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位高權重,自然也是喜怒哀樂鮮流出來的人。
只今日里到底不一樣,回了自己的院子,讓人守之后便去了書房。
才一進去便問道:“如何?”
暗五自然知道問的是什麼事兒,回答道:“王妃脈搏強健有力,可見十分康健。”
一看王爺皺起了眉頭,趕道:“只是并無脈之像。可能是并無孕,也可能是月份尚淺,探不出來。”
業有專攻,他不是婦科圣手,若是不足一個月的話,確實難以探出來,更何況他探脈還十分倉促,不能反復診斷。
對于這個結果燕修并不滿意,便也不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對方給自己下藥也不過是前日的事,想來得知這個消息也沒多久。
“讓人查的事怎麼樣了?”燕修繼續問道。
秦沐為燕修明面上的心腹,這件事兒同樣也沒有瞞著他。
聽得燕修問起便回道:“暗七已經將王妃這近一個多月接到的人都查了一遍兒,并無可疑之人。”
不僅是可以說無可疑之人,而是兒就沒接到什麼除了王爺之外的男人!在府里就更加不可能了,就王妃那仿佛被人扎篩子一樣的院子,真要是發生點兒什麼事兒,早就人盡皆知了。
“那就奇了怪了!”便是一向聰慧睿智如燕修,也著實想不通這件事。
沒有可疑的對象,又怎麼可能會懷孕!他又不是三歲小兒,會天真的以為子一人便能懷孕。
可若不是對方懷有孕,又怎麼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簡直像是霧里看花、水中月,一切都蒙著一層朦朧的紗,只會讓人更加想要知道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而且柳姝整個人好似也跟以往不太一樣了?
仔細想了想今晚的相,燕修將好似兩個字給去掉,確實有些不同。
以往和對方用膳,那簡直是一場折磨,不停地問東問西、關懷備至,簡直惹人心煩,今晚除了一開始客套幾句之外,都沉浸在吃當中去。
這麼一想,燕修自我腦補道:“搜尋一下擅長解蠱毒的人。”
他懷疑,對方是中了蠱毒,并且很有可能被控制了。
如此一來,便能夠解釋的通為何會突然之間讓人來行刺于自己。
至于之前柳姝回答的什麼“有利可圖”,燕修完全認為是后宅子的胡言語罷了。
將事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之后,正準備理西邊傳來的報,便聽到外面通傳道:“王爺,柳側妃求見。”
書房重地,哪怕是知道這是王爺喜的柳側妃,依舊不能隨意進出。
“讓進來吧。”燕修讓人將書案上重要的東西收起來說道。
將兩個丫鬟留在外面,柳芷嫣親自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聽聞王爺今日一整日都在為公務繁忙,這是廚房燉好的湯,嫣兒便借花獻佛給王爺端了過來,王爺可不能嫌棄不是嫣兒親手做的。”
將湯甕放在被收拾過的書案上,用白玉小碗小心翼翼地盛出來一碗。
燕修皺著眉頭,拉著坐下道:“你懷有孕,上的傷還未養好呢!怎的不惜自己的。這府里還能了本王的湯喝不。”
雖是關心的話,但這話讓人聽來卻著實開心不起來。
“嫣兒擔憂王爺嘛。”柳芷嫣語氣中帶著兩分委屈三分撒,眼眶很快便紅了起來。
燕修語氣有所松緩,道:“怎麼還紅了眼眶呢,本王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擔憂你的罷了。”
“這湯味道確實不錯,嫣兒有心了。”燕修用湯匙喝了一口稱贊道。
只是這會兒他著實再喝不下去,之前在映湖閣時,跟著柳姝一不小心便用多了,這會兒腹中還有些撐。
若不是有正事兒要辦,他都要去練武消耗一番了。
柳芷嫣抿了抿角,卻仍舊能夠讓人看出來此時喜悅的心,“就知道王爺肯定會喜歡。”
至于對方沒有繼續喝下去,柳芷嫣也識趣兒的沒有再提,左右的主要目的也并不是真的讓對方喝湯。
“今日里……姐姐去錦萃堂,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柳芷嫣眼睛紅潤地看著燕修,“嫣兒不想姐姐心中竟有如此怨言,早知如此,之前嫣兒便不該同意住在那里。”
燕修安道:“你放心住便是,并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你那個丫鬟也著實需要調教一番,罷了,這些事等以后再說也不遲,你如今懷有孕,還是不要為這些事費心費力了。”燕修搖了搖頭道。
一點兒也沒有聽出來對方是在暗暗地上眼藥。
然而柳芷嫣的心可著實算不上好,若是之前說柳姝那個賤人在自己那里發脾氣,對方哪是這麼一副態度?
莫不……越是腦補,柳芷嫣臉越不好。
“臉看起來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有哪里不適?”燕修關心地問道:“你下次便莫要過來了,還是本王去看你吧。正好兒府上有大夫在,你便先留在本王這兒休息,等會兒讓他來給你探探脈。”
暗五才剛剛離開,不過要不多大一會兒對方便過來,讓他給柳芷嫣把脈看看如何,自己也好放心一些。
柳芷嫣原本還想要繼續留在這里和對方培養,但一聽說等會兒要把脈當即便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想來是今日里一直憂慮姐姐生氣這件事兒,導致心不通暢,如今得了王爺的話,才知道是嫣兒自己想多了。”
“嫣兒不想看大夫,哪里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兒……”薄輕咬,態十足。
燕修搖了搖頭:“你便是心思過去細膩又多替別人著想了一些。這懷了孕,有事兒莫要憋在心里,多和旁人說說,真的不讓大夫看看?放心便是,他不敢說出去的。”
“那也不要。”柳芷嫣嘟,“嫣兒丟臉的事只能讓王爺知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燕修輕聲一笑。
柳芷嫣擔心對方抓著這件事不放,趕忙道:“嫣兒便不耽誤王爺理公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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