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柳青煙不知道他的樣子。
“姻緣的事,不必著急的,你先給我開藥方,等我的眼睛好一些了,我再作考慮。”柳青煙拿不定主意,于是想著使用緩兵之計,先把對方的藥方弄出來,然后把他趕回家。
待柳青煙悉一下這里的民風民俗,至于要不要親,以后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考慮。
“雖然我靠種地為生,給不了你錦玉食,可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計較這個吧?”顧銘軒怔了怔,對他來說,反而是姻緣的事才著急,開方子的事并不著急呢,于是他開口問道。
“我不會計較這個……”柳青煙就著顧銘軒的問話爽快做出回應。
從來都不計較的結婚對象是做什麼的,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當農民當好了也是不錯的。
可是,計較的是并不認識他啊!
“那就好了,”顧銘軒又把之前的那個削了皮的梨子遞到柳青煙手里,溫溫的說道,“我這里沒有聘禮,所以你也并不需要準備什麼嫁妝。”
什、麼?沒聘禮沒嫁妝沒車沒房,這是要果婚的節奏?
好……好吧,先不說這果婚的問題,如果是自己的人,怎麼婚都,最主要的,還是,柳青煙就不認識面前這人。
這人又不是的阿強……
哼,就算是阿強,也不要了,讓那一對兒狗男去幸福去吧。
人活的要有骨氣一些,而前世的表現的那麼沒骨氣,那是因為……養了好多好多年的習慣,突然間就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此時此刻,顧銘軒見著柳青煙不作回答,他便以為柳青煙這是默認了。
于是,他又說道:“柳青煙,你好好養傷,我出去跟你父親柳員外商量一下日子。”
顧銘軒這回的語氣,突然變得果斷冷漠,甚至還有種赴死的決然。
“等等……”在顧銘軒已經轉往外走并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柳青煙突然出聲住了他,柳青煙深呼吸一下,然后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我不想和你親。”
“為什麼?”顧銘軒驀然回,這回換做他驚詫萬分了。
“因為我本不記得你是誰。”柳青煙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想了想,然后又帶著幾分歉意的補上一句,“實在抱歉,如果我們之前有婚約,可不可以先取消?”
“你……你居然……居然不愿意嫁給我?”顧銘軒用了不可思議的語氣來問。
“對不起,如果需要我給予你什麼補償,你可以提一下,我真的不能嫁給你。”柳青煙點頭哈腰,很沒底氣的說著。
這一來,是不是把本尊的生活狀態都打了呢?
“呵……你是說真的?你以后……不會反悔?”顧銘軒臉上的驚詫之意慢慢的收斂,接著,竟然添加了幾分喜,然后,他略微勾了勾。
曾經那個一見到他就費盡心機的著他娶的人,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人,那個庸脂俗缺點滿的人,那個厚無恥水楊花的人,如今,卻告訴他,不要嫁給他了,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喜事而不是禍事。
既然柳青煙自己說了不要嫁給他,那麼的爹爹柳員外那里,就更好說了。
“我不會反悔的。”柳青煙皺了皺眉頭,任憑是個瞎子,也能覺出來顧銘軒的如釋重負。
這個年,覺有點……心機叵測的。
既然他心機叵測,那麼,柳青煙更不要嫁給他了。
為今之計,柳青煙得趕醫治自己的眼睛,而不是跟什麼人親。
還有就是,想知道的家庭員都有哪些,怎麼這麼久了,看到了,不,是聽到了這些跟無關的人出現,就沒見到的家人呢?
“好,柳青煙,你記住你說的話,那我要告辭了。”顧銘軒已經迫不及待的轉,他要趕離開,以防止柳青煙反悔。
“等等,先給我開方子……”柳青煙趕在顧銘軒后住了他。
開玩笑,柳青煙最關心的就是的眼睛什麼時候恢復,如果這個云團子走了,柳青煙再去哪里抓一救命稻草回來?
顧銘軒茫然不解的轉,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兒,眼睛直直的盯著柳青煙。
“我給你找紙筆,你給我開方子。”柳青煙說著,放下梨子,索著就要下床。
“你別,眼睛看不到,摔著可怎麼辦?”顧銘軒的心一,快速的折回。
過來把柳青煙按回了床上,他的氣息拂在柳青煙的臉頰,堪堪溫潤。
“我說過會替你醫好眼睛的,就不會食言,你又何必急在一時。”聲音溫的猶如一團團白云,果然這人蠻適合云團子這個名字的。
而至于他冷冽的對待三狗子的事,柳青煙只能歸納為,是三狗子先侮辱了他的男子漢尊嚴,于是他忍無可忍了,也就史無前例的發威了。
有可能,他多數時間就是溫的,太溫了……
柳青煙陶醉在溫里無可自拔了,的大腦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答。
顧銘軒卻不在乎柳青煙的默不作聲,他抬頭,稍稍揚起聲音對著門外吩咐道:“小月,拿紙筆來。”
“是。”還守在門外的小月走了進來,不慌不忙的走到桌子前,將屜拉開,把里邊的文房四寶拿了出來。
“你們小姐還用這個?”顧銘軒頗意外,他來到桌前,在椅子上坐下。
“這是之前,李郎中用的……”小月乖乖的做出回答。
“我說呢……”顧銘軒挑了挑眉,就說嘛,柳青煙目不識丁,平時要了紙筆也是擺設。
“小月,有誰規定我不能用紙筆麼?”柳青煙就不服氣了,怎麼這倆人的談這樣古怪,就像是收藏了紙筆,就違背了自然規律一般。
這其中,有什麼說法?
