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到的時候,卿晨恪已經回來了,正在院中練劍。
卿晨恪文武雙全,每日清晨天不亮就要起來,練武半個時辰,雷打不。今日衙門沒什麼差事,他提前回家來吃午飯,到家無事,就把劍又拿了出來,練練新學的招式,可巧就被惜夏看見了。
“小丫頭作這麼快?”卿晨恪收了劍,示意小廝接過惜夏手里的東西。
方才出的汗珠兒這會兒正掛在他臉頰上,日一照,亮亮的,十分耀眼。惜夏看了一眼,忙別過頭去。
卿晨恪瞧了一眼略微害的眉眼,語氣也微微了,失笑道:“你見笑,我洗一把臉,再出來與你說話。”
不多時,卿晨恪洗漱出來,又換了一件裳,整個人更加干凈清爽。
惜夏低頭回話。
“小姐的意思是請二公子瞧一瞧這些書稿,覺得哪一本寫的最好,讓奴婢帶個回話回去。”
“是要看看。”卿晨恪說著,招呼進屋,“外頭也看不了,不如你進來坐下,跟我一起看。”
惜夏立時紅了臉:“奴婢不懂得什麼的……”
但到底是跟他進了屋,卿晨恪坐在書桌前看書稿,惜夏坐在一旁,十分局促。
卿晨恪笑著跟解釋了他跟卿親親的這個小。
“原來是要開書肆。”惜夏點點頭,“二公子一向做什麼都得心應手,開書肆也一定……”
頓了頓,轉了個彎:“一定能和小姐一起,賺不銀子的。”
“多謝高看了。”卿晨恪笑起來,扔了兩本書稿給,“你也幫我瞧一瞧,開書肆,需得有好書才行,這第一本書,馬虎不得。”
惜夏只好在旁陪他看。
不出聲,只看,卿晨恪則一邊看一邊點評。
“這本的字跡倒是十分秀氣,跟其他人不同。”卿晨恪微微皺起眉頭,“作者……卿卿佳人?這名字起的,似有點隨意,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說著,搖搖頭,就把“卿卿佳人”寫的那本書先扔到一邊去了,接著看下一本“柳江居士”的書。
兩個人就這麼看著書稿,日頭不知不覺轉高,日從窗子進來,照亮卿晨恪的半邊側臉。
惜夏把所有的書稿都看完了,抬起頭來,瞧瞧卿晨恪,又低下頭。
“怎麼樣,可有喜歡的?”卿晨恪卻湊過來。
惜夏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小臉又紅。
“那個……我覺得……這個……”
“但說無妨。”
惜夏一臉尷尬:“我覺得,那位‘卿卿佳人’……寫的最好。”
卿晨恪一愣,轉頭找了找,把他扔在一邊的那本書稿拿了起來,剛才他覺得這名字有點胡鬧,就先為主覺得不好,這會兒……
惜夏忙接著道:“其實奴婢也不懂,只是看個熱鬧罷了……”
卿晨恪已經打開書稿,瀏覽了一頁,立時眼睛一亮:“你說的不錯,這書果然寫的很好!”
讀了兩頁,又夸一遍:“有趣,有趣!”
惜夏微微松了口氣:“二公子不覺得奴婢胡說八道就好……”
“怎麼會呢,多虧了你,我險些就錯過了一本好書!”卿晨恪笑道,“你回去告訴小丫頭,就這本吧,這本最好!”
“是。”
惜夏告辭準備走,卿晨恪又住,從屜里拿出一只嶄新的玉彈弓來。
“這個你拿去給吧,剛做好的。”
惜夏接過來,只見那玉彈弓打磨的十分細致巧,玉料瑩潤有,顯然不是凡品。
惜夏不由笑道:“二公子說小姐作快,奴婢看二公子作也極快,只這幾天,這新彈弓就做好了,小姐這回又有趁手的兵了。”
“小祖宗急著要,我敢不快點嗎?”
惜夏失笑:“這玉彈弓實在好,只怕一拿出去,學堂里的小姑娘們又要說小姐慣了。”
卿晨恪卻一愣,轉而點點頭,正道:“你說得對,家里是對小丫頭有些慣了,以后要注意。”
惜夏臉一僵,慌忙要跪下:“奴婢失言,奴婢僭越!”
“哎,你這是做什麼,我是真心覺得你說得對。什麼奴婢不奴婢的,以后不要再這樣了,怪生分的。”卿晨恪拉住,微一用力,就把扶了起來。
惜夏只覺得他手掌握住自己手腕的地方燙的很,慌忙回了手,又再三道歉,復才匆匆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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