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秦天虎一世英名,就算朝堂上那些國之重臣,也要忌他三分,怎麼就生出這麼個玩意兒,簡直是晚節不保。
秦天虎越想越氣,指著秦風怒喝道:“給我出來,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只知道躲藏在人后,今天不把你拔掉一層皮,你永遠都不會長記。”
一看秦天虎了真格的,秦風自然不會老老實實挨揍,直接腳底抹油,竄出書房。
見秦風還敢跑,秦天虎不有些怒發沖冠,正要發作,卻被柳紅擋住。
“父親大人,今日秦風離府,絕非是故意忤逆父親,而是事出有因。父親大人日理萬機,自然沒有心思心瑣事,恐怕已經忘了,今天是書院詩會的日子。”
“是兒帶秦風離府,前去參加詩會來著。”
聽到柳紅這麼一說,秦天虎臉稍稍好轉,但怒氣卻并未消散。
現在的事,已經不是秦風擅自離府,而是遇到事,秦風只知道躲在子后,毫無男兒骨氣。
若是秦風老老實實守法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跑?簡直是氣煞老夫!
秦風站在院子里,翹著頭觀察秦天虎,見他被兩個姐姐攔住,小人得志的脾又冒出來了,嬉皮笑臉道:“父親,您注意,別閃著腰。”
“嘶……”
秦天虎倒一口涼氣,幾乎被秦風氣的站不穩。
柳紅和景千影眼疾手快,連忙扶住秦天虎,安坐下。
柳紅實在是拿秦風沒辦法,只好安秦天虎:“父親,您不就是一直盼著秦風開竅嗎?不如給他一個機會如何?”
秦天虎冷哼一聲:“他開竅?母豬都會上樹!”
柳紅掩笑,回想起今天詩會發生的事,不由又是一陣驕傲,聲道:“今日秦風連闖兩關,已經為圣麟書院的名人了。一首《出塞》更是令書院考都擊節贊嘆。”
“哼。”秦天虎冷著臉,本不信,“紅,你怎麼也開始學著糊弄為父了?”
柳紅聲細語道:
“兒這輩子,可曾欺瞞過父親?雖然不知道秦風為何突然改變這麼大,但兒全程在旁陪著,發生的一切,都是親眼所見,絕對摻不了假。秦風雖然從未上陣殺敵,但一首《出塞》卻是揚我秦家威名。”
說罷,柳紅便頗有氣勢地念了出來。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山!”
本來秦天虎已經氣火攻心,結果聽到柳紅念出來的詩句,表頓時僵住,轉換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紅: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山?如此威武霸氣,這……這詩,是秦風所作?怕是名京都的文豪,也作不出來吧?”
柳紅噗嗤一笑:“兒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還能有假?起初,兒也以為,是秦風花錢買來的墨寶。可是轉念一想,若真有人能作出這種事,豈會賣給秦風?自己張出來,早已經名震大梁。”
此言非虛,若真有此大才,又豈會被秦風收買?
秦天虎暗暗思量,隨即瞥向秦風,雖然臉仍舊很難看,但火氣已經消了不:“哼!逆子。”
秦風趴在門后,見秦天虎消氣了,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沖柳紅豎了個大拇指,小聲喊道:“姐,大恩不言謝,今天賣詩賺的錢,有你一份。”
柳紅白了秦風一眼,暗罵這臭小子真不人省心。
見秦天虎依舊愁眉不展,柳紅相當有眼力勁兒,連忙倒了杯茶,雙手奉到秦天虎手中,試探問道:
“父親莫不是還在為北狄之事發愁?”
幾個兒中,柳紅不見得是最智慧的,也不是武藝最高強的,卻是最暖人心的一個。
秦天虎也只有守著柳紅,才能代幾句心里話,隨長嘆一聲:
“北狄蠻夷,頻頻派出快騎,擾邊疆,大肆劫掠,已然鬧得民不聊生。朝廷為此事,都快鬧翻天了。
“若是強行發兵,北狄兵強馬壯,又善于騎襲擾,我大量就算兵百萬,恐怕也占不了什麼便宜。
“但若是不打,忍下這口惡氣,且不說損我大梁國威,令天下人不齒。恐怕邊疆各部,也會因此怨恨朝廷,從而揭竿起義。
“打與不打,對于朝廷而言,都是兩難之選。”
秦天虎面繃著:
“紅,你知道為父,向來主戰!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重創北狄,否則一再忍讓,邊境各番邦,恐怕會相繼效法,到時我大梁恐怕永無寧日。
“只是此戰事關重大,便是為父,也沒有十把握,擊潰北狄。朝中一些大員,擔心損失慘重,極力干預出兵鎮,為父也是有心無力。”
柳紅雖然不是朝中之人,卻也明白秦天虎此時的難。
其實大梁沒得選,就算排除萬難,也必須痛擊北狄,安邊疆各部。
但偏偏以戶部為首的主和黨派,極力阻礙,朝堂黨派之爭,已膏肓。
便是如今圣人,也左右為難,無法抉擇。
一直躲在門口的秦風,心中不由驚覺,李睿不惜付出本,也要致秦風于死地,必然與朝堂之爭有關。
一旦秦風死了,按照規矩,秦天虎必須在家發喪,至一年半載,不可能再回朝廷。
而且據前記憶,大梁表面強盛,實則憂外患。
一旦北狄一事無法妥善理,整個大梁都會分崩離析。
秦風還要賺錢,為大梁首富,娶一百來房小妾,以“混吃等死的日子”作為畢生追求,怎能放任大梁套?
見秦天虎拖著額頭,愁眉不展,秦風趴在門口,出半張臉,嘿嘿一笑:
“父親,要我看,本不用理會戶部那些迂腐大員,整日只知道黨爭,巧取豪奪朝中資源,不堪大用!只管力薦圣人,狠狠地打就是了!”
“北狄不是騎兵厲害嗎?把騎兵全都吃了,我看他們還能厲害到哪去!”
此言一出,秦天虎怒目圓瞪,再次把鞭子抄起來:“混賬東西,你懂什麼!站著說話不腰疼,若如此簡單,還需要為父在這苦思冥想?”
“再敢胡言語,打得你滿臉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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