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裴慕之臉稍緩。尤其是當他發現,電視里暫停的是這段時間由他主演的《定風流》的畫面,裴慕之就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長思果然還是深著他的。
裴慕之在床邊坐下,“長思,對不起。”
自從得知自己兩日后就能出院,沈長思滿腦子都想著出院以后的事。
他還以為裴慕之早就已經同那位余醫生一起離開了,聽見裴慕之的聲音,他眼底毫不掩飾任何地嫌惡,語氣冷漠地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長思一臉嫌棄:“這貨還能叭叭。”
余別恨嘆了口氣,“圣上,說話還是要文雅些得好。”
長思一記眼神睨過去,余別恨:“圣上高興就好。”
長思:“哼。”
—
是天氣太冷,還是我寫得不行?為什麼點擊這麼冷……
我不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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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今天不聽心音
裴慕之才剛想起兩人之前的甜,驟然聽見沈長思的這一句,猶如陡然被一個浪頭淋了個滿。
裴慕之之所以明知道長思從小就染有怪病,而且還要頂著外界說他吃飯,或者是為了沈家的資源才同長思往這般力跟沈長思結婚,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長思太溫了。長思是如此地他,關心他,他在長思的上到就是在他的親生父母那里都沒有到過的關心跟。
對于這一次沈長思的冷淡,裴慕之心底多有些不滿。可他很快就告訴自己,長思還是個病人,他的還沒有完全康復,才會沒有像平時那樣關心他。
這個時候,為丈夫,他應該多多關心長思才對。
裴慕之自顧自地解釋道:“你剛清醒的那天,本來說好了忙完就過來看你,但是等我那邊結束,已經過了醫院探視的時間。這兩天也事,行程排得太滿,總是跟醫院探視的時間錯開……”
裴慕之還在解釋著自己為什麼這兩天沒能來醫院的原因,沈長思的心神早就不在此。裴慕之的話,令長思想起他自己的一樁舊事。
那時,他還是太子,父皇命金吾右衛大將軍荀靖教授包括他在的眾皇子騎。他時子羸弱,又好強。在發現自己的騎總是不如其他皇子后便在授課結束后,獨自一人留下練習。一次練習時,不甚從馬背上摔下。
他疼得當時便昏厥了過去。
那個時候,母后已經離世,父皇事務繁忙,他只在第一次醒來時見過父皇,之后,每一次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都是阿元。
宮中有門。那時他從未想過,如果阿元要趕在每日宮門關閉時出去,明日清早又要趕在他醒來時一大早宮,每日還要完各門功課師傅們布置的課業,他每日至多只能睡上幾個時辰。他傷在寢殿休息,為太子伴讀的阿元是照常得去點卯上課的,待他傷勢康復,要負責補他落下的課業。
后來他在金涼,日日清閑時,曾算了算,宮中每日城門下鑰時辰是酉時三刻,夫子約莫是在申時才結束授課。他同眾皇子授課的文源殿同他的太子寢宮相隔甚遠。阿元每日需在課業結束,從位于東西門的文淵殿,趕至位于東門方向的太子寢宮,距離宮門下鑰的時間已是很。
可在他的記憶里,阿元從未流出半分急躁。他無論是在服藥,還是轉醒時,總能見到阿元不疾不徐地門進來,或是守在他的床畔,問他今日傷勢好些了沒有,今日可有按時服藥。
阿元從未在他面前提過半個忙字,他亦從未在阿元臉上瞧見過半分急。
明明不是碎的子,可在他養傷的那些時日,會主同他說起哪位皇子今日課業沒有做好罰了,或者是哪位皇子今天騎課,連弓箭都沒有拉開。有時,還會給他拿幾樣他沒有瞧見過的宮外的小玩意兒,變著法給他解悶,逗他高興。
阿元總是那般不不慢,以至于他便也以為,阿元的時間是極多的。待到他說要走,他還總是埋怨他不夠意思,把他一個人丟在寢宮,自個兒去瀟灑去了。阿元也不辯解,只是叮囑他要按時服藥,又吩咐陳吉同青蕪二人伺候好他。
如此細致地叮囑完,阿元才會離開。第二日,他尚未醒來,便又總能先聞見阿元上帶著晨同秋霜的涼意。
沈長思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忽然想起這樁陳年舊事。
許是他太孤單了。
自他一杯鴆毒,送沈長儉去黃泉同父皇作陪,便是宮殿上,群臣山呼萬歲,他也常常覺得心里頭有一空空的。
都說若是活著的人誠所至,故去的人便會到夢前來,為何阿元從未到過他的夢境?
哼,定然是阿元早就轉世投胎,早早便將他給拋諸腦后。許是遇上了個漂亮的小青梅,這會兒便已互許終生了。
也是好的。
阿元上輩子連命折給了他,這輩子,若是當真已轉世投胎,便好好地當一個尋常人,妻妾在懷,兒孫繞膝。
希待他百年故去,他們在地府里,仍能相見。待去到黃泉,他們不再是君臣,阿元無需再為他效忠,亦無需為了他將命都給丟了。屆時,他們就當一對摯友。
聽說黃泉的彼岸花長得極為好看,他們可以約著一起去奈何橋上看彼岸花開,看世人或啼或哭地過奈何橋。
總歸,他跟阿元定然是不哭的。
舊友重逢,把酒言歡都來不及。
自在這異世醒來,沈長思不止一次想過。倘若往后都再回不去大恒,那一跤,還不若死了才好。那樣或許下黃泉,他還能見到阿元。
…
“你婚禮那天忽然昏倒,手機也落在了酒店,沒帶在邊,我就算是想要給你打個電話,都沒有辦法聯系上你……”
沈長思回過神,聽見的便是裴慕之的這一句。
沈長思睫羽微眨。
手機?便是那個長條狀的件?那什似乎好玩得,能通話,也能追劇。所有電視的功能,那什都有,還比電視要小巧跟方便攜帶。且不知道為何,聽見“手機”兩個字,他平穩的心跳便開始迅疾地跳,像是那件于他極為重要。
“我的手機現在何?”
裴慕之一愣,他說了這麼多,結果長思只關心他的手機現在在哪里嗎?
對沈長思只關心手機的態度的些許不滿,使得裴慕之沒有注意到沈長思的措辭,他微微抿起,“這個我不太清楚,你當時昏倒后,我就跟爺爺一起送你上救護車。應該是教堂的工作人員或者是你家里人替你把手機給收起來了。回頭我幫你問問 ”
“嗯。”
裴慕之以為沈長思在問過手機的事后,就會跟以前一樣,開始關心他這兩天是不是很忙,吃不吃得消之類的問題。誰知,在他回答了關于手機的問題之后,長思就拿過遙控,開了電視,也沒有一個固定的頻道,只是在摁著遙控,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沈長思裴慕之有點不高興了,偶爾鬧子是趣,如果總是鬧脾氣,未免太大爺脾氣了一點。
裴慕之語氣有點生地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沈長思的視線黏在電視上,敷衍地微一點頭。
裴慕之抿起。
“對了。”
走到門口的裴慕之,矜持地轉過。
沈長思吩咐道:“手機,別忘了。”
裴慕之神復雜,許久,強著心里的不高興,回了一句,“知道了。”
裴慕之走了。
病房門的房門被關上,沈長思這才把電視調回《定風流》的頻道。
沈長思在金涼的那些年,關于朝中局勢,關于阿元在朝中的境,他知之甚。這部電視劇盡管胡說八道的分居多,可也有部分同小福子后來告訴他的形是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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