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的靳言眉頭微微皺了皺。

白笙砰地搭上門，把半截子倒在這邊的靳言推過去，磕磣拉地說道：“英明一世，糊塗一時，也虧得你是帝盛的總裁。”

白笙捂著額頭癱坐在車座上，甩甩酸痛的胳膊，看他沒什麽反應，估計白這劑量沒控製好，讓他睡死過去了。

白笙扭鑰匙，車終於慢吞吞地起步了。

不過片刻功夫靳言便不老實，倒在白笙的肩膀上，裏嘀咕了一句什麽，駭了一跳，把車子停在路邊，細細觀察了許久，發現沒有什麽異樣，才將他推回原位，讓他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汽車又悠悠地跑起來，白笙是時不時用餘瞅著靳言，當扭頭看路的時候，他又歪倒在的肩膀上，上散發出淡淡的酒香，微醺。

白笙低聲罵了句“混蛋”，把推回去，迅速地拉過安全帶拴住他。

借著路燈，看見他難地，沉聲警告，不管他能不能聽到：“你要是在倒下來打擾我開車，我就把你丟出去睡大街。”

後來靳言真的沒有再了，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

白笙開車把靳言送回家，王城在酒會結束的時候回家了，就留一個人在這兒，跟著靳總。

已經深夜十一點了，多虧了王城給留的地址，白笙七歪八扭地終於找到靳言家的別墅。

白笙敲開保安室的玻璃窗，裏麵的人迷迷糊糊探頭問道：“什麽事？”

“靳總喝多了，我送他回來。”白笙微微隔開靳言擱在肩膀上的腦袋，為難地對保安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保安一看是總裁，立刻就把鐵門打開，連忙把靳總裁從白笙的手上接過來，然後對說道：“你可以走了。”

白笙愣住，轉看看後麵黝黑的山路，這是讓走回去的節奏，於是指著旁麵的車說：“這個……”

“一會兒我會開回車庫。”保安以為擔心車被好心地解釋道，“靳總的每一輛車都有人工智能的裝置，所以你不用擔心。”

看來是理解錯了的意思，白笙為難地說道：“我想說的是，我怎麽回去。”

有錢人多多都會有些怪癖，靳言的宅子遠離城市，好死不死還建在半山腰上，這離市區最起碼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白笙沒有不經過主人同意就用別人家東西的習慣。

“當然是走回去，這位小姐你該不會想開總裁的車回去吧。”保安上下打量。

白笙：“你看外麵這麽黑，這裏又這麽偏，打不到車，你能不能送我下去。”

保安掙紮地站在原地，他也隻是個看門的，重要的職責就是堅守崗位，“這個，不是我不幫你，我沒辦法幫你，我也是拿工資吃飯，我要守門的，被總裁發現的話，我就得丟工作。”

然後保安不由分說地將趕出去，要關上門。

突然從裏麵傳來約約的哭聲，剛開始白笙以為出現了幻聽，抵住門，阻止保安關上門，並示意他保持安靜，低頭仔細辨認，現在可以確定裏麵真的有小孩子。

“怎麽有小孩子的哭聲？”

“沒有。”保安眼睛轉了一圈，說道，“你怕是出現幻覺了。”

心下疑，再偏頭去聽的時候，果真再沒聽到那個聲音，好像這住宅裏真有鬼。白笙看著緩緩關上的門，在門外站了很久，沒有再聽見孩子的哭鬧聲，好像這住宅裏真有鬼。

白笙還想說什麽，兜裏的手機呲呲地振，竟是喬邵楓，猶豫了一下，把手機向右劃開：“喂。”

“白笙你現在在哪兒？”

“靳宅。”白笙回答道。

喬邵楓腳踩剎車，讓車停下，說：“你等一下，我馬上上來。”

“你已經到山腳下了？”

“嗯。”

白笙扣上手機，抱胳膊，站在保安室屋簷下。晚上山裏要冷很多，更何況上還穿了背的禮服，樹林間還有山風在呼呼地吹著，發出詭異的聲響。

靳言在白笙走後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沒有被迷暈的樣子。他早就知道那杯酒裏被下了藥，所以他讓王城事先將那杯換掉，然後裝作中計暈倒，他想借此試探一下白笙，但顯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可供參考的。

“靳總，走了。”保安躬著向椅子上的靳言匯報。

靳言：“和誰走的？”

保安：“看上去像是喬氏的二公子。”

靳言擺擺手，保安領命出去了。

他記得白笙好像和喬邵偉有過一段糾葛，現在又和喬邵楓走得這麽近。

王城從後麵走出來，將黑不溜秋的東西還有厚厚的資料遞給他。路過的保安看著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一眼就認出來那黑是攝像頭。

王城暗暗瞟了那個沉的男人，渾散發著生人勿進的訊息，“靳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他看見靳總的臉逐漸變得鐵青，就像南極一萬五千年的冰川一樣。想來也是，一直以來沒有什麽能難住靳言，偏偏這次什麽都查不出來，即使查出來的都是外界已知的消息。

“喬邵楓？”靳言冷峻地抬頭看著王城，說道，“去查查。”

別墅外，雨水驟降，烏雲以泰山頂之勢襲來，夜空的星星被遮得一顆不剩，一亮都沒有出來，靳言眸子裏的黑暗似乎也要把屋裏的亮給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