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出神,而助理葉城坐在副駕駛,看著男人倦怠妖孽的面容,忍不住問:“趙總,你放心周先生和程小姐一起吃晚飯嗎?”
“有什麼不放心的。”趙寒沉嗤笑了聲,低頭看著手機里一小時前程微月給自己發的短信。
上面寫著:“寒沉,我和你朋友周先生一起吃晚飯”。
小姑娘事無巨細告訴自己,顯然沒有別的想法。
至于周京惟...
那廝很本就不是會上誰的人,畢竟,冷靜到了極致就是冷。
趙寒沉不想多解釋,只是淡淡吩咐道:“到了酒店以后,把剛剛的會議記錄拿給我看看。”
“好的,趙總。”
......
周京惟等了沒有多久,就看見程微月朝著自己跑過來。
換了一套白的水手服,長到膝蓋,出一截白生生的小,在下瑩凈筆直。
的型很漂亮。
周京惟下車替打開車門,小姑娘仰著紅撲撲的臉看著自己,聲音有點:“周先生,我...我家門鎖了,我耽誤了一點時間。”
“沒事,不要急。”周京惟接過手中的雨傘放在后備箱,還從里面拿了一瓶礦泉水。
瓶蓋被松松擰開,遞到手上。
“得這麼厲害,喝點水。”
程微月笑著接過:“謝謝。”
正值熱烈的正午,程微月坐在副駕駛座上,周京惟偶爾故作不經意的側過臉,就能看見在下緋紅白皙的,還有那過分漂亮致的側臉弧度。
程微月一口氣喝了半瓶,才道:“我沒帶鑰匙,剛剛翻墻進我家的時候,不小心把地上的水盆打翻了。”
周京惟這才明白為什麼換了一套服。
“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他頓了頓,眉眼染上笑意淺淡,隨口夸贊道:“這子很漂亮。”
他說的真誠又直白,程微月眼睛亮亮的看著他,抿著笑得很不好意思。
到底是小姑娘。
周京惟眼尾收斂的弧度慵懶雅致,他淡淡笑笑,和聊了些職業規劃的事。
男人穩重,又是耐心傾聽的姿態,程微月的話匣子很容易就打開了。
“想當導演?”他轉手中的方向盤,中肯鼓勵:“我相信你能拍出很好的故事。”
程微月到了鼓舞,表輕快:“我從小就想當導演,導演能把自己喜歡的故事拍電影,我...我有很多想要拍電影的故事。”
周京惟的聲音平穩輕緩:“不嫌棄我沒有藝細胞的話,以后可以和我說說。”
“好啊,”程微月略有張的了手中的水瓶:“周先生不嫌棄我話多就好。”
周京惟找的飯館在西城,西式的裝修風格,大廳掛了油畫,程微月認識其中一幅,是《帶流蘇耳環的》。
古典風格的穹頂浮雕,懸著水晶吊燈,反出璀璨干凈的芒。
餐廳的正中央放著一架三角鋼琴,應該是在特定的時間會有鋼琴演奏。
兩人在一旁的半封閉雅間坐下,周京惟將菜單遞過去,語氣清雅:“想吃什麼?”
程微月不怎麼吃西餐,雙手接過菜單后,第一時間倒是沒有注意到菜品的名字,反而是每道菜后面輒三四個的零。
程微月最常去的一品居則是私人會員制的,沒有菜單,都是直接報菜名,從趙寒沉的卡里核銷。
而和趙寒沉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是趙寒沉事先點好的,他點什麼自己就吃什麼,所以也不知道這種地方的消費這麼高昂。
程微月闔上菜單,單手放在邊做喇叭狀:“周先生...”
周京惟眼底蘊了一點笑意,好脾氣的看著:“嗯?”
“有點貴。”小姑娘表凝重。
周京惟愣了愣,眼底的笑意更濃,他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說:“確實貴。”
程微月沒想到他會附和自己,傾訴上來了:“我在學校一天的飯錢才60塊,30塊已經能吃一碗很好吃的面了。”
說完,大概覺得周京惟本不在意飯菜的價格,不好意思的翻開菜單:“我看看我吃什麼...”
沒有發現,燈下周京惟斯文雅致的面容難得一見的溫。
下一刻,他拿過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走到專注比較菜品價格的程微月旁邊,低聲道:“走吧。”
程微月愣了愣:“走去哪里?”
“去吃你說價廉的面,”周京惟笑笑,很輕松溫和的姿態:“我也不能天天被宰,又不是冤大頭。”
對于程微月而言,趙寒沉這個圈子里的人和自己之間,是有天然的壁壘的。這個涇城最高級的圈子,多人想要進去,但是程微月不想,只是為了趙寒沉留下的。
很可笑,但的確是為了。
于是哪怕和那些錦玉食的爺小姐共一個空間,心里也很清楚,彼此并非一個世界的人。
但周京惟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并沒有理所當然的覺得程微月就心滿意足的進他們的圈子,恰恰相反,他愿意走到的世界里去。
這是周京惟第一次在程微月臉上看見由衷的喜悅,那雙小鹿一樣干凈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笑得眼睛彎彎的。
說:“那我請你吃飯。”
周京惟心口很燙,他低眸看著程微月,孩的目就像是無形的線一般,纏繞著他的心臟,有不上氣的覺。
周京惟28年的人生,第一次接的孩子的請客邀請,他幾乎是被牽引著,說了“好”字。
京大離這里并不遠。
開車過去正好是飯點,程微月說的那家面館里已經坐了不人。
兩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很快就吸引了旁邊在吃飯的學生們的目。
畢竟俊男,實在是亮眼。
程微月點了份紅燒牛面,之后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周京惟,你想吃什麼呀?”
周京惟聽著程微月轉變了稱謂,角淺淺勾起,道:“和你一樣。”
“,我讓老板加兩個荷包蛋!”程微月顯然放松了很多,笑瞇瞇的對周京惟說:“兩個都給你。”
周京惟笑而不語。
兩人坐著等面,期間周京惟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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