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你今天怎麼了?”
覺出不對的岳琪,翻坐了起來。
疑道。
王輝一僵。
差點兒就想反問一句——你還有臉問我?
但是,念頭在一瞬間出現,就在下一個瞬間被掐滅。
不是攤牌的時候。
絕對不是。
說好了,要給岳琪一次機會。
如果攤牌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王輝心中苦笑。
他明白,這是在自欺欺人。
即便岳琪回到他邊,這事不捅破,難道他就能像從前一樣生活?
出軌這種事,只有第一次和第很多次的分別。
信任,就像皺了的紙,怎麼平都會留下痕跡。
可是,為了孩子有完整的家。
盡量不要離婚。
哪怕兩口子貌合神離呢!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對不對,但是邊不單親家庭的問題,讓他不得不考慮。
“王輝,我知道你心不好,但是……我做錯什麼了,你這麼兇我?”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我了,你都是立刻去做飯啊!”
岳琪穿好服,走到王輝對面,滿臉委屈。
王輝忽然很想笑。
是啊,如果我不是親眼看著你倒在別的男人懷里,我現在肯定會屁顛兒屁顛兒去給你做飯吧。
“我聞到外賣的味道就想吐,你給我下碗面條就行。”岳琪,咬著下,“你要是實在覺得麻煩,那就算了。”
“不麻煩,我去做。”
王輝平靜了一下。
既然決定演戲,那就好好演。
“對了,小丫呢?”王輝問道。
小丫,是兒的小名。
“在姥姥家呢!”岳琪有一搭無一搭得說道,“既然你出來了,以后就麻煩我媽吧,一會兒你去把小丫接回來。”
呵呵……
王輝心中冷笑。
人家的父母,恨不得天天和孫輩在一起。
那隔輩親。
唯獨岳琪媽……
每天不是打牌、就是走模特,唱K歌。
快六十的人了,整天花枝招展得,哪兒老頭多往哪兒鉆。
之前,每個月王輝給兩千。
可是一旦求幫忙帶孩子,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王輝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欠的。
要說做飯,王輝算是一把好手。
是面條的做法,他就會十種以上。
都是為了伺候岳琪練出來的。
今天,王輝就是不想做。
如果不是怕岳琪看穿,他連清湯面都不想做。
在酒店被夫折騰了,回來讓我給做飯!
岳琪啊岳琪,還有比你更垃圾的人麼?
廚房門開著,王輝一邊做面條,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和岳琪聊天。
想要演戲,并不容易。
沒話還得找話說。
“最近岳琳還行吧?”王輝道。
岳琳,岳琪的妹妹。
在王輝追岳琪的時候,岳琳給他提供過不幫助。
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小棉襖,這話里包含著一種不能說明的齷齪。
但是,王輝對岳琳是真的很激。
沒有岳琳一直在丈母娘面前,給王輝說好話。
他和岳琪的婚事,沒那麼順利。
“離了!”岳琪白皙的腳丫子,踩在茶幾上,眼皮都沒抬,自顧自得涂指甲油。
“離了?”王輝一愣,“為啥啊?”
“岳琳懷孕三個月的時候,老公出軌了,一氣之下,孩子掉了,婚也離了!”岳琪依舊沒抬頭。
“出軌?”王輝心中升起一荒謬,“不會吧,他們兩口子不是恩的?再說了,岳琳對老公多好啊……”
“嘁……”岳琪撇撇,“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輝呵呵一笑:“你說得太對了!”
岳琪的面微微一僵。
王輝這句話,直接擊中的心。
面一變,冷臉道:“王輝,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出軌,我絕對饒不了你!”
“小琪,你覺得我會麼?”王輝笑了。
“哼!”岳琪冷哼一聲,“以前你當然不會!但是以后呢?人都是會變的。”
說得多好啊!
這不就是你自己的寫照麼?
王輝心中不無惡意得想著。
他把掛面扔進鍋里,似笑非笑道:“那萬一,你出軌了呢?”
岳琪面驟然大變。
“王輝,你說什麼?”霍然站起。
“你急什麼啊?”王輝此刻無比坦然,“我是說假如。”
“假如也不可能!”岳琪斬釘截鐵。
過了一會兒,似乎回過勁兒。
“王輝,我是不會出軌的!”
“即便我真出了軌,也是你做錯事的結果。”岳琪沉著臉,“好好的工作沒了,你進了監獄,你知道我們娘倆兒過得有多難麼?”
王輝張了張。
沒再吭聲。
這就是岳琪。
永遠不會錯。
更加不會認錯。
不管做錯了什麼,問題都是出在別人上。
沒錯,自己做監獄,讓家庭支離破碎。
這是他唯一虧欠妻的地方。
一年多的時間,岳琪必然承著不小的力。
小丫,沒有自己陪在邊。
不到父。
在牢里,每每想到兒和妻子,王輝就覺得心痛。
可是,這就是你岳琪出軌的理由麼?
他攪拌著面條鍋。
心中冷笑連連。
過了幾分鐘,面條出鍋。
岳琪一筷子都沒吃,居委會的人就到了。
一位中年婦,帶著一名年輕的生。
穿得板板整整,說是要對刑滿釋放人員做一個登記。
王輝心郁悶。
可他知道,這都是必須的。
不但要登記,以后一旦社區里出現了一些反常狀況,他這種刑釋人員,都會是重點排查對象。
所謂“一失足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
就是這個意思。
“姓名?”
“王輝。”
“年齡?”
……
一連串明知故問的問題之后。
年長的人,推了推眼鏡,嚴肅認真道:“王輝啊,這次我們上門登記呢,除了街道要掌握況之外,也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困難,街道上可以想辦法幫你解決一下。”
旁邊的年輕生一本正經話道:“刑釋人員再就業是個老大難,一個是刑事犯,一個就是你這樣的經濟犯罪,想找好工作難度更大。建議你不要好高騖遠,踏踏實實從基層做起,以后才能有更好的發展嘛!”
這小生,也就二十二三,看樣子應該是剛到街道工作不久。
臉上的稚氣還沒褪盡。
可是,言語中已經帶著一高高在上的腔。
看著王輝的眼神,帶著一種厭惡疏遠和防備。
王輝死煩這種拿著當令箭的主兒。
剛要說兩句話把懟回去。
岳琪卻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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