柳青煙又要索著下床,而這回,顧銘軒還沒有起過來照顧,小月就已經搶先過來攙扶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小月問著,已經把柳青煙扶下了床。
柳青煙索著往前走,小月寸步不離的攙扶著。
到了顧銘軒的位置,柳青煙又順藤瓜的到了旁邊的座位,于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顧銘軒旁。
柳青煙手在桌子上到了,到一把剪刀,拿了起來。
“小姐,你要做什麼?”小月驚呼。
小姐這是要拿著剪刀襲擊顧銘軒爺?
而顧銘軒卻面不改,他一手,抓住了柳青煙的手腕,語氣依然溫似水:“柳青煙,倘是我剛才說錯了什麼,我跟你道歉。可是,你拿著剪刀很危險……”
他的手依然冰冷,但是指節獷有力,仿若鐵鉗一般。
被他這樣握住手腕,柳青煙的小臂立刻麻木了,但沒有放下剪刀。
“就是就是,小姐,你快把剪刀放下,你不能傷害顧爺……”小月嚇出了一頭冷汗,也“冒死”來勸。
柳青煙這才意識到面前這二位都想歪了。
于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我不是要襲擊誰,也不是要尋短見,我只是想要在桌子上刻字。”
“呵……”顧銘軒甚覺好笑,看了看柳青煙面平靜,確實不像是要行兇的模樣,于是,他果然放心的松開了柳青煙的手。
小月的心卻依然忐忑著,帶著音了柳青煙一聲:“小姐……”
“沒事,小月你不必擔心。”顧銘軒安小月一句。
而后,他自顧自的提起狼毫,揮揮灑灑,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藥方給寫好了。
“我寫完了,小月,你拿著方子去永碩藥鋪抓藥,也好熬了藥湯給你家小姐服用。”顧銘軒吩咐小月道。
“是。”小月應聲。
“先等等……”柳青煙手里依然拿著剪刀,把剪刀的尖頭對到桌面上,然后來吩咐顧銘軒道,“顧銘軒,你把藥方讀一下,慢一點讀。”
“嗯……”顧銘軒牽扯一下角,而后,他慢吞吞的把他所開的藥草一味一味的讀了出來。
他邊讀著,邊看著柳青煙的舉止。
柳青煙拿著剪刀在桌子上刻字,顧銘軒讀出一種藥材來,就刻一個名字。
最后,讀了七味藥材,柳青煙刻了七行字。
而的字,有的,顧銘軒認識,有的,卻本就不認識,但也像是字的……
“小姐,呀,小姐你居然會寫字?你是怎麼學來的?”小月的眼前一亮,雖然不認識字,卻知道,家小姐刻的,這就是字。
柳青煙則一愣,想,明白了,剛才,顧銘軒說這里不該有紙墨,只是因為,的本尊并不認識字……
這是又一次把本尊的生活習打了麼?
正想著,顧銘軒在小月的話題的基點上補充了一句:“這些字,有一多半都是錯的……”
對對,經這一提醒,柳青煙還想起來了,這里有可能是古代,寫的居然是簡字……
該怎麼解釋呢?
“小姐,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學來的字?”小月心浮氣躁起來,追問道。
顧銘軒卻抬手示意小月不要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他不不慢的說道:“小月,你家小姐只是剛剛學寫幾個字而已,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哦……”小月見著顧銘軒并不以為意,便放心了,原來是太小題大做了。
“沒錯,小月你該跟顧銘軒學一學,你看他,雷打不,多有威懾力……”柳青煙鄙夷的瞥小月一眼,雖然看不見,但表還是得到位。
多謝顧銘軒,柳青煙終于不必絞盡腦的想辦法為自己解釋了。
顧銘軒上這樣說著,卻不停的在想,柳青煙口口聲聲說失憶了,而有沒有失憶,以顧銘軒的醫,實在是檢查不出來。
顧銘軒只能確定,柳青煙的眼睛失明是真的。
可失憶的人,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每個字的寫法?哪怕是很多錯字,極有可能是學的時候不用心,就這樣了,而自己,自然是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
在這里裝失憶是為了什麼呢?
把藥草全部寫下來,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