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拿了裳按原路來找清淺,卻不見清淺蹤跡,隻能沿著花園的小路來到了一戲樓前頭。
突然青鳶見到袁彬和袁夫人過來,連忙頭躲在戲樓後頭,悄悄聽著們說話。
袁夫人四十餘歲年紀,臉圓圓的,一派慈祥之,邊走邊笑道:“彬兒,我瞧你今日有心事,氣與平時不同。”
袁彬氣沖沖說了清淺算計鄭府孫爺之事,悻悻道:“聞清淺這蛇蠍子,不僅心腸惡毒,而且牙尖舌利,無論你說什麼事,都有一套似是而非的說辭,令人想起來就生氣。”
袁夫人停住腳步笑道:“這名字好悉,似乎是皇後想要賜婚給你的子?”
提起此事,袁彬忙拱手鞠躬:“兒子求母親一件事,請母親務必答允。”
袁夫人笑得越發祥和道:“咱們母子間客氣什麼,你直說便是。”
袁彬再拱手道;“若是母親宮,皇後提及賜婚,母親千萬替兒子推掉,就說……就說母親已為兒子定親了,皇後賢惠,必定不會以權勢人。”
“哎喲,這可不行。”袁夫人笑道,“若是皇後問我定下的是誰,我豈能胡說,若說不出來豈不是大不敬。除非咱們即刻定下一個!”
袁彬想了想道:“母親看著誰合適,不妨為兒子定下,橫豎都比那蛇蠍子強。”
袁夫人笑道:“我今日瞧著羅倫大人的嫡昭雲姑娘就不錯,相貌子都是上乘,隻是不知我兒是否滿意!”
袁彬斬釘截鐵道:“母親說好,那便是了!過兩日兒子親自上羅府求親。”
袁夫人點頭笑道:“你政務繁忙,還要為這些小事分心,真是勞心勞力。今日晚上回來用膳吧,翠羽熬了你最喝的牛尾湯。”
後一個三十歲的姑姑笑道:“是呢,夫人一早就吩咐奴婢熬上了,熬得濃濃的香香的,說是爺從小最吃這湯。”
袁彬應道:“多謝母親掛念。”
戲樓角落裡,青鳶聽得神,突然一個手掌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嚇得低聲驚呼:“誰?”
崇山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在此聽壁角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家主子呢?”
崇山一直跟著袁彬,青鳶一直跟著清淺,故而兩人雖冇有打過照麵,但彼此都是認識的。
青鳶拍了拍口,複又啐了一口道:“我不過是給姑娘送裳路過此地,算什麼聽壁角,倒是你上前嚇人,行為鬼祟。”
崇山拱手道:“我來找文質兄,見你在此,故而上前打個招呼,冇想到嚇著姑娘了,抱歉抱歉。”
青鳶忙道:“你是家公子,我不過是個丫鬟,當不起抱歉兩個字。”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後,崇山笑道:“你家姑娘足智多謀,但始終逃不出文質兄的火眼金睛,回家告訴你家姑娘當心些,文質兄對你家姑娘見很大,讓彆再犯在文質兄手中。”
此話善意居多,青鳶福了一福匆匆告辭。
聞府車馬悠悠再次經過市集,當悉的賣聲響起的時候,清淺已認真聽完了青鳶的回稟。
清淺支起下,眨著眼睛道:“這麼說,袁彬為了躲避我這個蛇蠍子,決定求娶羅姐姐?”
青鳶垂首道:“奴婢聽到的意思正是如此。”
清淺垂下眼簾思索,前世羅昭雲嫁的是兵部左侍郎林宗德林大人的嫡長子,這一世因自己的變化,難不也要變了?
