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雲凈初坐在太師椅上未,擺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單手撐在扶手上托著腮直言道。
長公主心中正尋思著要怎麼開口,見自家兒都把話敞開了,也就下了心頭的那點尷尬,試探問道。
「初兒啊,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對未來的夫君有什麼要求麼?」
雲凈初沉默了一會兒,手指挲著自己臉頰上的,微揚的桃花眼裏滿是亮。
「當然是喜歡忠厚老實,好拿的男人啊!」
「為什麼?」
「這還用問麼?忠厚老實、好拿的男人,我正好降得住。
要是我跟他好,那就好好過日子,要是我們不好,那也沒關係,正好我可以學學娘親,找滿院子的俊面首,度日,豈不快哉?」
雲凈初勾著手指,一一說著這種男人的好,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娘親越來越黑的臉。
什麼忠厚老實的男人,這說的不就是那個弱無能的親生父親?
長公主氣的心肝都疼了,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的!
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格懦弱,為長公主的駙馬,能力連朝中的普通大臣都比不過,簡直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已經見識過這種男人的無能,為此還付出了好幾年的青春,自家兒怎麼也不能重蹈的覆轍!
可瞥見雲凈初臉上那嚮往的神,長公主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覺得心裏揪一團,難的厲害。
初兒是跟那個男人的兒,從出生起,就沒過半分父,哪怕那個男人再弱無能,那也是的親生父親不是?
初兒心裏,到底是奢那個男人也寵著、護著,就跟……那個賤人生的兒一樣的吧……
「長公主……」桑嬤嬤一直站在兩人邊,眼看長公主瞬間蒼白了臉,威嚴艷的臉上難得出了脆弱的神,頓時就明白了在想什麼,連忙出聲打斷了的念頭。
長公主掐了掐手心,臉上恢復了最初的笑容,給了桑嬤嬤一個無事的眼神,便重新看向了雲凈初。
「初兒啊,你應該也知道了,娘親和你皇舅舅,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那男方公子……是……一位將軍……」
「哦,那,那將軍老實麼?」提到婚事,雲凈初也不心急,一臉淡然的問道,好似問的不是自己的未來夫婿,而是,『這塊糖好吃麼?』
「這個……」長公主略尷尬的抬手,了把額間完全不存在的汗,「……他……有點野……」
何止是野,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一想到宮中有關於那個人的奏摺,長公主就頭疼的厲害。
再想想自家兒的生平事跡,長公主突然覺得,這門婚事,大概真的不太適合,他們倆要是真的在一塊了夫妻,這京都豈不是要被鬧翻了天?
可是,答應別人的事,堂堂長公主也不能反悔啊……
真特麼頭疼!
雲凈初略詫異的抬眸,娘親的神不似作假,可一個子野的將軍?
這在朝中似乎不多見吧?
大梁的國事準確來說,可以分兩個陣營,皇舅舅管著文臣,娘親這個長公主管著武臣。
自從當年京都奪位,引起戰,全靠娘親統領大軍盡數鎮,而後將權力統一到皇舅舅手上開始,那些武將們在娘親面前,就跟孫子似的。
娘親說往東,沒幾個人敢說往西,娘親說不好的,就沒幾個人敢再用,這樣的武將里,竟然會有個,連娘親都覺得野的將軍?
唔,有點好奇這個將軍到底是誰了,怎麼辦?
「桑嬤嬤啊,去把聖旨拿來。」長公主心裏糾結了半響,特別是對上自家兒那明晃晃的好奇目之後,心裏更是心虛的厲害。
乾脆在桑嬤嬤拿來聖旨之後,直接將聖旨扔到懷裏,起離開。
「初兒啊,你皇舅舅聖旨都下了,就算那將軍子野,你也忍著點吧,還有啊,過段日子,為娘打算讓你去軍營轉轉,正好你也到了該鍛煉鍛煉的年紀了。」
雲凈初聽著耳邊越來越輕的嗓音,還有眼前那越走越遠的影,低頭把玩著手裏的聖旨。
「將軍?還需要我去軍營轉轉?只怕是讓我提前見見人吧……嘖,說的倒是正經的,如果不跑這麼快,說不定我還真信了。」
展開手裏的聖旨,當雲凈初的視線落在男方的名字上時,終於明白了自家娘親這麼心虛的原因。
呵,原來是他啊!
將聖旨合上,隨意丟在石桌上,閉上了眼睛,往後仰躺在太師椅上,腦中忍不住浮現了京都里有關於那個人的傳言。
「為將軍,怎麼能不顧軍令,肆意行事!聽說這次平之戰,損失之所以這麼大,就是他的緣故!」
「呵,說是將軍,實則子還差不多,前段時間我還遇見他,帶著手底下的士兵去青樓玩樂,最後竟然還鬧事不給錢,簡直毀了王牌軍的名聲!」
「聽說他在軍營里,還帶頭跟其他小隊斗,打死了好幾個士兵,最後被大將軍降職,要不是他有軍功傍,早就被王牌軍踢出來了!」
雖說傳言不可盡信,可能被傳這樣,多也有些是事實。
嘖,果真是夠野的。
雲凈初抬手捂住了眼睛,不過沒關係,在京都的傳言也沒好到哪去,那些人畏懼詆毀,無非是不知實罷了。
他野,更野,這樣一個人,正面鋒的時候,肯定很有意思。
怎麼辦?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軍營了。
*
雲凈初的想法,到底沒有實現。
為長公主的兒,京都份最為尊貴的昭郡主,想要離京去軍營,並沒有那麼容易。
這不,接到賜婚聖旨的第二天,雲凈初就被接進了宮。
「初兒啊,你對那聖旨,還滿意嗎?」
此刻,那個手握整個大梁,份無比尊貴的男人,就站在的面前,臉上的神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生怕有所不滿而生氣。
雲凈初攤了攤手,「皇舅舅,你明知我不喜歡這樣的,幹嘛還要下這種聖旨?要不然,你收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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