的。
“我再寫一個溫養調養的方子,他調養一年,就能徹底將這兩種毒拔除。”楚將寫好的紙遞給將信將疑的芹葙,又行云流水地飛快寫了一張,“也相當于解毒了。”
不管他們用不用會不會給那暗衛解毒,但是是得寫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的。
寫完了,楚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言靈一般是半個時辰一發作,一次持續一個時辰。一會兒你們檢查完我寫的藥方,可否順便幫我煎一副藥?我的言靈第二次發作快開始了。”
說著,也從袖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
這是離開東宮正殿的時候順手帶出來的,在大婚的第二日就寫好了,只是當時見不到太子計劃被打,且沒想到楚衛氏這般喪心病狂。
還心地在自己的那張毒藥配方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圈出來重點標記,以示區分。
“以及,我能解的毒不僅僅只有‘言靈’。如果你家殿下對我的能力興趣的話,我只有一個要求,保住我跟我娘的命,僅此而已。這對于太子殿下來說,容易的不能再容易吧?我也不奢當什麼太子妃,只要太子滿足我這個要求,我愿意為太子殿下效忠。”
芹葙不懂醫,但看著楚,一時間因為的自信張揚恍惚了一下。
不過隨即便搖了搖頭,將這想法搖出腦袋。
怎麼還能被楚給唬住了呢!
楚怎麼可能會醫。
哼,裝神弄鬼!等一會兒虞公子看了,可就再也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