雖然這樣自己可以順理章擺袁彬,但羅昭雲是自己的好姐妹,萬萬冇有自己逃魔爪,反而讓好友陷賊窩的。
幾乎就在瞬間,清淺決定這親事自己拆定了。
清淺吩咐黛:“今日羅姐姐十分中意我的胭脂,你按照上回買的,一樣買幾盒,明日我去羅府做客一併帶給羅姐姐。”
黛聽說能去逛集市,歡呼一聲。
青鳶拿了些碎銀子給,囑咐道:“彆貪玩,瑞姑姑不在,姑娘邊人手,買了東西即刻回來伺候姑娘。”
清淺意有所指道:“如今你倒有幾分瑞姑姑的模樣了。”
青鳶忙笑道:“姑娘謬讚了,瑞姑姑穩重能乾,奴婢無法與姑姑比肩,隻知好好伺候姑娘。”
清淺嗯了一聲,看著外頭出神。
第二日一早,清淺向楊夫人告了假,帶著黛和青鳶並幾個小丫鬟婆子去了羅府。
羅昭雲聽聞清淺來做客,喜得連忙親自出來迎接道:“清淺,我昨夜做夢夢到你了,今早一隻喜鵲在樹上了半個時辰,原來應在你上。”
看著摯友歡快的語氣,明朗的麵容,清淺更是下定決心,絕不能讓好友陷袁彬的手中。
清淺拉著昭雲的手笑道:“昨日分彆之後,恰恰我又得了你讚的那胭脂,我等不及,一早給你送過來了。”
青鳶忙將錦盒遞上。
錦盒裡頭是三個瓷梅花半明小瓶兒,配上裡頭鮮豔滴的脂,煞是可。
羅昭雲喜道:“你隨我來房中,我前兒得了一甌上好的茶葉,等著你一道品嚐呢。”
茶香陣陣中,兩人試了一回胭脂水,看了一回繡品紅,又親湊在一起說了許多趣事,最後在一起逗波斯貓。
那貓兒子活波,眼睛一藍一黃,喵喵聲十分萌,清淺喜歡得不得了,餵了一會魚乾,又逗了一會線球。
羅昭雲著貓兒,歎了一口氣道:“從前你、我和靜好姐姐三人最好,如今靜好姐姐即將嫁人,隻剩你我兩個,我心中不免有些難。”
清淺再餵了貓兒一條小魚乾,笑道:“再過四個月便是靜好姐姐出閣的日子,到時候我們去湊個熱鬨,這便又湊齊了。”
羅昭雲點頭道:“這是必定的,到時候我們倆約著一道去。不僅如此,我們大後日一道去給靜好姐姐送添妝如何?”
清淺的送過了,羅昭雲的還未送過。
清淺答允道:“後日巳時初,咱們一道去。”
恰好可以再對蘇靜好嘲諷一番。
心中有事,清淺再了一回貓,起笑道:“我今日過來除了探姐姐,父親還讓我帶了一封信函,吩咐我親手給羅大人,不知姐姐可否為我引薦羅大人?”
羅昭雲不疑有詐,笑著吩咐道:“父親此刻在書房,我家規矩子不得擅書房,我讓丫鬟領妹妹前往。”
清淺笑道:“子無才便是德,姐姐府上真是家教嚴明,讓人敬服。”
丫鬟帶著清淺來到書房,羅大人聽說聞傅有書信送來,破例讓清淺進了書房,青鳶和黛則在外頭候著。
清淺獨自進了書房,給羅大人行了福禮。
羅大人是大理寺卿,不喜廢話,捋了捋鬍鬚直接問道:“聞兄有何要事,竟讓侄送信過來?”
清淺言簡意賅道:“家父並未有信送來,清淺冒味上門,為的是拆散昭雲姐姐的親事。”
羅大人目如炬看了過來。
喬宜貞猛地從床上起來,她背上汗涔涔的,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抓著錦被。繡面兩人成親時候的圖樣,十多年時間過去,金玉滿堂每一針的繡活還是栩栩如生,這樣的繡活讓她看得出了神。“夫人。”丫鬟銀杏聽到了動靜,身上披了一件褂子,掌燈來到了喬宜貞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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