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落落,,二十四歲,已為“人婦”,而我的丈夫,是我從小到大的死對頭……秦江灝。
“唉,你倆不是一直不對盤嗎?為什麼要嫁給他?”
面對這個問題,認識我的,認識秦江灝的,都挨個問了無數遍了,而我的回答,從來都是劃齊統一。
“打是親罵是,不打不鬧不相嘛,你們看到的那些正是我們獨特的相方式。”
然而,此時面對我最好的閨袁芳,我還是沒能忍住將心中積郁兩月的苦水,通通倒給剛從國飛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震驚在了我和秦江灝結婚了的消息中的。
“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那是在一個烏漆嗎黑的夜晚,天空突然劃過閃電,隨即有暴雨傾盆而下……”
袁芳一臉無語,“場景就不要描述了,直接上正文吧!”
“正文故事就是這個時候上演的啊,你要有點耐心啊,你……”
“打住,我錯了,你接著上面的繼續!”
那天晚上,我爸媽去我外婆家還沒回來,我得腸轆轆,爬起來煮了碗春面正準備開吃。
未鎖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秦江灝那白癡突然渾是水的闖進我家,弄得我家客廳一地的臟水和腳印,跟個索命鬼似的黑著張老臉直朝我走來。
我當時愣愣的看著他,恍然未覺手中筷下的面條已落桌上。
“白落落我們結婚吧!”秦公子多余廢話一個字都沒說,上來就直奔結婚的話題。
我愣了一愣,放下筷子去衛生間拿了塊巾出來扔他頭上。
“你腦子被雨淋進水了吧,清醒了再跟姐說話。”
他沒有手去接,也沒擋,任憑巾砸在他臉上,然后掉到地上,“我媽心臟病突然發作,醫生說熬不過幾天了。”
即使說起這種讓人驚愕的話,秦江灝這個萬年面癱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緒。但我卻看到了他眼底的悲傷和害怕。
人們常說,最了解你的,其實不是你的親人,而是你的敵人,而我和他,便是命中注定的天敵,所以我恰恰懂他。
所以……
我答應了他,因為我知道,他媽媽最大的愿,不過是看著他娶妻,盼著他幸福。
其實,秦江灝有喜歡的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但我見不得他眼底的緒,所以我心了。
我們結婚的那天,他媽媽是坐在椅上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病瘦蒼白的臉上,沒有一被病痛折磨著的難,而是欣欣喜的笑容。
我和秦江灝結完婚的第二天早上,他媽媽便離開了這個世界,頭天晚上我們沒有如別的新婚夫妻那樣,在新房度過。
而是守在他母親病床前整整一夜。但依舊挽不回他母親的生命。
他母親下葬的那天,親戚朋友早已散盡,他卻站在他母親的陵墓前,久久未,孤寂的影在蒙蒙細雨中,顯得無力而頹廢。
我過去給他撐傘的時候,驚奇的發現,他滿臉是淚。
那天,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這個毒舌傲又冷漠的男人哭,此生,恐怕也僅有一次,但我卻不敢多看,不想多看,不忍心看。
從此,他在這世上,再無親人了。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悲傷呢?
一回想,就不小心想得久了些,要不是被袁芳推個一把,怕是要將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事,都給回憶一遍。
袁芳今天回來的事,沒有提前告訴過爸媽,這丫頭是怕爸媽會大清早的就守在機場等,所以只告訴了我一個人。
回到家的時候,袁家二老一臉的懵,驚喜過,整了一大桌的菜給接風洗塵,我便也被留下來蹭了頓飯。
吃飽喝足,離開袁家,回到家的時候,諾大的房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靜清冷。除了我,沒有別人。
秦江灝的工作繁忙,每天都是忙到很晚才回來的,然而他回來的時候,我基本已經睡傻了,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出門了,也只來得及匆匆看他一眼,兩人毫無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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